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也在笑,心下却极是不耐。
    宴客之日,居然还不忘打庶子一顿,朱氏这主母委实气度有亏。
    朱氏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虽是如此作想,淑妃却也不能不顾着朱氏的体面,便笑道“本宫恕你无罪。只这眼镜倒挺有意思的。”
    飞快把话题转回到了眼镜上头。
    徐玠志不在朱氏,此时闻言,亦自接过话头道“回娘娘,这眼镜草民总共做了三副,这一副是草民临时拿来挡脸的,娘娘若是有兴致,草民叫人把余下的两副拿来,请娘娘试一试。”
    “甚好。”淑妃早有此愿,一时间倒把正事也给忘了,立时颔首应下。
    徐玠便请葛福荣家的亲去影梅斋传话,待她下去了,那厢徐婉贞忽然站了起来,笑眯眯行至徐玠身前,绕着他转了半圈,蓦地问道
    “五哥既然有这么个好东西,又新鲜又有趣儿,何不拿出来给母亲贺寿,怎么反把那黄杨木百寿图拿了出来”
    花厅里登时静了下来。
    徐婉贞此言极为诛心,不显山不露水地,便把个“不孝”的大帽子,压在了徐五郎的头上。
    是啊,拿着好东西献给淑妃,却把一笔烂字送给嫡母当寿礼,只知媚上而不知孝顺。
    确实不大妥当。
    只是,徐婉贞只顾得陷徐玠于不孝,却是忘了,徐玠“媚”的那个“上”,此际还在首席坐着呢。
    淑妃面上笑容不减,眼底却是一寒。
    这母女两个是傻的么,怎么三番五次拿话戳人
    什么毛病
    康寿薇也在旁直摇头。
    这母女二人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往死里得罪淑妃,偏她们还自以为得计。
    朱氏此时却是一脸的欣慰,只觉憋在心底的那口气终是松了松,真恨不能昭告全天下看我女儿多会说话。
    看着这对嫡亲的母女,徐玠忽然便觉着,他可能不必亲自动手对付她们了。
    总有一天会她们能自个把自个给蠢死。
    前世的他,怎么就能败在这俩蠢蛋儿的手上
    “三妹妹误会了,愚兄并非不肯把好东西拿出来,这是有因由的。”徐玠叹声道,公鸭嗓压低了几分,倒也有那么点儿忍辱负重的意思。
    徐婉贞并不知已然入榖,见他神情躲闪,越发得意,笑着追问“有什么因由还请五哥明示,小妹愚钝,却是想不明白的。”
    你倒挺有自知之明的啊,知道自己蠢,真不容易。
    徐玠心底暗讽,面上却是一片为难,僵立半晌,方用更低的声音道“这东西还没完全造好,若是戴得不合适,日子久了,会伤着眼睛的。”
    说着又向淑妃一躬身,唯唯喏喏地道“娘娘恕罪,草民方才没把话说清楚。这眼镜试着戴上一会儿是没问题的,若要长时间戴着,必须要完全合适了才行,否则反倒令眼睛越发看不清。”
    言至此处,忽然一转脸,将两上个大黑眼圈冲着朱氏,诚恳地道
    “母亲恕罪,非是儿子不愿拿出这东西来,委实是母亲平素看东西也老虚着眼睛,有时候走道儿还会踩坑里,想是眼力很不济,儿子这眼镜还没做成,若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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