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 53 章 (2/2)
就像他娘子说的,揍人大可不必当面揍,背地里套麻袋揍不香吗
此时贺凛也吓了一跳,而汪承泽身边的人吓傻了也不知反应。季秋阳恰好到了跟前,连忙扑身上去将汪承泽拽着摔倒在地上。
镇上的马房地面并不平坦,季秋阳着地时便感觉胳膊钻心的疼痛。
汪承泽从地上爬起来非但没有感激,反而破口大骂,“季秋阳,贺凛,我记住你们俩了,今日之事我定不会善罢甘休。”
贺凛瞥了他一眼没理他,与陆良一起将季秋阳拉起来,季秋阳衣袖已经磨破,血水更是渗透出来,许是因为力气过大,整条胳膊都微微颤抖。
季秋阳看着汪承泽的嘴脸并未觉得后悔,反而庆幸,若是汪承泽真因贺凛那一脚被马踢了,造成的后果才是他们没法承担的。
“走吧。”
季秋阳抿唇看了汪承泽一眼,冷声道,“今日之事我便不与你计较,若是再如此,他日别怪我不客气。”
“哟,你还想怎么着打人吗”汪承泽叫嚣着看着他胳膊道,“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感激你,季秋阳我告诉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往后给我小心点,我不会这么算了的。”
说着他又瞥了眼贺凛,冷哼道,“不过是个商户子罢了,早个几十年连考功名的资格都没有。”
贺凛眉头紧皱,陆良顿时气急,刚要反驳被贺凛叫住,“算了。收拾他不在这一时。”
季秋阳回头,双目一笑,“表兄,这话我乐意听,等乡试完咱们好好探讨一番。”
陆良顿时瞪大眼睛,“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没事。”贺凛道,“两个马夫哪去了”
“在那边。”食铺的老板指了指柴房,竟是汪承泽等人将两个车夫绑起来塞柴房了。
陆良气道,“欺人太甚。”
“你胳膊如何”陆良看着季秋阳的胳膊一阵后怕,“幸亏伤的是左胳膊,不然的话”
他没说下去,但三人都明白,若是伤了胳膊,那乡试必定会受影响的。
“你在这和车夫看着东西,我带秋阳找间药铺瞧瞧去。”贺凛说着,和季秋阳出了门。
好在镇子不大,药铺也好找,道了药铺大夫把衣袖剪开,便看到胳膊上一片血肉模糊,想来是被地上的石子给弄破的。
大夫小心翼翼清理了伤口又进行包扎,两人这才出来。
在药铺门口又碰上汪承泽,汪承泽瞧着他的胳膊幸灾乐祸道,“可惜伤的不是右胳膊啊,可惜啊可惜。”
季秋阳看着他小人得志的模样突然连话都不想与他说了。与这种人说话掉价,真的厌恶他就找机会私下里揍他就是了。
明面上干仗实在是不划算。
好在后头的行程没再碰上汪承泽,一路倒也顺畅。中间他们偶尔停车去药铺抓药,到了济南府的时候伤口已经没有那么骇人了。
济南府不小,但不管是贺家还是姜靖怡生意都没做到这里来,好在贺凛以前走过的地方多,当初南下时便是来济南府乘的船。
所以一到济南府便由他带路去找客栈。
只是靠近贡院的客栈要么已经住满,要么已经被预定出去,三人一合计最后去牙行找了一座一进的院子租了下来。
房主知道他们是赶考的书生,瞧着三人面色不凡,说不得日后会有大前程,所以租金也没多要。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他们中有人中举后给题个字。
这种事情三人自然不会推脱,等将银两交给房主三人便住进小院。
随行的车夫负担着照顾他们的责任,将里外清扫干净又去买菜做饭。
陆良震惊道,“秋阳,你家的车夫真是什么都会啊。”
其实之前季秋阳也不知道,他无奈笑道,“想来是我家娘子安排的吧。”
那车夫笑道,“小的算不上厨子,现在还跟着李掌柜学师并未出徒,这次也是东家信任才派遣小的来照顾姑爷。”
陆良羡慕坏了,“嫂夫人可真是贴心。”
贺凛眉头一挑,不由看向自家的车夫。
贺家的车夫被他一瞧赶紧低下头去,洗衣服干咋活还成,做饭他是不会的。
好在季家的车夫会做饭,两人分工合作也就可以了。
休整一日后三人便闭门不出专心温习功课等待乡试的到来。
而此时汪承泽等人也到了济南府,这一路上几人便商量如何算计季秋阳,这法子都想好了,结果到了济南府转了几个客栈也没见到季秋阳的踪影。
按照汪承泽的想法,那定然是让季秋阳无法参加乡试才好,可惜现在人找不到,只能按捺下心思了。
季秋阳和贺凛也商量过此事,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考试前尽量减少外出,更交代俩车夫出门一定要注意安全,一旦出现问题,他们三个都逃脱不了。
远在清水县的姜靖怡日子也不好过。
因为随着天气的炎热,怀有身孕的她更加难熬,晚间睡不好,白日没精神。
生生将季老太和云氏吓个不轻。
季老太瞧着她身上穿的衣服,有心提醒她女子不该这样穿,可瞧着她热的那样又忍不住苛责,只嘱咐阿桃给她多扇扇。
姜靖怡一日恨不得住在水里,别提多难受了。
好在白日有季老太和云氏在这陪她,日子好歹是过去了。
进了八月的时候姜靖怡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圆滚滚的像个大熊猫。
用姜靖怡的话说这么圆滚滚,肯定是个闺女。
季老太自然是盼着孙子的,但是也不会不识趣到在姜靖怡跟前说,每次盯着灶上给姜靖怡做各种吃食。
进了八月的时候天气好歹没那么热了,至少晚上睡觉的时候不再难熬。
姜靖怡知道乡试是在八月初九开始考,每三天一场,最后一场正好是八月十五。
考试完后还有主考官评阅考生试卷,等放榜估计要到八月底了。
而她的产期也在八月,具体哪一天那就不好说了。
与此同时季秋阳三人也在做最后的备战,谁知在八月初七这日用了晚膳后三人竟都腹痛而后开始腹泻。
腹泻若是在后世都算不得什么毛病,但在此时尤其在乡试的紧要关头就成了让人恐惧的事情。
他们不由的就想,难道是有人故意害他们
可随即这个想法便被他们否决了,因为他们这些日子以来从未外出用过饭,经口的东西都是季秋阳带来的厨子亲手洗菜亲自做菜然后送到他们跟前的,旁人没有机会接触。
贺凛无奈道,“想来是如今夜里凉着了凉了。”
话刚说完腹痛又来,三人顾不得其他连忙往茅厕跑。
两个车夫吓得要命,连忙请大夫来诊治,一番把脉后得出的结论也是如此。夜里凉了,加上他们将要考试神思紧张,所以才出现问题。
待喝了药,季秋阳无奈道,“没想到一路小心竟在这时候栽了跟头,只盼明日傍晚时已经没事。”
也是他们运气好,吃了两副药后便不再腹痛了,只是因为泄了那么多,三人脸色都不大好看。
初八这日傍晚他们早早的就休息,初九半夜便起来提上早就收拾好的考篮出了门。
因着乡试干系重大,在贡院附近都有兵丁负责守备,三人倒也不担心安全问题。一路顺畅的到了贡院门口。
入贡院前,各县的考生按照户籍站好,贺凛是清水县的,就站在清河县的旁边,而汪承泽他们则在清河县的另一边。
此时到处都点着火把,汪承泽目光从季秋阳脸上略过就笑了,“季兄看脸色不好,是不是没准备好,心里头紧张了”
季秋阳瞧着他淡然一笑,“不,是因瞧见人品低劣之人心情不爽,感觉一阵恶心,故而脸色不好。”
见汪承泽因他这话脸都黑了,季秋阳又笑了笑,“汪兄脸色也不好,这是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