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热闹来说,新郎官是个十分斯文俊秀的小伙子,看面相便知心善性平,詹露嫁过去吃不了苦。

    穆典可惊讶于常奇还会看面相,当下也没多想,随口接了一句,“那你给我看看,我是个什么面相”

    本是一句顽话,哪想常奇竟默了。

    这就很让人尴尬了。

    穆典可挑一挑眉,有询问意。

    结果常奇会错了意,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脱臼过两次的右手臂,瑟缩了下,突然跳起从果盘里抢了块寒瓜,贴墙往门外溜走。

    “你的面相是我爷爷喜欢的面相。我爷爷他,勇敢无畏,向险而行”

    撒腿跑了。

    穆典可愕然至极,愣愣看着常奇狂奔去的背影,最后竟没忍住,“噗嗤”笑了。

    晚间同常千佛说起此事,又不免委屈起来有人哄的时候,总格外矫情一些。

    “他这话的意思,是说我太凶恶,面相不善咯”

    “不是。”常千佛斩钉截铁地否认,“是高岭之花,不可企及的意思。欲攀高摘采,就要时刻做好断腿坠崖的准备。”

    他抬指抚了抚穆典可轻蹙的眉头,只觉灯下看不足颦笑俱动人

    “也是夸我有识美鉴人之能,不单是勇敢。”

    穆典可明知常千佛胡说八道呢,却爱听他这般不着调地夸人又自夸,扑上去搂了他的脖子,左右颊上各亲一大口。

    一高兴就乱说话,“我的亲相公喂,这般俊莫说断腿,粉身碎骨也要采了去呀。”

    她说完就发觉不对劲了,抬头看见常千佛眼神更不对劲

    用苦菜花的话说,叫幽绿幽绿的。

    呼吸声也重。

    穆典可自个儿撩起来的火,却没打算自个儿善后,装傻充愣一笑,身子就往后缩。

    却叫常千佛抢先一步,大掌钳住腰窝,退不得。

    张嘴欲分辩,又遭两瓣热烫的唇严缄密封住。

    铺天盖地的吻,绵密又深长。

    穆典可一开始尚能推拒,慢慢手臂便不自主地挂上了常千佛的脖颈,身子在他大掌下轻颤,愈来愈烫,渐嘤呜有声。

    两人新婚甫一月,她便被诊出来有身子,自此多节制。

    常千佛年轻体健,血气方刚,自是难忍受。

    她有时其实也想,但恐伤及腹中胎儿,便是常千佛这大夫给她诊脉一再诊,打了包票说无事,也总还是不放心。情浓时半迎半拒,常千佛也不强求,便极少遂他的愿。

    今日瞧他这势头却不同往日,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之意。

    许是天太热,人易生躁

    穆典可心中暗想怪她无事撩拨,过于热情了;又兼今日沐浴后不该穿这身衣裳,薄了些她其实不大清醒了,想也想不明白,头目晕晕然。

    再到后来,气也促,身骨也软,便如同那春二月刚抽生的嫩柳条似的,支棱不起,只能藉常千佛臂弯之力一仰再仰,整个儿深陷进了他怀里。

    落在斯人眼里,又别是一番旖旎景象花娇不堪挼,多情柳依人。

    穆典可满头的青丝散了,长长地坠地铺开,红晕烛光映上脸,更衬得一双烟目深邃波光离合非清冽的潭,却是泛着谷欠念的海。檀口翕微,娅姹双眉,一段态度难比拟。

    常千佛自认是极能克制之人,眼下怀抱软玉满目春景,却理智溃了堤,身心皆不听从于脑。

    按着最后一丝清醒,手摸妻子腕脉,又颈脉,于深吻间隙里细感知。非敷衍,极深极深地察最后一丝清醒也没了。

    粗喘声中带了笑音,“我这朵花,不要夫人粉身碎骨,只须化了这一身骨。”他哑着嗓子循循地诱,“乖,不怕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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