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面是半道出家

    “那个陈反复是路成帮忙种符咒、逼迫改口供、帮你李全出狱”“二当家,小的不叫陈反复”“滚”杨鞍气急大喝,一脚将那陈反复踹翻,“李全,是也不是”深信不疑的战友竟把他当猴耍,这叫他怎么接受得了

    “鞍哥三思陈反复改供词,眼看确实是救了我,却极有可能是金军想给战局添一个干扰是他们帮林阡迷惑鞍哥之用就像现在这般、乱鞍哥的心”李全不能再等了,火烧到自己了,只守不攻就是坐以待毙正在回味这句狡辩的可行性,冥冥中金军先给他挡了一劫,原来,恰逢此时,马耆山已死几日的剑冢又出新祸。

    无需羽檄飞驰,无需哨骑来报,远远望去,漫天黑云携海潮,以参横斗转之势,越过山野,淹没林田,往他们所在的营寨倾轧过来。

    猝不及防的一场沧海横流,把此间的激烈漩涡直接压缩作泡沫。在造物主的不可抗力面前,人类原就是渺小得跟蝼蚁没什么区别直到饮恨刀、冯虚刀、残情剑、寒星枪等武器接连离手、披荡往来、汇聚成大片清亮光网,反向迎上硬生生将那些黑色云翳的阵脚射定飓风倏停,众人才纷纷反应回神,谁说我们是蝼蚁了人定胜天

    但林阡、徐辕、柳闻因等人实已强弩之末,此刻他们心头全是一个想法怎么这剑冢就没个完了

    “你们继续。我先去看。”绝顶高手里,有且只有独孤清绝还有余力,而且他对剑冢不排斥,相反,临走前,满脸都是“其乐无穷”。

    

    “郝定愿战”“义斌愿前往”“裴渊也同去。”二线高手,跃跃欲试已久,争先恐后请缨。齐鲁之地盛产豪杰,谁也不喜欢私斗、内耗。他们这般踊跃,眼看着就要簇拥林阡重回剑冢。

    “不准去”杨鞍脸色铁青,边阻止边回望林阡,动情的泪湿了眼眶,“胜南,不能再去救金军了你还想失踪几日还想这样的问罪再发生几次别再说解救苍生,不救会否灭世都是未知。我只知,你若不在,这天下必定大乱,要它何用”

    “鞍哥,不是去救只是请独孤先去打探,到底发生何事。”林阡听得也感动不已,他知道杨鞍对他的担心都是出于善意。但他想对杨鞍说,事不过三,此刻剑冢的突然崩坏,可能是因发生了其它变故,未必需要金宋再次合力破阵。

    偏有个邪恶的人抢先冷笑,而杨鞍正好站在他影子里“鞍哥,吸取教训,莫再中林阡计了他和曹王府用这怎么死也死不掉的阵法,把山东兄弟们的红袄寨都快掏空了。”

    “掏空”杨鞍眉心全是优柔。

    以李全性格,哪可能束手就擒掀不起浪,便退而求其次,紧抱杨鞍这最后一根浮木,死咬林阡,确保自由。

    看清楚这一点的石硅当然不会给李全自由,毫不犹豫以一个第三方主帅的身份对杨鞍建议“鞍哥,我算看清楚了,李全此人颠倒黑白、合纵连横本事逆天,昨日正是他利用路成将我骗到阵前阻碍您。我错了鞍哥,吸取教训,无论如何先把李全灭了再说”

    “畜生,你说是不是李全利用你”闻言路政也怒喝,希望物证之外叠加人证锤死李全,路成却仍然咬紧牙关。路成这般嘴硬,只因邵鸿渊示意,趁众人重心全在林阡,从他角度能立杀杨妙真。

    “鞍哥求您明辨勿听小人谗言”李全紧张得耳膜生疼,真没想到才出一招就被石硅抽回脸上,林阡都无需出手应战的狼狈至极的他,除了自守自保,哪敢再作攻击好像是该服输了,偌大一个山东棋盘,全体红袄寨都站在林阡那边此情此境,李全除了听见自己的砰砰心跳,好像还能听到彭义斌郝定说“支持盟王”,听到石硅说“支持主公,加入战斗”,一个接一个络绎不绝

    并不荡气回肠,只是献愁供恨,这些,都是我李全孜孜以求

    “去战哥哥,妙真支持师父,愿往阵法一探”当是时,杨妙真揽住杨鞍手臂,意欲对杨鞍的心态一锤定音。

    局面一目了然,林阡压倒性胜利。当发现妙真口中连他的地位都没有、妙真眼里也只有对逐鹿林阡的天下的憧憬李全心里的最后一束光都熄灭。

    哈哈哈哈,十三翼当真逐一回归了,江星衍、杨妙真、石硅给刘二祖的预言画上了完美句点。深受打击的李全只感到雪上加霜,不由得仰天长笑,长笑当哭世上怎就该有林阡若没有他,我与妙真一个奇谋,一个险兵,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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