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笑道“你的驸马很忠心啊”

    不仅忠心,还有些胆量和本事,皇上都觉得意外得紧。

    刘宁听了这话,倒是认真地道“他是很不错。”

    虽然屡屡坏事,但她不是故意的,刘宁还是分得清的,并没有迁怒。

    “晚上我摔一跤,把膝盖摔坏,需得卧床半月。”刘宁说道,颇有些发愁地揉了揉眉心,“摔坏腿是难了,这几个月只能时不时出点小状况了。”

    父子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刘宁便回去了。

    半夜里,于寒舟听到隔壁有动静,等她披衣出门,便得知公主夜里噩梦,摔下来床,膝盖磕到了,疼得厉害。

    当晚宣了御医,诊断出膝盖骨被磕坏了,需得卧床二十余日。

    于寒舟“”

    冷汗涔涔。

    她怀疑自己克公主。否则,怎么会才成婚没几日,公主频频出状况

    若是因此被下旨要求和离

    也不错啊

    于寒舟陡然间觉得,如果真的被怀疑克妻,也是不错的。如今与虎谋皮,实在战战兢兢。

    然而皇上和皇后来看望公主时,却没有对驸马表示任何的不满,只让公主在府里好好休息,又命下人仔细看顾。

    等皇上和皇后走后,于寒舟心头浮起怪异来。帝后知不知道他们分房睡为什么没有问,公主摔下床时,驸马在干什么

    为什么没有说,驸马和公主搬到一张床上睡,好好看顾公主

    整件事透着诡异。

    更诡异的是,过了几日,于寒舟发现公主变了

    她忽然变得没那么美了

    如果说是因为受伤、卧床、心情不好、脸色苍白而损失了容色,于寒舟觉得合情合理,但是她看着卧床的公主,分明觉得怪。

    就好像变了个人一样,她看着她时,心头总浮上陌生感。

    半个月后,公主不小心又摔了,伤势更重了。

    于寒舟不禁觉得,公主怎么老是受伤

    一转眼,三个月过去。

    天气渐渐暖和起来,身上的衣衫渐渐变得轻薄。

    在于寒舟的精心照顾下,公主没有再受伤了,但是时不时生个病,总之病恹恹的。

    生病期间,有宫里人来探望,大皇子、二皇子、各个公主和小皇子都来过,每当他们来时,公主的心情就不好,冲着于寒舟发脾气。

    于寒舟一直知道自己成为驸马是有原因的,公主不定要她做什么事。因此,见她如此反常,便缩短待客时间,后来更是自己一个人待客,由此少挨了不少骂。

    这一日,天气晴好。公主的风寒刚刚好了,脸色还透着几分苍白,于寒舟便劝她到花园走一走,晒晒太阳。

    “公主可要读会儿书这里环境幽静,没有人打扰。”于寒舟指着凉亭说道。

    公主点头“好。”

    两人便在凉亭里看书。

    于寒舟不动声色地打量身边的人。因为病刚刚好,公主的气色不太好,脸上透着苍白,甚至能看得到细微的血管,跟从前雪肌无瑕的状态差得极多。

    而且,于寒舟再也没有在她身上感觉到惊艳。或者说,忽然有一天开始,她不再觉得公主极美,美得惊人,而是觉得公主虽然美,却也仅仅是美而已。

    那种冷魅的气质,她再也没有看到过。

    生病真的能让人变化这么大

    于寒舟觉得自己找到了“公主”屡屡生病的原因,心中顿时一惊,捏着书页的手指都变紧了。

    她看着身旁的女子,怀疑她不是公主

    可是贴身照顾了公主十几年的婢女和嬷嬷们都毫无异常,一点儿怀疑的神色和举动都没有。

    于寒舟又想起了圣旨颁布后,她约见公主,公主说的“出生入死”几个字。

    她收回了视线,装作什么也没发现。

    转眼间,六月及至。

    天儿热得厉害,于寒舟睡午觉起来,用水蜜桃、葡萄等做了冰碗,端到公主房里,尽职尽责地讨好公主。

    一进门,看到背对她换衣裳的公主,于寒舟愣住了。

    没来由的,于寒舟觉得,公主变了。

    仅仅是一个背影,却触动了于寒舟的直觉。顿了顿,她笑道“公主醒了午觉可睡得好”

    刘宁转过身来,目光落在她手里拿着的冰碗上,眉头微挑。

    他没有问这是什么,免得从前那假货吃过,他一问却露了馅儿。想着这几个月来的辛苦,再看殷勤的小驸马,刘宁心里有些吃味。

    “尚可。”他低声答道。

    一出声,于寒舟立刻确定了,这是公主

    真正的公主跟她大婚的公主

    之前的那个,朝夕相处了近四个月的那个,是假的

    她心中砰砰跳起来,公主到底在搞什么该不会真的要造反吧

    “天儿热得紧,我都没睡着。”于寒舟笑着,把冰碗搁到桌上,“昨儿跟公主说,做一样新鲜吃食,今儿做出来了,公主尝尝看。”

    刘宁刚刚回来,哪里知道“昨儿”两人说了什么

    他也不说话,系好衣带,便坐在桌边,拿起瓷勺吃了起来。

    入口味道还不错。

    想到那个假货很可能没吃过,他的心情好些了。

    “公主近来黑了些。”于寒舟在他对面坐了,漫不经心地说道,“公主整日不出屋子,怎么还黑了真叫人心疼。”

    刘宁吃东西的动作一顿,抬起头来,狭长的眉眼透着凌厉“我黑了”

    “嗯。”于寒舟诚恳地点点头。

    刘宁抿着唇,忍着摔勺子的冲动。

    他当然黑了天天顶着日头跑来跑去,能不黑吗

    千算万算,漏了这里。

    但是也没什么了,他马上就藏不住了。

    垂下眼睛,继续吃冰碗。

    “公主最近不爱捏兰花指了”于寒舟却又惊讶道,指着他捏勺子的手,“公主捏兰花指那么好看,怎么不捏了我可喜欢看公主捏兰花指。”

    她一脸真诚地看过来。

    刘宁将勺子丢碗里,嗤笑一声,抬眼看向他的小驸马“你想说什么”

    他从来不捏兰花指。

    那个假货也不会捏兰花指。

    小驸马这样问,他觉得,大概是看出什么来了,在试探他。

    “就是觉得公主今日忽然不大一样。”于寒舟眨了眨眼睛。

    刘宁微微眯起眼睛,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而站起来,并把她也拽了起来。

    两人离得近,中间隔了不到半臂的距离,他的身高压迫极为明显。

    配上他凌厉的气势,于寒舟心头咚咚地跳,紧张得嗓子发干“公主,公主长高了。”

    从前只比她高一点点。

    或者说,早上的时候,还只比她高一点点。

    现在比她高出一截。

    于寒舟看着面前不遮不掩,浑身透着凌厉气势,颇有几分少年骄狂气质的人,瞳孔微微张大,一个怀疑在心头浮现,脑中“轰”的一声。

    “公,公主”她嗓子似被掐住,涩得紧。

    刘宁见她震惊的样子,轻轻一笑,下巴扬起,漂亮的手指将衣领扒下一截,露出颈间的一点凸起,这次没有刻意掩盖声音,是个微微变声的少年郎“懂了吗”

    还有什么不懂

    于寒舟脑子里如同被人扔了炸药,震惊得倒退两步

    我x

    她脑子里脏话刷屏,快得她自己都捋不清

    公主不是公主他x的是个皇子

    他前段时间根本不在府中,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她想起那日谈过的“出生入死”,他说过的“喜欢孩子”,“三年后没有子嗣就和离”等话。

    屁

    他从没想过圆房从头到尾,这就是个幌子

    于寒舟震惊极了,前前后后的事情都串了起来,想起自己的女儿身,只想扶额。

    x的,假公主,假驸马,还能更离奇一点吗

    脑中继续脏话刷屏。

    她忍不住想,刘宁真是厉害,千挑万选的驸马,是个不带把的。

    “想说什么”刘宁拢起衣领,坐回桌边,继续吃着冰碗。天气炎热,碎冰有些融化了,刘宁也不嫌弃,他许久没有犒劳自己的舌头了,没耐心再等一碗。

    于寒舟想了想,跪了下去“殿,殿下,您是不是,要,要”

    刘宁听着她磕磕巴巴的声音,想到什么,眉头皱了皱“你想说什么”

    于寒舟闭了闭眼,说道“我,我是忠君爱国之人殿下如果,如果小民无法”

    她得赌。

    先赌一把,这位假公主、真皇子要干什么

    造反是不行的,至少现在不行,她得被狠狠训斥、敲打过,才能顺从他、服从他。

    “你都想什么”刘宁脸色古怪,没心情再吃了,将碗一推,双腿分开,两手撑在膝上,低头看着跪在桌前的人,想了想,也难怪小驸马这样害怕,他淡淡道“此事父皇知晓。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能瞒这么久”

    于寒舟松了口气,掏出手帕来擦汗,以显示小老百姓的胆小。

    刘宁对她的反应还是很满意的,又问道“你什么时候察觉到我不是我的”

    这种刷好感的问题,当然要如实回答“殿下的脚扭伤后的第四天。”

    第四天,就是刘宁离开的那日了。

    “你很敏锐。”刘宁赞许点头,又说道“我总是伤着、病着不像话,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帮我遮着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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