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他只是暂时病了,方才强势并非有意为之。
    “好。”倪裳哑声应下。
    她如此乖巧,姬慎景浓眉紧蹙,不知道在想什么,抱了一会才带她去沐浴,重新回到榻上时,姬慎景给倪裳擦药,这期间她仍旧毫无反抗,乖的像个牵线布偶。
    男人心中不安,可强势如他,便是喜欢倪裳这般乖巧。
    转瞬半月之后,离着大婚之日又近了一些。
    这期间,姬慎景每隔两日就会来倪裳闺院,无论他想做什么,倪裳非但不反抗,反而异常配合。
    这一日,寒冬冷风呼啸,内室却是一片春意黯然,姬慎景抱着粉面桃腮,气喘微微的美人,减缓了动作,喑哑的声音问,“裳儿,你心悦我么”
    他喜欢将她抱在怀里作弄,倪裳双眼朦胧,宛若笼上了一层淡淡的薄雾,无力搭在男人肩头,乖巧的告诉他,“心悦你我心悦你。”
    男人眸色一怔,但旋即又转为欢喜,下一刻又沉沦在无尽欢愉中,不再计较倪裳话中真假。
    男人冲上顶峰时,倪裳贴着他的耳,说“大婚那日,我要让爹爹和娘亲,还有所有人的亲自见证,你打算几时放了我爹出宫”
    姬慎景脑中无数烟花绽放,这个时候的男人没甚心机,便是倪裳要他的命,他也给了。
    但不到一个呼吸,姬慎景就察觉到了倪裳的意图,不过无妨,他宠爱的姑娘,可以嚣张放肆。
    姬慎景的脸埋入令他痴迷疯狂的娇软,含糊应下,“好,都答应你。”
    大婚前几日,庄墨韩终于回到了庆王府。
    他虽未受刑,但一身狼狈,回府的第一桩事就是焚香沐浴,无论到了怎样的境地,他的仪表始终摆在很重要的位置。
    庄墨韩没有续髯,整个人捯饬干净之后,俊美之中透着一股劫后余生的苍凉。
    “裳儿爹对不住你那混蛋可对你做过什么了”庄墨韩问。
    此刻,见女儿细嫩的面颊白里透着粉润,神情娇态,倒是不曾清瘦,反而比此前愈加娇艳欲滴了。
    倪裳岔开了话题,“爹,眼下事态紧急,不是拘小节的时候。”
    庄墨韩“”
    他顿时无话可说,他庄墨韩的女儿必然不是那种小女子,即便委身于姬慎景又如何那也是女儿占了姬慎景便宜,将来若是姬慎景负了她,他便给女儿寻来全天下的俊美男子,任她挑选。
    他庄墨韩的女儿,本就是该做大事的人。
    想通这一点,庄墨韩的心情好多了,生怕女儿多想,他宽慰道“裳儿,人生还长,姬姬慎景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段有身段,你不吃亏的。”
    倪裳“”
    说得好像,她占了便宜似的
    庆王府的人皆被姬慎景换了一遍,到处都是细作,倪裳的机会不多,趁着身边无人,道“爹,你在京中还有人马么”
    庄墨韩一脸沮丧,“裳儿,爹对不住你,此前并未考虑这样多,府军皆被姬慎景控制了。”
    这在倪裳的意料之中,她又问“那城外呢姬慎景既已掌控大局,他为何还不登基爹可知道他在等什么”
    庄墨韩垂眸沉思,经倪裳提及,他忽然想起一事来,即便是他也面色煞白,“他恐怕是想办活祭。”
    倪裳秀眉一蹙,“爹说什么”
    庄墨韩越想越是笃定,“活祭用活人祭祀他的祖先,这个习俗在大凉族流传已久,姬慎景已经绑了皇后,只怕是用皇后祭祀凉妃,没猜错的话,日子大约就在开春,是你与姬慎景成婚之时。”
    倪裳不反对姬慎景杀皇后,她压根不在意恶毒皇后的生死,她唯一担心的是姬慎景再也回不了头。
    倪裳又问“爹,你在城外到底有没有兵马”
    庄墨韩犹豫了一下,反问“裳儿,你当真不是姬慎景的卧底”
    倪裳“”
    爹这样怀疑她,也是正常。
    毕竟,她就要嫁给姬慎景了,也早与他有了夫妻之实,没有任何理由背叛他。
    “爹,我打算大婚当日出城,我有办法控制姬慎景半个时辰,你可有出城的法子”倪裳直言。
    她都说到了这份上,即便庄墨韩还有所顾虑,也一口应下,“好,届时将你娘也带出去,姬慎景对宋家积怨已久,我就怕连累你娘。”
    倪裳莞尔浅浅一笑,有件事她一直很好奇,此前以为是爹天生性情如此,她不便多问,可近日她却是深刻体会到了娘当年的苦楚。
    她比娘幸运,她好歹是心悦着姬慎景的。
    “爹,当初你强迫我娘明知娘她不愿意留在您身边她逃离时,你可曾恨过”
    庄墨韩羞愧于心,挠了挠后脑勺,想敷衍了事。
    倪裳又说,“爹,你对我说实话。”
    庄墨韩已经知道了倪裳的打算,她竟然选择离开,那必然是想好了,庄墨韩如实道“你娘逃离时,爹是恨的,爹甚至想把她抓回来了,索性打断了她的腿,她就再也跑不了了。”
    倪裳“”
    她若离去,大概姬慎景也会这么想吧
    倪裳摸了摸自己的腿,莫名后怕。
    她突然想起曾经梦见过的场景,在梦里,那个浪荡的和尚将她摁在榻上折腾,还笑着威胁她,“再想逃就打断你的腿。”
    数日后,庆王府闺院。
    “裳儿,你真想好了”庄墨韩穿着簇新的绛紫色锦缎长袍,捯饬的俊朗倜傥。
    外面是唢呐炮竹的声响。
    今日是倪裳出阁的日子,她已经着好凤冠霞帔,宋颜也在屋内,她点头,“爹、娘,我都想好了。”
    宋颜和庄墨韩对视了一眼,整个京城被姬慎景的人马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们若想出城,谈何容易
    宋颜倒是看到的很开,既然倪裳想让她离开,她便离开。
    离开了京城,倒是能活的更自在,一辈子太短了,身心自在欢愉才是最主要的。
    庄墨韩亲手给女儿盖上了大红色盖头,忍不住落了泪,有感而发,“裳儿,爹这辈子最不后悔的一桩事就是生了你。”
    倪裳透着薄透的红盖头,同情的看了一眼娘亲。
    宋颜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庄墨韩,对全福人道“大殿下迎亲的队伍已经来了,送郡主出府吧,莫要误了时辰。”
    倪裳被全福人搀扶着走出闺院,之后一切按着计划,安安稳稳的到了都督府。
    皇帝一本正经端坐在庆王府堂屋的上首,被囚禁数日后,今个儿还是他第一次出宫,即便知道姬慎景眼下已经疯狂,但看着老大成婚,皇帝由衷欢喜。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送入洞房”
    一切顺理成章,隔着一段大红绸,倪裳被姬慎景牵到了婚房。
    全福人唱了撒帐歌,仿佛是淫诗秽词般的撒帐歌,听的倪裳一阵恍恍惚惚,姬慎景如今大权在握,观礼的妇人们皆不敢久留。
    外面天黑的早,不多时整个都督府已华灯初上。
    姬慎景掀开了倪裳的盖头,数日不见,思之心切,见倪裳面容娇媚,眸光落在了她的红唇上,忽然深沉了几分。
    “裳儿”
    男人轻轻低唤。
    倪裳站起身,行至桌案,亲手到了两杯合卺酒。
    姬慎景一口醉,洞房花烛之夜,自是不可能让自己睡着了,遂早就命人换成了清水。
    姬慎景接过杯盏,男人眉目含笑,与倪裳胳膊相交,他一口饮下,“裳儿,自今日起,你就是我的妻了。”
    倪裳也一饮而尽,对上男人幽深的眸,她轻叹了句,“是啊,日后你我就是夫妻了,所以,我无论如何都要救你。”
    她一言至此,男人的眉宇突然紧锁,他晃了晃头,步子开始阑珊,倪裳拉着他,将他推倒在榻上。
    姬慎景哑声问,“为什么”
    倪裳在床榻便落座,大红色鸳鸯喜被甚是夺目,姬慎景今日也是一身红,异常俊美。
    她轻抚他的脸,学着他这阵子的霸道语气,说“小乖,不要怕,这酒无色无味,你方才忽视了也理所应当。我一日是你的妻,这辈子都是你的妻,在想到法子拯救你之前,我需先离开一阵子,你乖些,不要捣乱。”
    倪裳时间不多,以姬慎景的体格,即便合卺酒再烈,用不了一个时辰他也就会醒来。
    倪裳并未解气,一想到这阵子被姬慎景困在榻上折磨,她也恨不能把他绑在床上,再对他为所欲为,但一想到这事受累的还是自己,倪裳很明智的放弃报复。
    临走之前,倪裳俯身亲了亲男人浓郁的眉眼,素白的手在他的俊脸上拍了拍,倪裳猛然发现,轻易将对方掌控在手中的感觉,当真不错。
    拍了几下姬慎景的脸,倪裳才站起身,道“夫君,我走了,你我来日方长。”
    言罢,她转身离开,动作潇洒。
    姬慎景侧过脸,目光追随着那抹倩丽的大红背影,合眼的最后一瞬,他心里在想,等他抓到了倪裳,他一定将她关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烟烟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永远不要惹怒了女人哦,233333
    姬慎景大婚第一天,你就让我独守空房
    读者活该
    庄墨韩女儿长大了,老父亲泪流满面。
    s男主会终结在女主手里,大家不要着急,更不要小看女主哦,拐点会出现的猝不及防。
    红包掉落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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