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从先帝还在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到现在是一个天文数字,看得众人咂舌不已。
    “微臣认罪。”
    高崎自知证据都在,再狡辩也没有意义,求助的目光看向尉迟丞相,试图让他念及师生情分向皇上求个情。
    刘越的目光顺着高崎看向尉迟远,嘴角露出一抹奸笑,顿时义正言辞地对欧柒道“微臣怀疑高崎所做之事与丞相并非毫无关系,请陛下彻查此事。”
    终于来了。
    没等尉迟远开口,他门下学生纷纷走出跪在大殿,“陛下,丞相大人三朝元老,一心为国,性情高雅淡泊,怎么会做出这等败坏名节的事情,高大人可不要信口雌黄”
    朝中七皇子的部下联合高崎开始和丞相门生吵了起来,殿里如菜市场一般热闹,而七皇子仍稳坐一方,置身事外丝毫不参与,一副淡泊无意国事的模样。
    欧柒支着头冷眼看着他们争吵,肚子有些饿了,昨晚就和尉迟雅共吃了一碗面,又消耗了太多的体力,早上起来肚子就饿得发慌。
    “小平子。”欧柒偏着头,眼神仍然注视着下方,“皇后醒了吗”
    他们已经上朝一个时辰了,也不知道雅雅醒了没有,饿不饿,有没有吃饭。他就怕她为了等他下朝一起吃饭,而忍着饿。
    小平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不过被调教的素养,很快反应过来,小声答道“还没有。小鸢姐姐刚才过来一次,说皇后娘娘醒过一次,然后又睡过去了。”
    昨晚真的辛苦她了,不过她如果还不长记性,他还是会罚她的。
    欧柒点点头,看底下吵的差不多,也说不出什么新词儿了,给小平子使了个眼神。
    “肃静”
    “刘越,你可有证据凭空诬陷一品官员这个罪你可担得起”
    “臣臣并没有证据。” 刘越伏着身子,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陛下不应该向尉迟远发难吗怎么反问起我证据我怎么拿得出来,这事陛下一手造就的,怎么
    难道
    刘越隐晦的看了一眼七皇子,接触到他那渗人阴寒的眼神,连忙收回目光,心里惶惶不安。
    “没有证据,满嘴胡诌这便是礼部尚书的办事风格吗从高崎怀疑到丞相身上,下一步是不是要怀疑朕啊我看你是脑子不清醒了”
    为避免打草惊蛇,刘越跪在地上不发一言,生怕暴露自己是七皇子的人。顺从地接受欧柒的调令,从京城调去海平,一个极南荒芜之地,条件恶劣,而且晋升机会十分渺茫。
    若是皇帝不记得他这个人了,可能一辈子汲汲营营都回不了京城。
    心里虽然愤愤不平,却面如死灰地接受了旨意,深知七皇子性格的他早已料定了自己的结局。他不会让一颗废子有暴露自己的危险,此去海平恐凶多吉少。
    但是这些都与欧柒无关了,每个人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刘越妄想从龙之功,就必须承担暴露被抛弃的风险。
    调令不可回转,刘越的归处尘埃落定之后,一直沉默着坐在轮椅上的七皇子突然深深的看了欧柒一眼,看似隐秘却被他的余光捕捉到,欧柒的心不由得沉底。
    看来我这个好皇兄也不全然是个废物。
    下朝后,欧柒留住丞相,将姿态放得很低郑重地为先前愚蠢的行为向他道歉。好在丞相虽然不虞,但知道他知错之后,心中颇感欣慰。
    “陛下能看清奸人,臣也算是不负先帝所托了。”
    “多谢岳父大人不计前嫌。”
    尉迟远被他这一句岳父大人说得既惶恐又舒坦,假意推脱两句便在欧柒强硬的劝说下接受了这个私底下的称呼。两人聊完这次贪污案的处理后续之后,便欣然离开了清心殿。
    欧柒回雅清宫的路上总觉得七皇子的那个眼神实在奇怪,一定在打什么坏主意,这个男人太能装了
    “暗一,派人盯着豫王。”
    先帝怜他体弱,许了封号却让他能留在京城安住,这个做法才让他本来沉寂的夺位之心越烧越烈。
    一阵风抚过,隐藏在欧柒身边的人少了一位,大殿内空荡荡的,一股莫名的孤寂浮上心头,仿佛坐上这个位子,就注定孤独一般。
    心狠狠揪在一起,欧柒使劲拍了自己脑袋一下,自嘲道“我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有雅雅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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