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山东之战来,只怕连战八方亦不足以表达。
    缓得一缓,却看数十个回合过后,杨妙真略有不济,力量本不如闻因,度也渐次慢了。那是自然,她比闻因年岁还,且不久前才被林阡封过穴道。
    纵然如此,闻因要想真正赢她,林阡目测估计还要个一百来回,然而他觉出身旁徐辕有动静,再惊撼于此战也实不愿再留,因此不得不中断此战,拾起地上一粒石子,朝着杨妙真枪上打去。
    林阡战力虽被软骨散削弱,仍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加之中断攻势有时候靠的不是力道而是角度,故一粒石子的作用力便足以令柳闻因一枪锁定她喉。
    然则明明已被锁喉杨妙真仍然不退,反而还冲撞闻因要抢上前来,闻因大惊不知是该不该让她手中枪还对着妙真要害,但若放下了妙真的枪还在朝她进攻
    危急关头林阡又一粒石子打偏了闻因的枪、同时也大步上前将妙真连人带枪踢开,披风一掀他把闻因护在身后而怒视着摔倒在地的妙真“这是在做什么”
    闻因亦不解地看着妙真,不知她是刻意求死,还是闻因不愿意想的阴谋诡计。
    妙真咬牙坐起,听阡开口才抬起头,痴痴看着他和闻因,却一滴眼泪都没有流,微光中,寂静中,阡忽然看见,妙真脚边不远,依稀是一瓶打碎的药。
    “所幸师父中了软骨散,否则妙真此刻,哪有命在。”妙真呼吸凌移近那瓶药,似要将没有落地弄脏的都收起,当此时她还没有站起,闻因忽然意识到这是针对着软骨散的,思及最初她要上前,难道初衷只是救林阡闻因一惊,即刻也上前,弯身帮她一起,林阡自也懂了,敛了怒色,任闻因帮她。鞍哥做错,不代表妙真也错。他原不该猜忌。
    “妙真,对不起,误会了你。”闻因难掩凄楚,“妙真追出来,原是为了送药”
    “那是自然,闻因姐姐莫不是以为,师父脚上的伤,单凭你的金创药就能医好。”妙真眼中却仍带敌意。
    “可是,你适才,为何不解释。”闻因心一凉。
    “实则,师父脚上的伤,软骨散也不是根因。”妙真答非所问,视线移向林阡。
    是的,根因不是皮肉之苦,不是战力消失,而是,这伤是杨鞍给的,尽管杨鞍费尽心机要杀的原本是楚风月,尽管今夜帅帐相杀是林阡先动的手并且欺人太甚,尽管杨鞍可以说他为了救他的兄弟展徽。但杨鞍伤害徐辕,就是他的原罪。
    “师父,真的没有一点转圜吗”妙真看见了阡的无动于衷,脸色惨白问。
    “是你哥哥太令我失望。”林阡冷硬回应之时,抱起徐辕安置马上,闻因立刻上前照应。
    “师父最在意的人是天骄,因为哥哥禁锢天骄,所以觉得失望”妙真急忙赶到他们身边,阻止他们的脚步,“禁锢天骄事无虚假,妙真确实无话可说,但哥哥是为了对付楚风月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因为舅舅和王敏叔叔他们,到现在还不曾与我们会合,必须救”
    “妙真,怎说出这些混账话来,徐辕哥哥被暗箭重伤至今不醒,也是你哥哥为了对付楚风月出来的下策吗”闻因气极,“你的舅舅和叔叔必须救,难道徐辕哥哥就应该害,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我”妙真语塞,“我也不知,那件事,哥哥到底为何但就事论事,这件事,哥哥有他的苦衷”
    “妙真,你哥哥,以往不是这样的自私。”林阡反应不像闻因那般激烈,眼中却明显泛着一丝哀绝,“他变了。”
    “既然如此”妙真含泪,心死,“那也没什么好说。师父,我是定然站在哥哥这一边的。”
    林阡点头,自知妙真与杨鞍不可能分,他也绝对不会勉强任何人。
    “师父的恩情,这瓶解药远远不能报,闻因姐姐,权当我与你义结金兰互赠的信物吧。”妙真将药瓶递上时,闻因眼中闪过一丝犹疑,其实闻因不想与她一刀两断,然而妙真会错了意以为她不信,冷笑“你敢信我的。”
    “这是哪里的话。”闻因一愣,“然而”
    “你无须回赠我什么。”妙真淡然一笑,转头看向林阡,“师父的恩情,妙真只能想到一个办法还我带你们、离开此地。”
    “妙真知道如何离开”闻因一惊。
    妙真不置可否,再不叫她姐姐“离开月观峰之后,你只要护送着师父、平安回去摩天岭就好。那就算回赠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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