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
    赵七月老气横秋的摆摆小手,用不值一提的语气道“没误事就成。”
    赵宁询问了一下事情经过,这才得知因为刘氏二长老带人及时赶到,双方爆发了一场激战,不过赵氏的修行者实力本就比刘氏强一些,再加上投入的力量多这里面赵七月当然不是修为最强的,所以虽然耽误了一点时间,最终还是在城门关闭前赶回了。
    蓝田山刘氏矿场矿难的案子,一件就顶得上之前的好几十件命案,且它不是单纯的矿难,其中还有许多矿难遇难者家属,结伴上京告御状而半路失踪,再无音讯的情节,这才是最黑暗最关键的。
    感受到赵七月不是太稳的气息,赵宁忽然顿了顿脚步,不无讶异道“你突破元神境后期了”
    或许是方经大战,或许是有些内伤,赵七月控制不住修为之气外露,让赵宁察觉到了异常。
    “还没有,不过大战的时候有多收获,估计快了。如果没有意外,年前应该可以到元神境后期。”
    说到这,赵七月踮起脚尖拍了拍赵宁的肩膀,夸奖道“这里面你也有功劳,改进后的青云诀作用非凡,不止是我,大家的修为境界提升都快了很多。”
    如果赵七月真的能在二十岁之前成就元神境后期,那么此生就有望王极境中期,成为如赵玄极一般的高手
    这是一个让赵宁很高兴的消息。
    崇文殿内,文武两方互不相让,争论得极为激烈,不少脾气暴躁的武将已经是面红耳赤,恨不得撸起袖子去揍这些大头巾文人。
    就如赵宁和魏无羡推测得那样,刘牧之虽然明摆着罪责难逃,但因为门第世家力保,势力相对较弱的将门,并不能拿对方怎么样。
    而且辩论这种事,武将本也说不过文官,后者是更加纯粹的政客,脸厚心黑嘴铁,往往几句话就能把武将们气得七窍生烟,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皇帝仍旧在倾听、沉思,没有表明态度。
    刘牧之已经坐回了坐垫。皇帝向来仁慈,没有让他一直跪着。此时刘牧之跟徐明朗两人,都是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架势。
    真正面不改色是不可能的,没有人可以永远做到这一点。有人之所以能表现得八风不动,不过是因为碰到的事还不够大、局势还不够严重而已。
    哪怕是徐明朗和刘牧之,一个当朝宰相一个副相,也忽然控制不住自己,在人前面色大变。
    京兆府里,一百多个矿难遇难者家属一起鸣冤,状子递上情况说明后,京兆府就翻了天,围观的百姓激愤到了极点。
    听到这个消息,刘牧之面如死灰,如丧考妣。
    徐明朗也是脸如锅底。
    其他的门第大臣们,同时停止了为刘牧之辩解,并不可置信的向他望去,表情一个比一个精彩。
    所有人都意识到,刘牧之完了,刘氏完了,这已经不可逆转
    此时再为刘牧之说话,无疑是在往自己身上泼脏水,表示自家跟刘氏是一丘之貉,一样的鱼肉乡里、罪大恶极。
    很多人都没想到,刘氏竟然会无法无天到这个地步,眼下是太平盛世,又不是烽火乱世,怎么能如此视人命如草芥
    偏偏这事还被曝光出来,如今民怨沸腾,若不惩治刘氏,何以平民愤
    大家虽然平日里不把平民百姓当回事儿,但再傻的上位者也知道,这一点绝对不能明目张胆的表现出来。否则,不是说百姓只要造反就可以倾覆皇朝,但至少会影响统治秩序,这是统治阶层最不愿看到的。
    稳定大于一切。
    赵玄极不失时机上前,再度弹劾刘牧之。
    众将门大人物无不呼应。
    门第大臣们面面相觑,鸦雀无声。
    徐明朗冷冷对赵玄极道“赵氏不是没有插手这些案子吗为何赵氏族人会在新乡镇跟刘氏族人起冲突”
    赵玄极淡淡道“赵氏跟刘氏同在新乡镇有重要产业,听说了刘氏矿场草菅人命,自然不能当做没看见,问一问查一查难道不应该吗”
    徐明朗重重哼了一声,还没说话,就听皇帝已经开口。一直没有表明态度的皇帝,这回一张嘴,就做了不容置疑的最终决断“刘氏族人命案,交由三司会审,朕会派内侍旁听,限期一个月查明结案参知政事刘牧之,暂时交卸一切官职,回府待命,无事不得离开京城”
    刘牧之心如死灰,愣了好久,才躬身下拜领命。他知道,他和整个刘氏,都已经跌落万丈深渊。
    徐明朗也是胸闷得厉害。没了刘牧之,枢密院、五军都督府的事就不得不延后,需得耗时耗力重新布置,谁知道还会不会有意外
    更叫他心惊的,是皇帝派宦官旁听三司会审的安排,这是没有先例的,本朝有宦官不得干政的祖训,此举意味着皇帝对他们的不信任。如果这不是一次特例,往后宦官这股势力出现在朝堂政务中,就更是对大齐既有政治格局的威胁与破坏
    可就眼下情况而言,徐明朗没法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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