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将自己休了,心中有解脱,也有几分苦楚。
    她自从进了王家门,起早贪黑任劳任怨,伺候丈夫与婆母,被小叔子揩油了也不敢声张,这样尽心也换不来他们一句好话。
    幸好是做戏,万一是真的,那她岂不是落入无尽深渊、这辈子就这么被毁了
    她一路想着,后怕得很,哭个不停,见大汉这么说,才克制地忍住眼泪,等上了他们的马车到了城里,见到了等待她的傅家兄妹,她才忍不住再次大哭起来。
    她知道这眼泪半是这些年来的委屈,半是解脱的喜悦,于是擦着眼泪,又想挤出笑容来,一开口,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傅棉棉心疼地帮她抹眼泪“春芳姐姐,别哭,从今往后不用受那些气了。”
    大汉将放妻书送到老板明霞手中,明霞看过一眼,顺着廉蔚的指使,将其交到了傅魁的手中。
    傅魁不忍看心上人泪水涟涟的模样,转身朝廉蔚与明霞行了大礼“多谢二位相助,否则恐怕真没这么顺利明霞老板,往后我将这些钱补上,不能叫您吃了亏。”
    明霞打着哈欠道“不必了不必了,那丁点儿的钱,还不够我推一把牌九输得多。”
    廉蔚也虚扶一把,免了他的大礼“无需言谢,我这往后的生意,还得倚仗你妹妹。”
    傅棉棉在一旁听了,觉得受之有愧“这是哪儿的话,廉大哥你太客气了,先是救了我们,又救了春芳姐姐,我们真不知该如何报答你”
    明霞一听这话,来了精神,笑嘻嘻道“这好办啊,以身相”
    “咳”
    廉蔚以手抵唇重重咳了一声,挡在明霞身前朝傅棉棉问道“昨儿看的那几间铺子,你可挑出合适的了”
    傅棉棉将自己想了一晚上的结论告诉他“既然是要卖花制品,多半是女儿家爱用的,那菜场附近臭烘烘的,自然不适合;小巷的那两间虽是深入民居,却地处偏僻,招牌亮不出来;还有那间紧挨着烟花巷的,怕是女孩儿们不方便过来”
    廉蔚接话道“那就只剩下城东闹市的那间,与城西石子街上的那间了。”
    傅棉棉陷入苦思“是啊,就是这两间难以决定,闹市客流量大,临近卖布匹、卖金银首饰的,官太太们常来光顾,生意自然不用愁,可是铺面贵了些;石子街周边多是工农平民,街上卖的多是糖水小吃,铺面便宜,可惜东西定价也不能太高。”
    廉蔚见她眉头紧锁,索性发话“不必纠结,干脆两间都买了。”
    傅棉棉一顿“买不是租吗”
    “买了很多事会方便些,何况,也并不算太贵,京城我也有两间铺子,价总归是一直涨的。”
    傅棉棉这下倍感压力巨大,思前想后,安慰道“廉大哥,你放心,我定会出十二分力气,不会让你亏本的”
    待傅家兄妹带着谢春芳回乡下之后,在一旁吃着果盘的明霞才悠悠然道“王爷,您这玩的好生开心啊,好好的京城王府不待,跑到这小城里来创业开铺子,奴家竟看不出,您是这样一位花费心血、只为博美人一笑的多情郎”
    廉蔚并不打算跟她多说什么,让人撤走果盘,开始赶客“你妹妹可从不像你这么话多。”
    明霞叹了一声“所以说奴家跟她合不来呢,还好王爷为我们赎了身,否则还要待在京城卖什么双生姐妹花的噱头,想想就头疼。”
    她扭着腰肢儿要走,廉蔚叫住她“你就没想过换个正经营生、嫁个你喜欢的人”
    明霞笑着回头“正经营生哪有赌坊来钱快我喜欢的人又不喜欢我,何不多赚些钱让自己快活”
    廉蔚想到那个拘束不住的男人,无奈地摇头“你就不能换一个喜欢”
    明霞低头莞尔,拢了拢衣裳,规规矩矩地行下大礼“王爷,十多年前我们明家被耀武侯陷害抄家,奴家与妹妹早被卖进风月场里,浸淫多时,如今虽说从良不易,好歹能自己做主了,我们都已满足。”
    廉蔚想起幼年往事,有些遗憾“当时耀武侯权势滔天,我年纪尚小,未能保住老师一家。”
    明霞却是摇头“后来王爷亲自为祖父报了仇,将我们救出风尘地,我们身为明家后人,心怀感激,相信祖父在天之灵,也会多谢王爷顾念师恩。”
    “等到你与明珠有个好归宿,我愧对老师的心,才能完全放下。”
    明霞深深一福,离开时想了想,又回头叮嘱几句“奴家那位妹妹多情,情字如丝,挥不去斩不断,还会惹缠扰之嫌。奴家唯恐王爷为其所累,这往后,王爷还是不要再照拂我们为好。”
    她施施袅袅离开了这座宅院,登上赌坊的马车,倚在窗边一路看着这小城远处的山峦叠嶂,想到幼年与妹妹在京城花楼里被非人虐待的日子,还是忍不住闭上了眼。
    她与妹妹不一样,她分得清感激与爱意,她真正喜欢的那个人,如同山间的野鹤,她就像沼泥里开出的花,一辈子都无法触及他的洁白羽翅。
    尽管如此,她也不想放弃。
    这么看来,她与妹妹完全相反的性情里,似乎倒有几分共同点,都有着这种不可为而为之的决绝与执拗。
    作者有话要说记住提到的这个明珠,后期应该是个强劲绿茶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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