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耗费心力养活的,怎么舍得让她有所损伤
    “她呢”傅九卿冷声问,抬步便进了房门。
    “少夫人说不太舒服,这会正躺着歇息呢”霜枝低着头。
    心头砰砰跳,撒谎这种事,总归要找个有身份的做,何苦为难她们这些小奴才呢回头公子罚一顿,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当然,如果少夫人能早点怀上小公子,这事儿就另当别论。
    “伤着了”傅九卿疾步行至床前。
    许是走得急了,拂袖坐下时,他止不住的咳嗽,原本苍白的面上,生生咳出几分血色,墨色的瞳仁里,泛着清幽寒光,“怎么还会伤着”
    青卷这废物
    远远的,青卷狠狠打了个喷嚏,回头便往漠苍嘴里塞了一个白面馒头,“好好吃饭就成,骂我作甚”
    漠苍“”
    哼
    床榻上,靳月面色青白,睁着一双委屈的眸,虚虚的瞧他,“不是太舒服,觉得胸口闷,所以所以躺着歇会,相公,我、我有些喘不上气来。”
    傅九卿面上更是沉了几分,许是真的急了,止不住掩唇低咳,快速捏住她的腕脉,“不是已经解毒了吗”怎么还会难受
    是毒发不可能。
    难道是金针移位不太像。
    负琴怎么说来着
    哦,要媚
    媚眼如丝,媚骨天成。
    可靳月到底没经验,做贼心虚的反握住他冰凉的手,声音都打着颤,“哎、哎呦,相公的手怎么、怎么如此寒凉,要不、不不不,奴家、妾身”
    怎么说来着
    “我给你暖暖吧”得了,她记不住负琴那些调调,倒是记住了负琴的那个动作,握着傅九卿的手,直接塞进了自己的被窝里,就贴在她温暖的胸口位置。
    可傅九卿的手实在是太凉,置于她身上的时候,冻得她冷不丁打了个寒颤,瞬时浑身的汗毛都根根立起,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场面,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尤其是迎上傅九卿那双幽邃的眸,幽暗无光,蓄满阴鸷,内里如无尽深渊,只一眼便足以将她吸进去,让人难辨情绪。
    “心跳是很快”削薄的唇冷然翕合,“身子很烫。”
    靳月眨了眨眼,这是什么意思他不会真的以为她病得很重吧负琴教的招数,怎么不太好使许是对付那些贪慕美色的男子才管用
    也是,傅九卿是谁
    清隽冷冽,孤傲第一人。
    “相公”
    还不待她开口,他嗓音清冷的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你的病灶为何了”
    靳月瞪大眼睛,她哪有病身子好着呢
    “什么”她鼓了鼓腮帮子,不好玩。
    他勾唇,忽然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弯腰凑近了她,温凉的呼吸瞬时喷薄在她脸上,“发骚”
    靳月“”
    瞧着被窝里的小娘子,忽然面色涨红,宛若煮熟的虾子,傅九卿幽然叹了口气,作势将她从被窝里捞出来,竭力克制着心底的翻涌,声音暗哑的问,“谁教的”
    靳月咬了下唇,“我、我去了一趟漪澜院”
    说到最后,她声音渐弱,宛若蚊蝇。这事说出来有点丢人,身为人妇,竟然跑去青楼讨教这些魅惑人的法子,回来对付自家相公,不知道的还以为傅九卿要抛弃她了。
    “以后这种东西,不用去学”他的掌心落在她的后腰位置,将她猛地拉近,“想魅惑自己的相公,不必如此费事,我可以亲口告诉你,我喜欢什么。”
    我只喜欢你
    靳月呼吸微促,“那、那你喜欢”
    还不待她说完,忽然间的天旋地转,她竟被他当场抱起。
    “相公”靳月快速抱住他的脖颈,生怕自己掉下去。
    傅九卿很喜欢这样送上门的感觉,只要是她,怎么都好,当然还有更好的,比如他坐下来的时候,依旧将她抱在怀里,以颇为尴尬的姿势。
    但对他来说,这是最容易得手的位置。
    靳月的脑子有些发蒙,以至于在她还未察觉的时候,某人已经动了手,果然啊,在某些方面女人真的不是男人的对手。
    直到
    “嗯”靳月赫然瞪大眼睛,身子骤然后仰,“相”
    狐狸勾唇笑得邪魅,嗓音里满是蛊惑,“乖,你不懂的,相公教你”
    “你、你慢”她呼吸微促,“相公,我、我们去”
    一低头,靳月的脸再次红到了耳根,天晓得她瞧见了什么,他竟然咬开了环扣。
    外头的光亮,落在他墨色的瞳仁里,他微微仰头瞧她,四目相对的刹那,薄唇轻挽,如妖似孽,妖冶得不成样子。
    屋内,温暖如春。
    瞧着怀里的小娘子,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眉眼温柔,蓄满天星辰,微凉的指尖抚过她紧蹙的眉,细细瞧着她紧闭的眸,盯着她根根分明的羽睫。
    在所有人看来,她也许并不出众,对他而言,却是这样的世所无双。
    他吻过她的眉睫,“当年的事,真的一并忘记了吗”       “相公”她闭着眼睛,往他怀里拱了拱,“想要小狐狸”
    他的指尖缠绕着她的青丝,听得这话,动作一滞,眉眼漾开魅人的笑意,吻上她的唇角,贪恋着她独有的温暖,“都是你的”
    剪一截青丝,共系同心结,从此以后,君系卿一生,卿随君一世,如日月相伴,永不分离。
    傻姑娘,还记得吗
    我的命,是你给的
    今夜,月色极好。
    燕王府却陷在愁云惨雾之中,宫中派出的大批侍卫,早早的驻守在燕王府外,防止消息泄露,燕王妃已经哭晕过去几次,宋宴立在院子里,衣衫单薄,觉得刺骨寒风能让脑子更清醒一点。
    他不相信,不相信这便是事实。
    怎么可能呢
    可掌心里紧握的信,却是字字如刃,刀刀刻骨。
    “哥”宋岚面色发白,“怎么会这样”
    宋宴面色苍白的扭头看她,“你为何才回来,去哪了”
    “哥”宋岚疯似的冲过来,用力的抓住宋宴的胳膊,眼泪瞬时滑落,“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绝对不是真的爹他爹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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