阵中的人突然朝着一个方向喊了声,众人朝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
果然不久,能看见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掠来,众人一惊
京都城内何时有这般武功高强的人
是谁
是敌是友
所有人都警惕了起来,死死盯着那个方向过来的黑影。
“啪”
一枚铁珠从那飞掠的黑影方向冲了过来。
“噼啪”
天空炸起的雷电恰巧随着这枚珠子劈向阵中来,一道闪电像是生了脚般带着铁珠横过凌空,突然停在阵眼之上。
柳疏狂不由一喜
他立即找出阵的阵口,大声道“走,立即走。”
所有人不敢耽误,立即跟着柳疏狂奔出了阵中。
在他们后脚踏出那一刻,身后突然发出一阵巨大的声响,有点像兵戈相击的声音。
回头看去,就在刚才的阵眼方寸,全是焦黑的。
站在前面看得清楚的人头皮一麻,如果再慢一步,他们可能就成为了阵中那一堆黑土了。
等他们转身去寻找那道黑影时,已然寻不着了。
是谁助了他们
鲁文清知道那人是谁,那人一出现他便认了出来。
楚啇
他们往回赶,回到防御阵,看到前面焦急的金墨兰。
“夫君”
金墨兰快步跑过去,投入他的怀里。
鲁文清拥紧了她“怎么来了。”
“我担心你。”
“先回去。”
鲁文清不欲与她多说,带着人快速往回赶。
天明时,猎宫仍旧被大雨笼罩,看不清面貌。
怅鸠站在殿前,看着前面的雨幕。
楚啇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怅鸠长长吐了一口气,他半路被叫了回来,楚啇突然跑出阵外,直到这时候才返回。
到了屋檐下,楚啇催动内功,将身上的衣裳烘干。
“王妃可醒了”
“还未有动静。”
楚啇点点头,进了殿门。
殿内的丫鬟见了他立即垂首退到一边。
“王爷。”
刘嬷嬷快步从内殿走出来。
楚啇俊眉微微上扬“王妃醒了”
“刚刚醒,正询问王爷去处。”
楚啇脚步微顿,斜瞥了眼刘嬷嬷,薄唇微勾,脚步快了些进入内殿。
殿内,慕惊鸿正端坐在妆台前,借着铜镜子能看得身后靠近的影子。
一只手放在她的肩头上,有点微凉。
“王妃今日气色好了许多,”倾下身来,笑看着铜镜中的人。
慕惊鸿梳发的动作稍稍一顿,“王爷出殿去是做什么去了”
楚啇笑道“出去给王妃办事。”
“办事”她并不记得自己有请求他去办什么事。
“本王刚从危机四伏中脱身回来,王妃可得好好奖赏本王。”
“我不明白王爷在说什么。”
“王妃对待外人倒是好得很,对本王却越来越不拘小节了。”
慕惊鸿俏脸微红,“那是因为王爷错误的察觉。”
“是吗”
梳妆过后,慕惊鸿回身就看见斜靠在长软椅上睡着的楚啇,愣愣的看了会,轻身走到一旁拿起毯子披在他的身上,走出殿门时,慕惊鸿就有些懊恼。
刚才那举动,只是顺手罢了,并没有什么。
“王妃,可先用膳”
“传上来吧。”
“王爷”
“王爷昨夜未睡好,就让他歇着,不必进去打扰。”
“是”
刘嬷嬷忙吩咐两个丫鬟上早膳。
用过之后,慕惊鸿就要到顾皇后那边请安,大家都惯例的过去,她不能缺了。
刘嬷嬷从一边拿出油伞来给慕惊鸿打在头顶上,完全的夺了两个丫鬟的位置。
信德殿内。
众人有说有笑,好不热闹。
这样的恶劣雷雨天也没能阻止她们坐在这殿内说笑,她一进来就直接走到了顾尘香的面前请了礼。
顾尘香的气色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变化,顾文骅的受伤并没有对她造成太大的冲击。
“啇王妃来了,赐座。”
身边自有宫女搬来软椅放在合适的位置。
慕惊鸿大大方方的坐下,只是这儿的气氛有些怪异的沉寂。
慕惊鸿扫了一圈,并没有看见杨氏和金墨兰。
想起昨夜金墨兰的相求,慕惊鸿眼神闪过光芒。
顾尘香眼神有些沉的盯在慕惊鸿的身上,心思翻涌,她不明白,自己对这个表妹如此之好,为何她要背叛自己。
在顾尘香看来,楚禹对慕惊鸿有意,必然是慕惊鸿做了什么事引诱了楚禹,所以才会得楚禹青睐,是以,顾尘香便觉得是慕惊鸿背叛了自己。
慕惊鸿安坐在那里,不言不语,安静的看着这幕。
尚书令夫人王氏跟顾氏挨坐得有些近,在顾氏看向慕惊鸿时,王氏也不由瞄了过去。
每一回看见慕惊鸿,王氏也总是想起自己和家人做的那事,就差那么一步,慕家嫡女就是她的儿媳妇了。
想到大儿子身在东岐,王氏担忧得皱紧了眉,再去看安静坐在那里的慕惊鸿,又是虚虚的一叹。
早知如此,也该逼着儿子先成了亲再远赴东岐。
慕惊鸿在信德殿并没有久呆,起身告退。
王氏心里想着儿子的事,也跟着后脚离开了信德殿。
出殿门看见站在前面吩咐丫鬟的慕惊鸿,慕惊鸿抬首看见王氏,冲其微微颔首一笑,“尚书令夫人。”
“啇王妃。”
“尚书令夫人是要去瞧泠妃娘娘”
“是。”
“如此就一道过去吧。”慕惊鸿从刘嬷嬷的手中拿过了油伞。
王氏张了张唇,终是什么也没说,一起往花未泠所在的宫殿走去。
一路过去,慕惊鸿就问起了王氏“尚书令夫人来猎宫的这几日可还习惯”
“回啇王妃,一切都习惯”
“如此我也就放心了,”走进另一道长廊,慕惊鸿收伞,斜拿在手中,“尚书令夫人若是有什么需要,都可来找我”
王氏一愣,又赶紧道谢“多谢啇王妃。”
“尚书令夫人不必客气,小花大人还在京都城的时候就对我有照顾之恩,花家若有难处,我也可伸一把手,竭尽所能还了小花大人的人情。”
王氏吓得赶紧四下张望,就怕有心人听了去。
走在身边的刘嬷嬷将头垂了下来,往后再退一步,没敢站得太前听两人的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