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一阵晕眩,视野里一片模糊,实是有些撑不住了,身子竟是忽然间已坐不稳马背,亦猛地往马下坠了去

    “元元帅”

    楚兵们齐惊。

    只亲兵武浩正要去接下时非晚时,却是已见得她被一个自天而降的身影猛地揽入了怀里。

    “晚晚。”

    时非晚耳内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呼唤。

    时非晚咧开唇,忽然眨了眨眼抬起了头来。视野朦胧,可她却觉自己很清晰的看清了她想见的那人的每一笔轮廓。

    “我们可以回家了,我就知你会来接我回家的。”

    时非晚笑得明媚又灿烂。她忽然猛地揽住了抱着她的那人,脸颊也埋进了那人的脖子里。

    她知那就是岑隐只可能是他也只能是他

    此动作似在亲昵,可唯有那抱着她的那人感觉到皮肤上迎来了点点湿,热与滚烫

    一将功成万骨枯

    功成,荣耀加身然而,功成之后,心口上其实也已是伤痕累累,百孔千疮

    此为战伤

    既有身伤,其实,更有那看不见摸不着的心伤

    时非晚如此,这军中的许多儿郎,同样如此。

    “军医军医”

    没有听到太多其他的回应,时非晚只听到了雷鸣般的心跳声以及一声急切的低吼,接着,她笑着,便闭上了双眼。耳侧,已失了万物声

    时非晚再睁眼时,首先感觉到的便是口腔里一阵苦,带着药香的苦。她蹙着眉,眨了眨眼,便又对上了一片紫色的轻纱,那是床帐色。再侧眸,却是不见任何人,只一眼观之,此并非军中营帐,而是一处干净的房间。

    “岑”时非晚挠了挠晕眩的脑袋,记起了一些什么,立马便要喊什么。只出声时却发现自己嗓子哑得厉害。

    恢复女儿身开始,她便再没有服药弄哑自己的嗓子了。此时嗓哑大抵是咽喉发言所致。

    全身好难受

    时非晚低着嗓喊了声,便见得门撕拉一声被打了开。一瞅,乃是流衣一脸担忧的走了进来

    “姑娘。”

    流衣手中端着一碗药,奔至床前激动的道“姑娘醒了姑娘你可感觉哪儿不适”

    “哪儿都挺不适。”时非晚咳了声,道。

    只说是这么说,身子却还是强撑着想要坐起。

    流衣立马扶了扶她,便听得时非晚问道“外边如何了”

    流衣双眼发红道“姑娘,你还顾什么外边你可知你差点就没了若不是我师傅过了来,你哪还能留住这条命。你昏睡了整整七天了那天我我差点以为你会”

    丫头擦着眼泪,身子颤抖,神情说不出的后怕。

    “有那么严重”时非晚扬眉。

    她是感觉到自己伤很重。可许是对痛觉免疫力太强,那会儿是真没想到自己有这么严重。

    “能不严重吗内伤外伤还有骨伤,又失血过多,身体又因受寒有些发虚,若不是各种奇药护着,你你哪还能见着我。”丫头拿着时非晚的袖子擦着泪,却是瞅得时非晚的神情时立马说道“姑娘你便别担心了。世子爷都来了,楚北的事儿他还能处理不好”

    丫鬟提起岑隐,语气里竟藏着一抹怨。

    时非晚直接绕开岑隐,道“我哪是问他。我是问战事如何了。”

    “姑娘,咱现在在洛州城。本应快速前往济州与漠州军会军的,但姑娘伤重至此,不便奔波,世子爷便让咱多在洛州城停了几日。”

    “漠州军”时非晚眨闪了下眼,道“济州城可是来了真的新战报我瞧瞧。”

    “就知姑娘惦记着这事。”流衣便道“姑娘且放心。姑娘战前说给大家听的战报是假,可有一言,与姑娘昏睡后咱收到的真的新战报一模一样。就是苏老将军向姑娘传了一句话漠州军不会拖后腿漠州军也从未拖过后腿”

    时非晚闻此心口一动,问道“那便是马疫之事解决了”

    “不,姑娘误会了。漠州军中没有过马疫。”流衣忙道。

    “啥”时非晚都诧异的闪起了眸子。

    “得亏了姑娘及擎王府的,一直都派了人盯着漠州军里。所以,其实有人想动手下毒之事,咱便已有察觉了。苏老将军心中也已有了数。”

    “既没马疫,又为何传言有马疫”

    “这”流衣同情的瞅了一眼时非晚,道“因为苏将军觉得”

    流衣停顿了下不知该不该实话实说,时非晚却是已经猜了出来,道“因为爷爷觉得,自北而进济州城,难度太大。但若是北戎降低防守,他便有了自信凭他漠州军便可取下济州。所以将计就计,用马疫之事算计呼延炅领军离开了济州。他讨了个好打,倒是将最难的题留给了洛州城”

    流衣猛点脑袋,却又立马道“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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