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皇帝起身坐起,要人掌灯,他一手搂着她的腰将她如拔萝卜般提起来。白呦伸手就要捂他要喊人的嘴,靠在他身上,嘘个不住“陛下别喊人是我”

    皇帝“你梦游”

    白呦脸红。

    她厚着脸皮搂住他脖颈,亲昵地将脸贴着他颈。皇帝厌恶地要掀她下去,恶狠狠道“竟是谁,敢放你进来”

    白呦“可是臣妾做了噩梦,醒来不见陛下,臣妾好慌的。”

    皇帝垂目,睫毛浓密如帘,他判断她神色。

    白呦贴着他颈,气息软软地拂着,她还一惊一乍地用气音说话“陛下收留臣妾一夜吧冷宫好黑,臣妾害怕。”

    皇帝“不行。”

    白呦“”

    他怎么不按套路走

    白呦懵懵的,被皇帝赶下了床。大内总管隔着帘子得到皇帝旨意,要送白呦回去。白呦气得脸红,深觉丢脸,扭过头在心里发誓自己一定不再理他了。但是她又听到窸窸窣窣的穿衣声,白呦转目看去,见皇帝也起了身。

    披长袍而坐,面白如玉,气质清雅。

    皇帝淡声“不是怕黑么,朕送你过去。”

    第二日,皇帝派工匠去修葺冷宫的各处宫殿,白呦来皇帝寝宫住了。她理直气壮地说自己的宫殿在修着,没法住人。皇帝赶不走她,就任由她喜滋滋地将她的东西,不远千里又从冷宫搬到了皇帝的寝宫。

    白贵人这番被打入冷宫的遭遇十分神奇。

    名义上她应该在冷宫被软禁着。

    实际上她住在皇帝的寝宫中。

    她出皇帝的寝宫在御花园晃时,碰上后妃娘娘还会打招呼。而娘娘们已经迷茫,不懂白呦这到底是失宠了,还是没有。

    然白呦恃宠而骄。

    经过之前那侍卫的事,她基本弄清楚皇帝对她的忍耐度极高。她就算不是刺客也是内奸,可是据说那个侍卫都死了,皇帝都没有审问过白呦。皇帝顶多是让白呦写报告说清楚她和二皇子的事,白呦说不记得后,皇帝也没有追究。

    九月份这个月,是白呦自进宫后,过得最舒服的一个月了。

    她整日住在皇帝的寝宫中,除了晚上睡觉皇帝仍与她泾渭分明后,她越来越突破他的界限。她在他的宫里随便住,随便碰他的东西。她想要什么,但凡说出来,次日皇帝就必然给她找过来。

    这就是打入冷宫的白呦的待遇。

    张婕妤羡慕地继续绣着自己的屏风。

    而白呦兴致勃勃,向皇帝撒娇,说想请后妃娘娘一起来吃蟹。皇帝没兴趣,白呦一下午便缠着他“臣妾知道陛下不喜欢她们,但是姐妹们人都挺好的,十分照顾我。自臣妾进宫”

    皇帝“她们是以为你是朕的心尖宠,才对你好的。”

    白呦微笑“那有什么关系我这人论事不论心的。”

    皇帝看向她。

    白呦说“不管是谁,我不管他心里怎么想,他但凡作出伤害我的事,我就再不喜欢他了。谁哪怕心里不喜欢我,但做的事都是对我好的,那我就喜欢他。”

    皇帝怔忡看她。

    她依偎着他坐,抱着他的手臂,语气随意又淡漠。白呦心中如明镜一般,清清楚楚。皇帝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手掌托住她的脸。他看得情动十分,低头正要亲她时,白呦脸色忽的一变,她猛地推开皇帝。

    侧头张口就吐出了血。

    皇帝未曾反应过来,白呦便痛得晕了过去。

    离她上次癸水之痛,又过了一个月。

    这是毒。

    “鸠迷”。

    一月一痛,一月比一月严重,可在人身上蛰伏长达数十年。

    原本这毒是在二皇子身上,二皇子因这毒,自幼体弱。但多亏他身边养着一个药人,药人身上的血,可以缓解此毒,然而不能根治。若要根治,便需中毒人在毒最厉害的时候,食用药人的心头血,如此方可完全解毒。

    期间一月一毒,除了用药人的血缓解,别无他法。

    而此毒的唯一标志,便是手腕上会形成一点朱砂红。那红色越艳,毒性越重。

    可惜后来,二皇子身边的那个药人,因常年试药,快死了。

    皇帝坐在床边,白呦昏睡着,他淡淡地听御医哆嗦的解释。

    其实他们早就知道这毒在白呦身上了。

    恐白呦为了救二皇子,来试探皇帝的。二皇子估计快死了,急需皇帝的心头血。白呦才铤而走险。她还怕传言有误,所以不惜让自己中毒,来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药人。

    她为了那个人,真的是不惜一切啊。

    御医道“陛下不必救娘娘的。”

    皇帝低头,看着床上昏迷的白呦。他淡声“取我的血吧。”

    她要什么,他给什么。直到把命送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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