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森很累了,他想肖律大概会很晚才回来,就按照时间下班,回到自己租的小小公寓。
    从暖气的挡板后面找到一个加密手机,报告了任务进展,他想了想,还是隐瞒了昨晚发生的事情。他们没有真的成事,还不到那一步,而且,他也怕上级担心他和任务目标发生过深的纠缠影响任务,强制让他撤出。
    本森带着愁绪坠入梦乡。
    他梦到了一头年轻威武的雄狮,在草原上奔跑,狩猎。那头狮子有一双奇特的蓝眼睛,比天和海更蓝,在黄褐色的草丛里若隐若现。雄狮发现了他,迈着气定神闲的步子朝他走来。被那双眼睛注视的时候,他产生了奇异的激动心情,有恐惧,还有其它什么。耳边有自己血液高速流动的声音,像把海螺贴着耳朵时那样。
    然后他醒了,是闹铃,第二天的早晨就这么降临了。
    “一号套房那位,到现在都没回来。”交班时,夜班经理以一种八卦的语气跟本森说,眼里有毫不掩饰的向往。一号套房,住一晚上可能就是普通人一年的工资,富裕到这种程度,彻夜狂欢,什么荒唐事都算不上荒唐。
    本森笑了笑,没有做出什么评价,夜班经理早就习惯他这副模样了,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伸了个懒腰,回家休息去了。
    本森一边工作,一边留意着一号套房的动静,经理这个职位,给了他很大的便利,他可以光明正大地以提高服务质量为名,留意贵客们的行踪和需要,没人会怀疑。那些大人物们,把他们这些服务人员当成勤劳的蚂蚁或者机器人,只在乎自己的需求有没有得到满足,不会留意他们的目的。
    在大概下午四点的时候,本森发现一号套房的客人回来了,又过了半小时,前台收到供餐的要求。
    在后厨备餐的时候,他对着镜子整理仪容仪表,调整领带夹的位置,确保每一处都完美无瑕,然后核对订单,签字,推着餐车往电梯走去。
    进入套间的时候,本森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异样。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酒精味道,台子上放着一瓶打开的烈酒。本森不动声色,将食物摆放在桌子上。
    肖律在给他开门后就坐在椅子上,他穿着浴衣,脸上有些疲惫,好像准备休息。
    本森没有立刻离开,询问“您需要帮助吗”
    “帮我把牛排切好。”
    本森按照要求做了,对方又说“喂我。”
    这不是本森遇到过最无理取闹的要求,他半躬着身体,用叉子叉了一块牛肉,送到肖律嘴边。
    “给我弄一些消炎药,不要被人发现,就说,是你自己需要,懂吗”
    “明白。”
    本森回来的时候,还带着其它东西,吗啡、碘酒、医用酒精等等,还有一卷绷带和胶带。
    “有人说过吗,你非常聪明。”
    “没有。”太聪明的人活不久。
    肖律解开了袍子,露出腹部经过仓促处理的伤口。本森半蹲下来查看,宽一寸,大概是利器捅的,好在不深,也没伤到动脉,血已经止住了。他站起来,准备给肖律用麻醉。
    “不用,”肖律制止了他,“洗手间有特效伤药,帮我拿过来。”
    本森推测这次受伤是意外,不在肖律的预料之内,否则药物不会不齐全。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靠近他的机会,这个军火商实在是密不透风,外部披着成功企业家和慈善家的皮,像颗无缝的鸡蛋,很难下口。
    本森对着镜子深呼吸,平复跌宕起伏的心情,走出洗手间的门时,又是那个专业尽责,口风很严的酒店经理。
    他手脚麻利地清洗伤口、上药、包扎。
    他听到肖律问“你受过专业训练”
    本森在处理伤口之前就想好了说辞“我小时候住的街区治安很乱,需要知道必备的医学知识。”他顿了顿“最好还是去医院缝合一下。”
    “太麻烦了。”肖律否决。
    这在本森的意料之内,他阶梯“疯狂的派对”
    “是的。”肖律顺势下来。
    本森把餐具和带着血液的纱布带下去清理了,下班前又给肖律送了一个温度计和几片退烧药。
    “晚上留意一下自己的体温。”
    肖律趁机抓住他的手“留下来。”
    本森微微瞪大了眼睛,肖律的反应令他吃惊,他当然希望留下来,靠近他,帮助他,获得他的信任,可他不确定对方此举是否为试探,还是有别的含义,他得表现得更没目的一些。
    “我要下班了。”他透出这些帮助只是服务客人的意思。
    “我会付钱,你的加班费。”
    “这会影响我明天的工作,”在肖律加码前,本森说,“我很看重这份工作。”他得逼迫对方,让对方意识到金钱不是能留住他的东西。
    “那,就当是为了朋友一个差点睡过的朋友,碰巧是你的客人,给我一点额外的服务。”
    本森满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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