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恬猛地甩了甩头,叫了一声“啊”
    “姜恬”地下室外传来房东哑哑的拖着鼻音的声音。
    “没事别过来我就是”姜恬按住自己狂跳的胸口,深深呼吸,吐气,“我就是找到药箱了”
    她从药箱里拿了退烧药温度计和感冒类的几种药品,合上药箱时姜恬无意间看见药箱角落有一版没有标签的药,放在“安眠”类旁边。
    “帕罗西汀”姜恬看了一眼,没有药盒和说明书但也应该不是退烧感冒的,又放了回去。
    房东夹着温度计抱着抱枕看着像个乖男孩,但说出来的话却不是那么回事儿“你看见什么了还能吓得叫出来”
    姜恬蓦地想到房东喝多了被人送回来那次,他说过,“要是能看见鬼就好了。”
    还有三明治被流浪猫吃掉那会儿,他也说过,“真的有鬼的话,放着细皮嫩肉的小姑娘不吃非要吃牛油果金枪鱼三明治这鬼挺养生啊,这么养生的鬼我都想见见了。”
    他当时是不是觉得,有鬼的话,会是他念念不忘的故人。
    姜恬心里不是滋味“你是不是还挺想看见鬼让你失望了,地下室里什么都没有。”
    被呛了一句的房东莫名其妙地看了姜恬一眼“好端端的我见什么鬼。”
    说完房东又问“真吓着了”
    其实没吓到。
    鬼哪有“看上房东”吓人。
    姜恬心虚地别过头,摆弄着手里的药盒和说明书,心不在焉地敷衍“嗯,药箱这么常用为什么要放在地下室”
    话都没说完,房东突然拉着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干”姜恬一惊,扑腾着连连后退,慌忙间一巴掌拍在房东胳膊上。
    房东“啧”了一声,乐不可支“小姑娘怎么还骂人。”
    “什么。”慢半拍才把话说完的姜恬无力解释,只能瞪着房东。
    房东可能没忍住,终于大笑出来,笑着又咳了几声,眼角更红了。
    像个勾人的男狐狸精。
    姜恬还没从掌心触到房东温热手臂的触感中回过神来,整个人都像只被烫了尾巴的炸毛小猫,看房东咳了几声就虚弱地靠回垫子里,仍然没好气“活该”
    “你不太对劲啊姜恬恬,让你摸我一下,占便宜的是你,你紧张什么”房东把温度计抽出来,笑着,“摸到什么了”
    摸到了紧实的肌肉。
    姜恬嘴硬道“猪皮,鸡翅根,发烧的痞子”
    “啧,”房东眯缝着眼睛看了眼温度计,“让你摸摸我强壮的体魄,感受一下为什么药箱这种玩意儿为什么只能放在地下室。”
    “多少度”姜恬把碰过房东的手蜷起来背到身后,转移话题。
    “385。”房东说。
    这个温度是不是有点高啊。
    姜恬给房东倒了水,吃了退烧药,这个发着高烧的人还非要洗个澡,还故意说自己一身鬼魂味,姜恬咬牙切齿地去楼上给他拿了换洗的衣服,把人扶进了浴室。
    “不需要我帮忙了吧”姜恬站在浴室门口随口一问。
    里面的人穿着黑色衬衫,懒洋洋地靠在墙边单手解着扣子,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弯着嘴角“怎么,我需要你就会帮我吗帮我什么洗澡吗”
    “”
    姜恬直接摔上了门,把房东肆意的大笑关在了浴室里。
    房东大概一夜没睡,再加上生病,能调侃能玩笑但精神状态肉眼可见的差。姜恬本来睡得也不好又折腾了一早晨,天光大亮,两个精神不济的人谁都不想吃早饭,懒在姜恬那张大床上,一个靠着床头,一个趴着,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
    可能是房东病腔的哑低音太催眠,姜恬抱着抱枕慢慢颌上眼,睡着了。
    再次醒来是被巨响惊醒的。
    “哐当”,别墅庭院的金属门撞在墙上的声音。
    姜恬猛地坐起来,正对上房东看过来的目光。
    这人可能也睡着了刚被惊醒,眼睛里还带着点红血丝,两人同时往落地窗外看去,看见一个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女人气势汹汹地走近花园。
    那个女人很消瘦,看上去40多岁,冷着脸,一看就来者不善。
    当她看见姜恬时,脸上瞬间燃起怒气。
    姜恬还懵着,房东动作倒是很快,不知道在哪儿翻出她的无线耳机塞进了她的耳朵里,拿过她的手机,轻车熟路地点开播放器。
    他说“安心听你的歌,别摘耳机也别出来。”
    姜恬蹙起眉心,房东指尖是烫的,他还没退烧。
    可能是看见她皱眉,房东安慰地弯了弯嘴角,轻轻拍着她的头,轻声说“乖,听话。”
    说完点开了音乐播放器,魏醇的天堂失火在耳机里倾斜而出,“那一刻暖阳黯淡无光,只有你眸间春色三两”
    姜恬看着房东迈出她的卧室,步子依然很慢,顺手帮她关好了房门。
    床头还放着他凌晨回来时穿的那套黑色西装。
    窗外的女人站在庭院里神情激动,张着嘴,一连串地不知道在说什么。
    房东两只手都抄在口袋里,神情冷漠,缓缓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后面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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