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午, 路迢迢喊林知酒去逛街。
    林知酒挑了好一阵衣服,连鞋子都挑了双走起来既不那么累、又同时带点儿跟的。
    结果到了第一件事,居然是陪着路迢迢给头发换新色。
    林知酒吹着理发店的空调, 喝着tony送来的茶水, 面前还摆着三层高甜品塔。
    即便待遇不错,却还是不乐意,从两人踏进理发店到现在, 笑都没笑一下。
    “大小姐,我错了成不成”路迢迢哀声“等会结束了你随便买, 我刷卡行不行,你就别生气了,我这不也是看见了临时起意么。”
    林知酒还是毫无波动。
    路迢迢叹气“要不你看这一头绿, 总顶着着也不太吉利是不是”
    林知酒抬眸“你还不如提前告诉我就是来做头发的。”
    路迢迢举起三指并拢“我发誓,来之前绝对是想着和你逛街的,看见这店才想起早该换个发色的。”
    “你忘记那你前任了”林知酒问。
    路迢迢“早忘了,这有什么难的。”
    林知酒“那怎么现在才来换发色”
    “那不得多留一段时间好让我长长记性”路迢迢玩着手机说。
    看出来她是真的已经无所谓了,林知酒也就不打算多提。
    来都来了, 等就等吧。
    掩着唇打了个哈欠, 林知酒靠着松软的沙发,居然有点犯困了。
    “对了,你听说了没有,”路迢迢道“孟觉他爸,还真想和你那堂叔家联姻。”
    这一句话就足够惊走林知酒所有瞌睡。
    “你说什么不会是孟疏吧”
    “b”路迢迢说“他爸看中的林嘉诗呗,不过你也知道孟疏前段时间回了法国之后就再没有消息, 孟觉说除了他, 孟疏和他妈都没联系过, 估计这联姻, 也是他爸一个人搞出来的。”
    林知酒靠着沙发,想了半天,还是跟远在巴黎的孟疏发了条微信。
    时差原因,孟疏那边还是大晚上,自然也没得到回复。
    “你说孟疏和孟觉怎么就摊上这么个爸是不是以后生儿生女、后半辈子吃喝拉撒都得照着他的安排走”路迢迢说“虽然这圈子里借联姻强强联手的事再正常不过,可也没见这种就算是个比自己家弱的对象,也要让儿子去结婚的吧。”
    林知酒声音不高不低“这次孟疏肯定不会再顺着孟伯伯的。”
    路迢迢转身“你怎么这么肯定”
    林知酒说“我见过他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的样子,在孟家的这个人,根本不是真正的孟疏。”
    陪着路迢迢染发花了近一个多小时,终于能去买买买的时候,林知酒都快等得睡着了。
    路迢迢勾着林知酒肩膀,拉着人往外走“走吧宝贝儿,今天路姐给你买单。”
    林知酒看着她的头发“为什么感觉你染成黑色,反而更有渣女气质了呢”
    “那当然。”路迢迢说“毕竟我现在已经明确自己的定位了。”
    “什么”
    路迢迢“搞帅哥,不搞爱情。”
    林知酒“”
    以前难道还搞过爱情
    逛逛买买直到晚上七八点,买的东西光是路迢迢的迈凯伦后备箱都放不下。刚好常昼打电话过来,两人立即开口喊他过来当一回司机。
    没出十五分钟,常昼开着车抵达上场b2。
    “我天”常昼看见一个个购物袋,嚷嚷道“两位祖宗,你们是把dior、chane搬空了吗”
    一边嚷着抱怨,一边却还是上来帮着两人把东西放进了后座。
    “这也不多啊。”林知酒说“也就几件衣服几个包包而已。”
    路迢迢补充“还没你一个车贵。”
    常昼服输“得嘞祖宗,我撤回行不行”
    林知酒拣了个小袋子,递给常昼“喏,还特意为你挑了个礼物。”
    “什么啊”常昼一边问一边接过来,见着购物袋上的宝格丽和里面的小盒子“表啊”
    路迢迢“想得美。”
    常昼说着已经拆开,脸上的表情还有些茫然“香水”
    他皱着眉,满脸不解“爷不用这玩意儿啊。”
    路迢迢抬手就抽走他手上的香水瓶“不要算了,留着给我下一任男朋友送。”
    常昼立刻伸手抢回来“别别别,都送我了还能要回去,你们要不要脸。”
    他说完,便立刻飞速装回盒子,扔进了自己副驾的置物格,生怕再被抢走似的。
    林知酒笑了下“走吧。”
    “回家”司机小常道“这么美好的周五晚上,我们不应该好好利用一下吗”
    路迢迢“那去我酒吧”
    林知酒摆手“算了吧。”
    常昼提议道“那我们久违地五排一下”
    林知酒和路迢迢前言同时一亮“走”
    十分钟后,三人抵达飞云湾。
    敲门之前,林知酒问“直接过来好吗,四个马万一不在家怎么办”
    话音刚落,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里面的人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衬衫,下身则是条几乎每个男生衣柜里必备的黑色运动短裤。
    陈羁手上正拿着毛巾擦头发。
    不知道是不是也因为刚洗完澡的原因,面前的人身上带着慵懒散漫比平时不经意流出的更甚。
    林知酒圆目微怔。
    她的鼻子比很多人敏感,所以与视觉同时闯进感官的,还有股清冽干净的皂香。
    这和她之前调出来的那瓶香,太像了。
    像是创造的东西,一下子把拟人版呈现在面前。
    这一瞬间,林知酒清晰地感觉自己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碰撞着,激点星火。
    她看着陈羁半晌没说话。
    常昼扬声“干啥啊,不让我们进啊”
    陈羁这才错身让开,他垂眸,目光落在林知酒身上。
    “进啊。”路迢迢揽住林知酒的肩,带着她进屋。
    从陈羁身边侧身而过时,常昼抬手举了举自己手里的香水盒子,说起话时贱兮兮的“小酒和我路姐送的,你没有吧。”
    陈羁无语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直接抬脚跟了进去,完全对常昼的炫耀不闻不问。
    常昼一边关门一边笑“我知道你羡慕。”
    微信群里喊了声孟觉。
    客厅,常昼和路迢迢聚在一起用手机订夜宵。
    随便点了点,外卖送到时,孟觉也刚好抵达。
    “你掐着点来的吧”常昼看了眼他身上的西装“不会是刚从公司赶来的吧”
    “不然”孟觉脱下外面的西装,挽着衬衫说“最近有点忙。”
    路迢迢拍了下他肩,望着常昼“你以为都和你一样闲”
    林知酒一边拆小龙虾包装一边冲孟觉招手“快来,刚好当你的晚饭,再晚点都被常昼吃了。”
    常昼望着这一大桌的东西“我是猪啊”
    陈羁提着从酒柜里挑好的酒出来,听见这句道“这有什么好疑问的。”
    林知酒孟觉路迢迢同时开口接“你就是啊。”
    常昼“”
    “每次都这么对我,你们都不会心存愧疚的吗”常昼往沙发上一瘫,整个人有气无力地说“算了,没事,我也习惯了,its ok。”
    酒被转到了路迢迢手里,陈羁把开瓶器丢给她,又去了厨房的方向。
    桌上只有四个杯子,林知酒看了一眼,眼疾手快地将离得最近的那只拿到手中。
    她那喝不了多少却又馋得慌的臭毛病又犯了。
    孟觉笑道“你就别想了。”
    这话刚说完,身后的脚步声传来,伸到她面前的手里,拿着一瓶草莓牛奶。
    吸管都插好了。
    陈羁“你的。”
    林知酒“”
    见她一副不愿意接的模样,陈羁直接过来坐下,牛奶瓶子塞进她手里的同时,用了点力就抢走了玻璃杯。
    林知酒眼睁睁看着陈羁拿着那只上面还残存着她掌心余温的杯子,去让路迢迢倒酒,她低头,平静含着吸管喝了口牛奶。
    味道不错。
    另外三人的目光扫过来。
    “今天怎么奇怪地听话”路迢迢说。
    陈羁自然也看了过来,林知酒刚好趁着这个机会,屈膝在沙发上半跪起来,以完全不等陈羁反应的速度卡住他脖子,身体往侧方一压,两个人就叠着倒在沙发上
    林知酒“我今天一定要制裁你,让你知道社会的险恶”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不止陈羁没反应过来,孟觉常昼路迢迢三个人同样没反应过来,常昼嘴里没来得及咽下去的酒差点一口喷出来。
    “听话是不是可能听话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路迢迢说。
    陈羁冷着声音“给我起来。”
    林知酒轻哼“我不。”
    “起不起来”
    “说了不,别问了,不起”
    孟觉最为淡定“我记得,他两上了大学以后,已经很少这样了。”
    路迢迢“可能,这就是不忘初心吧。”
    这话刚说完,隔壁沙发上的“战况”便已经升级。
    林知酒那点儿力,能压得住什么。
    陈羁趁着乱,还能伸手把手里的杯子放到近处桌上。
    下一秒,林知酒只觉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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