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听弦。也从林阡设想的这几年稳步上升的过程里摔了下来,自然和林阡心中的听弦形象不一致。对彼此都期望值太高,所以师徒二人以为直接的都迂回了。
    “百转千回没给提点我都制造机会、让老臣们主动迎上去嘘寒问暖了,这样他还看不出来”林阡薄怒。
    “然而为何你不直接开口说车轮战的过程里。你哪怕开口提出一句老臣们,也好过我最后间接说十几句废话。”吟儿道。
    “指教那么明那还叫提点他就是没受过挫折,不经点打击、不自己参悟,根本就不会懂长大,将来如何堪当大任”林阡的意思,就是要他自己悟。就是要他辜听弦达到那么高
    听他提到将来堪当大任,吟儿才终于明白了一些,“好吧我懂了,这么说来根本不是闹翻的,更该是送出去磨练了吧。”吟儿笑起来,转身正色说,“不过,也不要拖得太久了,你可能不知道,思雨不像别人想象中那么坚强,若是听弦真的执拗着不回来,她再想不开出了事,这磨练反而就成了反目的开端。”
    “思雨出了什么事”林阡听出端倪,吟儿见瞒不住,当下把思雨的事说了,林阡长叹一声,“确是委屈了她。”又道,“纵然如此听弦也不回头,脾气真是够犟。”
    “说到底,最后还是希望能看到一个脾气磨平、认错低头的辜听弦”吟儿笑,想最后和解的场景,估计还是那样吧。偏偏辜听弦还真难低下尊贵的头来。这可不是一般的难办。
    “不是让他彻底放弃自尊,是该学着正视错误、收敛脾气,人的成长都是来自于承认。”林阡摇头,“今日你也见到了,对他忠诚的多是老臣,换句话说,不过是看在了其父其兄的情分上、不忍少主就这样孤苦伶仃,真正对他信服的小辈们又有几人毋庸置疑他的才干出类拔萃,可是他的威信却在坐吃山空,他和盟军将帅们从来都难处,所以越强悍反而越容易被党同伐异,从前范遇戴宗,如今耿直沈钊。他却从来不肯反思,这些不光是别人忌才,也有他自己太趾高气昂目空一切的缘故。我也不可能照顾他一生一世,所以该严的时候还是得严,免得放纵了这种恃宠生娇。他的脾气,就从这一次、他和老臣们之间改起。”
    吟儿这时才完全懂了,若不是趁着看小牛犊的契机与他挖心掏肺地长谈一次,根本不知道他对辜听弦有着这样长远的打算和苦心。
    
    这当儿,小牛犊听他俩谈话内容,好无聊好无聊哦,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去睡吧。吟儿。”林阡看时候不早,说。
    吟儿点头,正欲离开,不想眼前一黑险险栽倒。竟和城楼上一脚踩空时如出一辙,林阡大惊之下急忙将她拉住扶稳,同时已一把将她手腕提起吟儿视线渐渐恢复,和他一起看清楚了,这一道虽然轻浅却终于停滞在手腕的淤痕吟儿抬头惊恐看他。脸色蓦地变成惨白“阴阳锁”
    林阡早已给她诊脉,世间还有谁比他更熟知这种脉象“何时有的”质问语气,他以为她早发现了一直在瞒着他。
    “就是今天就是、适才”吟儿心中一颤,六神无主,她实在没想到,原来阳锁还在世近半年来阴阳锁都从来没发作,她曾以为,对方很可能遭遇了什么不测,虽然她也觉得对方无辜,却终是自私地庆幸自己活着。
    叙说之际。声已发抖,一年前的回忆重新袭来,她怕林阡又会像对小牛犊那样对又一个孩子,这回,吟儿也再没借口“好在,好在发作较浅的”吟儿喜看那印子忽然又消去,觉察出身体并没有任何不适。
    “这么多天一直没发作,偏巧今天才发作今天,发生了什么异乎寻常的事”林阡心乱程度不亚于她,偏在这一刻还保持着清醒头脑。
    她一怔。他说,“你今天,遇到了红樱”
    吟儿醍醐灌顶,恍然原是红樱是啊。当年她和红樱患难与共水深火热多少回,要说几率也该是她,郭子建等人在陇陕寻找那么久,莫非就是忘了往这个方向去也有可能红樱一直躲着盟军众将
    “不”吟儿一惊回神,急急拽住林阡衣袖“不是她”
    “无论是不是她,我都不会为了你去杀。”林阡知道吟儿说什么。因此对她如是承诺。
    “可是,也不要对任何人说,我怕,你不杀,别人会去杀。”吟儿蹙眉,“她孤苦无依了那么久,方才有一个关心的人。”吟儿越来越觉出对方真是红樱,只有红樱那样的侠义心肠、生存环境、自我照顾的能力、随遇而安的性情和心境,才会强忍了阳锁这么久时间。
    “嗯,一切只是推测,我自不会告诉任何人。”林阡每句都是顺从,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你为什么不说别的话”她害怕地试探着。
    “何必说,说万句你也绝对不会听我。”林阡叹了口气,看向小牛犊,“只盼你记着,它才这么小。”
    她万万没想到,小牛犊会成为他的人质和要挟,一时之间,噙泪说不出半句话。只能任由他拦腰抱起、放在榻上,两个人从始至终对视,深邃的爱意里却掺着对抗。
    “会渡过去的,小牛犊可以,小虎妞,也一样可以。你啊你,别总是和孩子们过不去。”她强颜笑,拉他的衣袖,试图唤起他的柔情。
    “吟儿,我想一生一世都这样顺着你,却怕你与我这一生一世太短。如果可以,我愿将我二人的寿命加在一起平分。不知你愿不愿意、把属于你的那份加长”他俯下身来,深情凝视她的脸,眼神中却是她无法柔化的坚硬。
    “如果阴阳锁是因为距离那我以后,和红樱,老死不相往来。”吟儿流着泪,把脸转过去,过程里始终掩腹护着小虎妞。
    “一条路走到黑,九头牛拉不回,你和辜听弦一副德行,你才是他的师父”林阡早知说了白说,愠愠转头起身。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呆在屋子里,一个床上躺着,一个窗口站着,背对背一句都没交流。
    帘外秋雨泛滥。
    静默中,将这雨声听得久了,节奏竟也能找到规律,她心绪渐渐平复,正思索着如何挽回,就听他好像移步要出去。
    “做什么去”她一惊转身,他已推门出去“找樊井。”话音未落,脚步已远。
    “啊樊大夫他,在川蜀”她哭笑不得大声唤他回来,也不知他有没有听到,门外却已没音了,她急忙起身去门口,刚把门再打开,就见他已经回来,却低着头脸色沉重目中微红。什么是捉襟见肘瀚抒和陈铸一同犯境没见他眉皱一皱,她和徐辕的伤病竟令他如此无助。
    那时他一声不吭背上还被雨打着却在门口就将她抱紧了不放,她只能拍着他的背安慰说,会好的。
    是,会好的。一定要在不伤害吟儿身体的情况下、找到能够救助她的办法。林阡不希望洛知焉的悲剧重演到吟儿身上。未完待续。
    s说一下,老板他出差了一个月现在回来了,可能近几天开始更新频率要降低了,因为这一个月里我的存稿已经坐吃山空唉,林阡抹泪,我也抹泪。

章节目录

南宋风烟路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棋子小说网只为原作者林阡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林阡并收藏南宋风烟路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