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噩梦了”
    展昭回头,就见公孙策坐在自己床边,那张脸比包大人的黑炭脸还黑上那么几分。
    “早跟你说你需要休养了,你还跑来跑去到处折腾自己身体,现在御猫大人可长脸了,居然晕在大街上,还好街坊邻居把你给送了回来,不然,我看你今晚就曝尸街头算了。”
    展昭还觉得浑身提不起劲,对公孙策的抱怨也只能尴尬得笑笑“先生,玉堂有消息了么”
    公孙策一边扯过展昭的手帮他把脉,一边没好气得回道“还没呢,赵普和庞统这几日调了很多人马来找人,不过白玉堂跟人间蒸发似的,一点影迹都没有,最奇怪的是,居然没人见过他。”
    想起刚才的梦,展昭按了按脑袋“但愿不会出事等等,先生,你刚刚说这几日何意”
    公孙把完脉,瞪了展昭一眼“你睡了都快四天了”
    “什么”展昭一脸不相信的表情。
    公孙一本正经道“我警告你,你身体还处于虚弱期,不能过劳,等下用点吃食就给我继续睡觉,别不把自己的命当命”
    展昭咳了两声,知道现在的公孙不好惹,只能乖乖应了声“好”,只是心里却一直疙瘩这耗子失踪四天不见踪影,绝不像他的作为,一定是遇上什么事了可是,天大地大,这耗子究竟会去哪里呢
    当夜,公孙策在确认展昭已经熟睡后,吹熄蜡烛便出了展昭的房间,刚出门,就有人喘着气说道“公孙先生,展大人睡了么”
    公孙做了个小声的手势,轻声问道“已经睡下了,怎么了”
    那人擦了把汗,急道“诶,有人在宫外看到一个白衣男子,好像,好像是白五爷的样子可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公孙就听到展昭房内一阵短促的响声,暗道了声“不好”,公孙急忙推门进去,却只看见那扇窗摇摇晃晃得在轴上荡来荡去,展昭的床上已经空了。
    公孙气得脸都白了。
    身后那人却是喘着粗气追进来道“诶,先生,听我把话说完啊,那那白衣人很不对劲”
    公孙回头,皱眉看着报信的人“怎么不对劲”
    “他身边有很多银白色的鱼在半空中游来游去,而且,而且他的眼睛还被蒙了起来就好像,鬼魂一样,好吓人的”
    公孙道“劲瞎说,什么鱼游鱼你说的是魂铃鱼”
    “啊”
    “这下惨了,展昭有危险”
    展昭一听关于白玉堂的消息,想都没想便提剑跨马追了出去,然而越是接近皇宫地界,心里就越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周围的空气不知怎么的变得很稀薄,展昭觉得胸口一下烦闷起来,跑了一段时间后,突然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立在半空之中。
    难掩心中的喜悦,展昭唤了一声“玉堂”
    然而,那袭白影却没有丝毫动作,展昭驾着马靠近白影,抬头的时候,就见白玉堂不声不响得立在半空之中,低垂着脑袋,没有半点生息的样子。
    展昭皱了皱眉,心说白玉堂是怎么做到直立在半空中的刚想再喊他的名字,就看到一幕诡异的场景,白玉堂的周围,有很多像鱼一样的东西在游来游去,是那种,白到几乎透明的鱼身,血红色的鱼眼,周身细长如锦鲤,但不可思议的是,那些鱼居然是悬浮在空中,以白玉堂为中心一直游来游去。
    就在展昭惊诧之际,白玉堂一直垂着的脑袋忽然直起,这才看见,他的眼睛上被蒙了一块白色的绸布,展昭刚想说话,白玉堂却一下朝自己袭来,展昭微微一怔,急忙翻身躲开,身下的马却是吃了白玉堂一记,疼得一直嘶鸣,展昭忙喊道“玉堂,是我,你做什么”
    然而白玉堂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这一次,直接挥刀划向了展昭,展昭用巨阙挡了下,跃到一旁“玉堂,你怎么了”
    白玉堂依然没有说话,周身的鱼在他挥刀的瞬间忽然消失不见,然不给任何喘息的机会,他又一刀砍向展昭,展昭再次躲开,身下的地被刀划出一道渗人的白影,白玉堂的攻势却是丝毫没有减弱,展昭无奈,他不愿与白玉堂打,只能一而再,再而三得躲开,实在不明白这耗子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一见面就兵戎相见的
    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必须要想办法。展昭想了想,觉得问题出在那蒙人眼睛的布上,抿了抿唇,决定出手将那布扯掉,但他忘了这样势必就要近白玉堂的身,而近身作战本就危险,尤其是,他还在未愈养伤的阶段。
    好不容易逮到了一次近身的机会,展昭正要出手摘掉那白绸,白玉堂却是刀锋一转挑开展昭的手,展昭忙架开白玉堂的泣雪垠刃,又想要去摘那白绸,但之前交手的体力消耗过来,如今突然感觉身体一虚,硬是卖了个破绽出来,只是一瞬间的工夫,切身的疼痛一下子让展昭浑身抽搐起来。
    滚烫的鲜血一下子溢出,沾满了白玉堂一身白衣。
    展昭忙用手挡住已经刺入自己腹部的泣雪垠刃,另一手握剑用剑柄挑开了那遮眼的白绸。
    等见到那双熟悉的眼睛,展昭才微微一笑,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看着白玉堂身上溅满的鲜血,闭上眼,舒了一口气,低语道“还好,还好不是你的血”
    “猫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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