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虽说这不过是下人们乱嚼舌头,可万一传出去”柳姨娘把话停在褃节儿上,余音袅袅的,不用往下说,卫宗镛已然明白她要说什么了。
    这话要是传出去,自己的老脸就没处放了。
    “回头吩咐管家,逮住这些嚼蛆的,全都发到庄子上去”卫宗镛恨恨不已。
    酒菜已经摆上桌,都是精致的菜品,配着上好的清酒。
    柳姨娘这边有小厨房,有个专会做惠泉菜的老妈子,是柳姨娘进门时带着的。
    柳姨娘和梅姨娘出身就不一样。
    梅姨娘的娘家是破落的商户,本就低贱。
    柳姨娘就不同了,她家原本是河东的望族,要不是祖父当年被株连免了官职,早年又失了父亲,柳姨娘又怎可能落魄到给人做妾的地步。
    她的出身是梅姨娘比不了的,就连包氏也要敬她三分。
    因为她曾祖曾担任院判,包氏的祖上与其有师徒之名。
    卫宗镛酒喝得多菜吃得少,不一会儿就半醉了。
    柳姨娘在一旁陪着,却忽然滴下泪来。
    “你哭什么受了什么委屈”卫宗镛问她。
    “老爷,你可要千万保重,不然我们娘儿几个可指望谁去”柳氏珠泪满面,手里的一方红绡帕子都湿透了。
    “你不用担心,我没什么大事。”卫宗镛强睁醉眼道“长安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咱们智勇公府倒不了”
    他以为柳氏是怕自己受卫长安连累丢了爵免了官,在他看来完全不可能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春莺虽然是一条人命,可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丫鬟。又不是什么皇亲国戚,也不是公侯小姐。
    就算卫长安的罪名坐实,不过被判个徒刑,死刑基本上都不可能。
    柳氏听了卫宗镛的话,眼泪流得更凶了。却不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垂了头。
    卫宗镛见她如此,索性就出府去了酥酥那里。
    他已经用过酒饭,到这里就只是歇歇,狻猊香炉里燃着安息香,最能安神助眠。
    “老爷,我死的好惨”
    “老爷,你为什么不求求夫人纳了我这样我就不会死了。”
    卫宗镛梦魇了,梦里一团愁云惨雾,春莺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站在他面前哭诉。
    “老爷,你为什么那么怕夫人事事都要听她的。夫人是不可能让大少爷给我抵命的,老爷,你下来陪我吧”
    春莺说着就来拉扯卫宗镛,双手惨白,指甲乌黑,还不断的滴着鲜血。
    卫宗镛一个激灵吓醒了,柳氏并不在身边。
    外间传来喁喁语声,是酥酥和人在说话。
    酥酥身边除了两个丫鬟还有一个半老的姑母,她自幼父母双亡没什么亲人,这姑母是她的远方表亲,还是近几年相认的。
    “姑娘,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儿”酥酥的姑母忧心忡忡的说,她一向把酥酥称为姑娘“那智勇公夫人为了保全自己的儿子,不惜散播谣言中伤老爷,说大少爷是为父顶罪。老爷真下了大狱,你连个身份都没有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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