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染抬手理了理少女的衣袍, 向来镇定自若的面容攀上红晕出声“你别怕, 这个是亲昵过后才会留下的痕迹。”
    虽然有些难以启齿,可叶染觉得自己还是该与少女说清才是。
    否则总感觉自己哄骗无知少女,明明仔细算来,两人都已成亲是第三个年了。
    “那这是叶姐姐弄出来的”少女眼眸满是惊讶的看着。
    “嗯,是的吧。”叶染禁不住少女这般直白的目光, 脸颊越发烧的厉害低低的说, “下回我会控制自己尽量不弄出这些来。”
    少女抬手轻触叶染侧脸说“叶姐姐很热吗”
    叶染抿唇摇头应“或许吧。”
    从少女的眼眸中叶染清晰看见自己微红的脸颊, 这样子的自己真是连自己都觉得陌生至极。
    自从温子衿当任瑾州城知县之后,白日里总是天未亮便出府,日近黄昏方才回来。
    温子衿将书柜里的书籍让仆人们搬出去晒晒,省得发霉了。
    “今日天气真好啊。”温子衿翻着诗书,坐在一旁饮茶。
    叶染手里捧着竹卷应“嗯。”
    待再过些时日, 便又该热起来,亭外的莲池悄然盛放, 偶有蜻蜓掠过水面映出圈圈涟漪缓缓散开。
    温热的日光落进亭内时,少女起身放下竹帘, 一身月牙白衣袍衬得少女格外干净。
    “你觉得热了么”叶染偏头望着少女缓缓放下竹卷。
    温子衿弯着眼眉应“叶姐姐不喜欢太热, 对吧”
    叶染迟疑的颔首说“嗯, 其实现在还好,若等小暑之时, 我就只能待在内室里了。”
    “书上说鬼邪之类都会惧怕强烈的日光,原来妖兽也会吗”温子衿重新坐在一侧询问。
    “妖兽与鬼邪不同,鬼邪并无实体乃阴寒之魂, 因此遇阳煞便会魂飞魄散,可妖兽已有实体,不过仍旧是不太喜欢过于强烈的日光。”
    温子衿抿了口茶水应“原来是这样啊。”
    难怪叶姐姐一直看起来皮肤这般白皙,原来长年不晒太阳的啊。
    叶染手中握着墨条研墨,察觉少女探来的视线,动作略微迟疑的停了下来。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少女害羞的移开视线,低头咬了口糕点应“没、没什么。”
    那藏于树林间的蝉鸣声此起彼伏,温子衿望着书本,脑袋却禁不住的浮现昨夜叶姐姐那般模样。
    白皙的,晃眼。
    温子衿忙摇晃着脑袋,侧头望向那辽阔的水池,莲叶与绽放的荷花层层叠叠。
    娇嫩的荷花尽数盛开,那荷叶尖尖的粉嫩桃红却让温子衿一下愣住。
    完了,好像无论看到什么都会想到那抹挥之不去的艳丽景象。
    “墨已经好了。”叶染放下墨条,随之将砚台推至少女手旁。
    少女却脸颊绯红的看了过来,支支吾吾的说“多、多谢叶姐姐。”
    叶染对于今日少女的反常总是在意的紧,生怕自己昨夜吓到她。
    毕竟少女从未经人事,若是吓得她再也不与自己亲昵,那叶染才后悔不已。
    “你我已成婚,不必如此客气。”叶染望着那眼眸明亮的少女,薄唇微抿紧而后又松开说,“子衿是后悔了么”
    少女手中握着笔停顿了下来,不解的应“后悔什么”
    叶染微探近过来,指腹捧住少女侧脸,低头轻啄了下那微启的唇细声道“我昨夜那般待你,你不高兴了么”
    按照世间常理,少女本该是与男子成婚,兴许少女她并不喜欢自己那般亲昵。
    心中越发低落时,叶染心间却越发害怕,生怕少女哪一日突然间会残忍的拒绝自己。
    初见时或许叶染还并未有这般占有的心思,可事到如今再让叶染放弃,却是绝不可能的事。
    “没有不高兴。”少女那清亮的嗓音很是认真的说,“无论叶姐姐做什么,子衿都会喜欢的。”
    叶染眼眸轻眨的望着,心间方才松了口气,指腹擦拭那嘴角的糕点缓和神情应“那你从今早到现在为何一直对我眼神躲闪”
    少女抿唇犹豫的应“因为,子衿没有学会。”
    昨夜里温子衿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衣袍何时不见的。
    往日里听课极其认真的温子衿,眼下极其懊恼自责。
    “什么”叶染指腹挑起少女下颌,认真询问。
    少女脸颊微红的没应话,只是委屈的望着,好一会才出声“亲昵的事情,实在太难学了。”
    叶染不禁笑出声来,指腹按了按少女温软的脸颊说“可能是你太傻了。”
    到底还是自己多想了,少女她不是个会撒谎的人。
    既然她已表明喜欢自己,那自己就该信任她才是。
    温子衿禁不住红着脸,认真的练起字来,好一会方才闷闷的说“叶姐姐欺负人。”
    难怪女鬼会说欺负这两字,现下温子衿这才明白过来。
    原来是这个意思。
    这般过了几日,夏日里越发炎热难耐,那周公子忽地报案说府邸丢失数百两银子,小偷则是李秀才。
    老捕头带人前去搜查,不多时温子衿望着那被五花大绑的李秀才,一旁大腹随之而来的民女焦急的在一旁。
    “大人,正是此人偷了银子。”周公子立于一旁,手握折扇面色极为不善。
    民女眼眶通红的出声“大人,我家相公他堂堂一介秀才,何至于偷人银两度日。”
    一旁老捕头将银两呈上说“大人,这三百两银两确实是在李秀才家里搜查到的。”
    温子衿出声询问“李秀才这些银两你作何解释”
    “这是周公子托我为他作画的银钱。”李秀才直直的望着那趾高气扬的周公子。
    “开什么玩笑,本公子虽家财万贯,可你这穷酸秀才的画作又不是名家大手,三百两银子,在场诸位谁会买”
    围观的百姓低声交谈,温子衿手握惊堂木,砰地一声,四周顿时寂静无声。
    “周公子可有证人,亲眼目睹李秀才偷拿银子”
    “我家仆人个个都看见了。”周公子眼神示意,一旁的仆人便站了出来。
    这仆人个高的很,面貌看着极为凶恶,侧头望着温子衿说“小的亲眼看见李秀才偷看银子。”
    温子衿看了看那堂下的李秀才询问“你与周公子拿银子一事,可有人证实是买画”
    李秀才脸色苍白道“当时只有我与周公子,并无让人作证。”
    “这案子不就清清楚楚了吗”周公子笑了笑说道。
    一旁的民女跪在一旁说“大人,我家相公虽贫,可从不肯接受他人赠银,不可能会做出偷银一事,还望大人明察。”
    人赃俱在,李秀才虽不认罪责,可是还是被压入大牢,择日再审。
    温子衿派人去查探周公子这三百两是何时从银庄取出来。
    官兵汇报三日前便取了出来,而且这月周公子一共取了四回,足有一千二百两。
    温子衿坐在衙门后院,脑袋有些害怕。
    李秀才家世贫寒,先前开那书斋便就极其蹊跷,现下又与周公子扯上联系。
    恐怕多半是与那起官兵民女案件脱不了关系。
    很有可能是李秀才知道什么线索。
    当初虽然没有查到是谁带醉酒李俊离开酒楼,可是那周公子派人散播流言一事,温子衿查过几回。
    那些人多是收了银子办事,可是温子衿不明白周公子为何对自己如此大的敌意。
    三番四次挑衅,甚至不惜栽赃陷害,闹得整个靖洲城风风雨雨。
    “发什么呆呢”女鬼捧着大批量的画册入内,一甩手便将数百本画册扔下。
    温子衿被这动静吓得不轻,偏头望着说“你怎么来了”
    女鬼坐在一旁应“我本来还想拖几天,谁让周灵非要我早些送来。”
    “有劳了。”温子衿伸手翻阅画册,犹豫的询问“你觉得周姑娘的弟弟周荣性情如何”
    “他”女鬼很是不屑的嘲讽道,“败家子,贪财好色之徒,而且气量极小,你最好别跟这种人认识,省的脏了眼。”
    这话,可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啊。
    温子衿合上手中画册叹了声道“今天周公子来衙门举报一起偷银案,那李秀才都已经被抓了,可我总觉得这事不简单。”
    女鬼端起茶盏自顾自的喝了口应“那李秀才我好像见过几面,是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他俩恶斗恶,怎么也是为民除害。”
    “你认识李秀才”温子衿偏头询问。
    “谈不上认识。”女鬼放下茶盏,伸着手过来,“画册,一共十两银子。”
    额
    温子衿拿出银子递过去,女鬼掂量着银袋叹道“挣钱真是太不容易了。”
    “好了,我不打扰你了。”
    女鬼从窗外飘了出去,温子衿看了看自个又空了大半的钱袋,不禁赞同女鬼的话。
    挣钱,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那偷银案因为人赃并获,李秀才被关数日之后,甘愿认罪被罚五十大板,因着秀才的身份,方才免了牢狱之灾。
    温子衿让人特意蹲在李秀才家门外,试图打探民女被那日的消息。
    整个靖洲城的流言大多是无稽之谈,不过关于温子衿无子一事的风声忽地冒了出来。
    男子成婚三年未有子,大多再娶亦或是休妻。
    休妻之说,便一下传开,尤其是两人床笫之事,竟然也被人胡诌乱扯,言语大都粗俗难听的不堪入耳。
    为了制止谣言之风,温子衿派人抓了那几个放风声的人,关了大半月。
    “外头的人乱嚼舌根,你何必自个生闷气”夜间沐浴过后,叶染抬手捧着帕巾擦拭少女散落的长发。
    少女娇软的倚靠一旁,手里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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