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闪过一丝内疚与悔意,眼角余光却犹如失去了掌舵的轮船,总是能不经意间瞥到翁不顺,瞥到他枯木般的求死眼神。

    左子橙心下冰凉,狠心的别开眼。

    他缓缓走到盛冬离身侧

    “我还是觉得,不该杀。”

    在他动的那一瞬间,徐茶自发的藏到胖子身后,平淡的声线宛如在说今天的天气真好“不过是愤怒王在鼓点桥副本中坑害过你,现在你想叫他痛苦久些罢了,私怨做什么拿我来当挡箭牌,不知道的还真当你是好人。”

    “你能不能闭嘴。”胖子烦不胜烦看他。

    徐茶还要说话,左子橙已经满脸杀意的叼起了烟,盛钰提高音量“我说别吵了”

    众人终于安静下来,嘴巴上的确是安静了,心里头可就没有那么平静了。

    吵了半天也没有一个定数,最后大家达成了一个默契,那就是先让盛冬离再试试。期间胖子想要靠近同翁不顺说话,人还没走近两步呢,就早早的被盛冬离冷声喝止,喝退胖子后,盛冬离又防备的看向同样靠近的徐茶。

    “你也滚远一点。”他一字一顿的说。

    徐茶耸肩后退,连带着胖子也不得不又后退数步。视线与翁不顺相接,看见后者痛苦的脸色惨白、瞳孔涣散,胖子咬牙不忍看。

    他在心中愤慨无奈,又焦急担忧,种种复杂的心绪交织在一块,最后只能汇成一句恨铁不成钢的心声“他的用意,你们怎么就不明白。”

    深夜,月色朦胧。冷意似乎叨扰了月亮,导致倾泻而下的月光幽幽闪着绿光,在场众人脸色无不铁青一片,各个如同索命鬼一般。

    徐茶终于忍不住,无聊的看着室内多人,头脑一歪,枕着神明就睡了过去。

    在他睡过去后,玩家们的头也小鸡啄米,在高台上睡的东倒西歪。

    “诸位,有水喝吗”卞易行口干舌燥,欲哭无泪的看了看四周翁不顺身边只剩一个左子橙,盛冬离早前回藤蔓下取纱布了。在他们对面,胖子和徐茶坐的较近,两人都在打瞌睡。神明们依然跪的哆哆嗦嗦,跪的满面惶恐。

    左子橙说“有喝了半瓶的。”

    他起身转了转僵硬的腰,随即提溜着半瓶矿泉水走到了卞易行身边。

    卞易行接过水,仰头吨吨吨。

    角落里,盛钰倏的睁开眼。

    冷风像是能顺着眼眶钻到脑子里,他现在清醒又混沌,恍惚之间又回忆起踩在云端之上那种感觉。明明这一次前方没有万丈深渊,盛钰的每一步却走的依然犹如刀尖踱步。

    哒、哒、哒,脚步声很轻。

    脚尖点地,脚跟着地,高台之上的地面冰凉坚硬,每一步踏下,都能激起零星灰尘。

    他发现自己好像控制不了身体,大脑明明没有下达任何指令,身体还是不由自主一步一步走近了翁不顺。低眸敛目一看,翁不顺同样也在看他,眼眸里仿佛有万年的风霜在破碎交织。

    “你来了。”他扯了扯唇角。

    帮我翁不顺的眸光在表达唯一的诉求。

    一周前在盛钰的家中,翁不顺举着牛奶杯嚷嚷着要续杯,也是这样的两个字帮我。

    正在吨吨吨的卞易行灌完了剩下的半瓶矿泉水,抬手指向左子橙身后,犹犹豫豫的提醒说“他们看起来好像有点奇怪。”

    “谁”左子橙回头“盛钰啊,没事。”

    “真的没事吗”卞易行满脸迟疑。

    左子橙没有继续看那边,唠嗑般叹声说“不要担心,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对翁不顺下手,只有盛钰不可能。他万年前可是花费好大的力气将翁不顺囚住,免得这人傻乎乎的跟着我们一起祭圣器,这才保住他的命。”

    “可、可是”卞易行结结巴巴,话还没有说完,人却先僵住了。回头看三个字的口型已经做出,他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像是已经被惊吓到了极点。左子橙若有所觉,猛的回头。

    两人身后,盛钰赫然高高举刀。

    那是胖子的食为天

    胖子的武器是怎么到他的手上的盛钰自己都迷惑,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感觉浑身热血都逆经脉而流,全部都冲到了手上。

    手起刀落,他竟一击斩碎了愤怒卡牌

    翁不顺的身体像是濒死牲畜,上半身一下子弹起几寸,又痛苦的跌落回去。呼哧呼哧、伴随着这苟延残喘的吐气声,冥冥之中似乎有一道声音在他们两人身边轻声叹息。

    它在说愤怒王永远不可能重走历史。

    足足两三分钟过去,高台上都没有人说话,大家似乎都被吓到了。翁不顺的喘气声渐渐平缓,他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唇边的笑容看起来格外悲伤

    “你还剩一件事没有做。”

    他缓慢的勾起手指,指向了自己。

    盛钰高高举起刀,挥下

    “不”

    角落里,盛钰倏的睁开眼。

    这声不卡在他的喉咙里,他想尖声高叫,想放声痛哭,嗓子却像是被人掐住了一般,无论怎么样都无法开口。连最简单的发泄情绪都无法做到,最后他只能大口喘气,旁人看来,恐怕都要以为他急迫的想将肺里的空气全部排出。

    高台上鸦雀无声,只有翁不顺在几米开外的地方痛苦喘气,左子橙在一旁照料。

    一切看起来稀松平常,盛钰的心跳终于不再如擂鼓般骇人,只不过肌肉的痉挛迟迟未好,他现在只觉全身如脱水般疲乏。

    “怎么了”傅里邺本身就在近处,察觉到他的异常后,靠近低声询问。

    “没什么。”盛钰习惯性的想自己消化惊慌的情绪,顿了顿又忍不住说“我做噩梦了。”

    傅里邺沉默了几秒钟,像是不太能理解,“什么样的噩梦”

    他轻轻拍着盛钰的背作安抚状,那手掌似乎有一种特殊的魔力,温暖的热意透过衣料传来,盛钰的心竟然真的逐渐平静下来。

    “我梦见”

    “诸位,有水喝吗”卞易行睡意朦胧的声音传来,在空旷的高台上回响。

    盛钰本要说的话再一次卡在喉咙里。

    左子橙说“有喝了半瓶的。”

    他起身转了转僵硬的腰,随即提溜着半瓶矿泉水走到了卞易行身边。

    卞易行接过水,仰头吨吨吨。

    “梦见了什么”傅里邺特有的低沉嗓音在耳边响起。盛钰浑身上下像是刚从水里打捞上来一般,他该怎么说,说他做的噩梦,就是眼前以及即将发生的那一幕

    太诡异了,实在是太诡异了,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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