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一峰都没有好好地和强龙,不赌聚会过。
    不赌自上海承包通下水通工程后,有钱了,就天天赌。和寿虽说对赌厌恶,但这时全社会如此,对此他也是没有办法。
    但一峰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一日午后,阳光和暧。一峰约同样喜欢游车骑山峦小山谷的强龙,一块沿着村口大路,到村外庙前,再折而向车骑山脚下走去。
    一路聊天,一峰把心中疑惑跟强哥一讲,强龙就问
    "小峰,你知不知道你嘟哥在上海的事"
    一峰说"只听嘟哥讲起过,他在上海有个女朋友,好像是他表哥陈志高的小姨子。那天你们来看我时提起的,我还说过他,他说已经决定分手,具体情况不大清楚。怎么啦"
    强龙说"我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反正与上海那姑娘吹了,这是事实。
    问题是这段日子来,老嘟不是赌博就是打架。本来言语不多的,这下更不多言了。"
    一峰听了,也不知咋办,只能跟强龙讲,请他多多沟通。他自己有心事,至于什么心事,强龙没问,一峰也不明说。
    李一峰正月初八一早即去上班,这是放假前定的。
    正月开工,头几日无非是上班点个名报个到。一峰跟大家一样,初八去报到。
    乡镇企业的老总还未到。厂里有个生产副厂长,姓郑的,三十多岁,负责接待。
    他见了一峰十分热情客气,对一峰这么早,第一个来报到进行表扬。
    然后说代表老总,欢迎一峰前去供销科上班。
    又说初八是报到日,正式上班是正月十一。让一峰再可走亲访友两三天。
    一峰听了,非常高兴,问赵子安来过没有那郑副厂长说,子安大哥初八结婚正日,所以老板老板娘和子安都走不开。
    一峰心想"这样也好,去年与同学俞仁昌表哥说好,今年上春头去考美校的,挣钱虽说重要,但毕竟不是自己心中所爱,报考美校,是自己今生心愿。"
    这样想着,就先与郑副厂长告别,委托他向赵子安问好。
    又去与他四哥一谷讲了,说离上班还有三天可休息,想先去一下里东等等。
    一谷问清原委,当然支持。
    就这样,一峰初八中饭前即到同学俞仁昌家。
    同学相见,自是开心,一峰和俞仁昌第二天去仁昌表哥家。
    那表哥与一峰有共同的兴趣爱好,差不多的年龄,因此十分投缘,不愿分别。
    知道初十一峰生日时,俞仁昌和他表哥,更是说什么都不让一峰回去。
    一峰心想反正十一上班,十一早上起个大早,应该赶得到上班时间的。就又在俞仁昌家住了一夜。
    等正月十一,一峰逼着老同学俞仁昌五点起床,用自行车驮着一峰到大马路,赶上头班车到三界,再转车到厂里。
    一峰紧赶慢赶的,还是过了七点半的上班时间,迟到了三分钟。
    一峰一到厂,马上赶去厂长办公室,想解释迟到的原因。
    心里想迟到三分钟,问题应该不大。
    等进了厂长办公室,一峰感觉气忿不对。
    办公室隔壁有间会议室,里面两个正位子上坐着头顶微秃的老板徐厂长外,还有十分和蔼可亲,开口常笑的厂长夫人。
    主管生产的郑副厂长;主管销售的供销科副科长赵子安;另外还有财务科的陈会计,仓库保管员等,全部七八个非生产人员。
    大伙似乎正在开会。却又气氛沉闷,相坐无言。
    一峰进去后尴尬地笑了笑,说声对不起迟到了之类的话后,站在桌边,进退两难。
    离一峰最近的同学赵子安,轻声责怪一峰
    "一峰,你怎么此时才来"
    一峰听了,十分奇怪。心想
    “这个赵子安,什么意思明明迟到了三分钟时间,有这样大惊小怪的吗"
    这里一峰还未想明白,那边老板铁青着阴沉着脸,语气严肃地说:
    "一峰,看不出来,你年纪轻轻,架子倒老。明明说定,初八报到初十正常上班的,你看看,今天十几了"
    李一峰一听,头轰地响了起来,急忙解释说
    "什么初十正常上班可郑副厂长明明亲口跟我讲,正月十一正常上班的呀郑厂长,你说说"
    那个郑副厂长语气坚定地说:
    "有这个可能吗李一峰,是的,初八报到,是我在值的班,可我怎么会可能说十一上班的呢老总亲口吩咐初十要正常上班的,我会说十一上班的么你问问他们"
    这时,一头白发,六十多岁的乡镇企业老会计陈会计,他老人家平时待一峰特别和善,他说了
    "小李,听错总有的,你就认个错,好在刚刚开工,影响不大的。"
    这边陈会计话音未落,那边厂长夫人早已咯咯咯地笑道
    "对,对对,还是陈会计说得对,小李年轻,闲头误差总归每个人都会有,这次小李你主动认识一下错误,下次不可再犯。国有国法,厂有厂规,提前请个假,什么事情都没有。"
    "可老板娘我没有听错呀郑厂亲口告诉我,说可以再走亲访友两三天呢"
    李一峰气急败坏地申辩。
    这时,老总用手指节笃笃笃地,在办公桌上重重地敲打着,语气变得严厉起来,提高音量说
    "李一峰,李一峰,你这是什么态度让你认个错有那么难吗照你这么说,是郑厂长故意这样对你的你这什么意思这么轻的年纪就喜欢强词夺理,还不会走,就想要飞"
    李一峰从小争强好胜,有时候有点小错,是要强词夺理,而且往往是夺得来理,更何况这次他认为自己根本没错。
    面对老总毫不留情的口气,无端的指责,批评,年轻气盛的李一峰,只觉心中一股无名火,腾地窜上头顶,无论如何都按捺不住,就大声地顶撞老总
    "徐厂长,我有错的话,我绝对服从您的批评,可这次我根本没有错,错不在我,凭什么要我认错"
    徐厂长听到李一峰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沸油进水。
    当下““地一拍桌子,大声道
    "什么明明有错还不承认老实跟你讲,李一峰,这次就算是你对,我要你认错,你就得认错哼哼由你乱来啊这厂里,谁说了算啊这样,你不仅要认错写检讨;而且再回生产车间,串煤气灶一个月。这么犟头犟脑,还有没有皇法让你张张记性"
    说完,起身就走出会议室。
    厂长夫人笑哈哈地走到一峰跟前,和蔼可亲地说
    "小李子啊,你徐厂长是火药桶脾气,一点火星就要爆炸。你别放在心里,一个月时间眨眼就过。没什么,噢写份检讨更没什么大不了。嗳,听子安讲,你的文笔和书法很好,就当练练字,也好给我儿子当字帖。"
    边说边呵呵哈哈走了出去。
    一峰呆呆地站着,脑子一片空白。
    郑副厂长上前,用手使劲一拍一峰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了句
    "年轻真好啊"
    随后走了出去。
    六十多岁一头白发的陈会计,近身轻轻跟一峰讲
    "一峰,火气压一压,有些事情对的,都不一定对,错的当然不用说错了。年轻人,吃点小亏死不了人。去先向领导去认个错,赔个不是,没什么。另外,老板娘要你的钢笔字,给他儿子当字帖,你更应该好好的,认认真真写了,不难堪的。"
    边说边轻轻拍拍一峰肩胛,也走了出去。
    一峰一脸茫然,表情古怪。
    等还有两个人也走了出去,会议室里只剩下赵子安和李一峰两个人时,赵子安拉着一峰的手,两个人并排坐下,子安轻轻问
    "一峰,你真的没搞错是郑副叫你正月十一来上班"
    一峰气呼呼地大声说
    "怎么,连你也不相信我"
    赵子安忙一边示意一峰轻些,一边又轻声道:
    "不是,一峰,昨天上班开会时,娘舅就在点名批评你。说你自由散漫,不服管教,与会的大多数同意娘舅刚才的决定,只有我坚决反对。陈会计模凌两可,倾向大事化小。现在看来,娘舅对你早已有打算,肯定故意叫狗一样听话的手下来逛你。现在除了我相信你的话是真的外,别人肯定认为是你李一峰错了。一峰,你说怎么办这检讨写不写一个月车间下不下"
    一峰此刻心中虽说怨气满满,但脑子有点平静下来,听了子安的话,也相信这里面有问题。
    他并不十分认真地深入想下去,他在想两个问题
    一,这检讨写不写
    二,这一个月的车间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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