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可笑啊,三年前来了两个叶家人,要杀我们,今天又有一个叶家人在用灵力欺负我们,然后你现在说,叶家要接我姐姐回家”
    白先生注意到了叶嘉口中的人称变化,先是“我们”,后是“我姐姐”。他垂下眼,看见的是叶嘉漆黑茂密的发顶,小小的发髻扎得很整齐。他发现用讽刺语气说着话的叶嘉站得很稳,没有一丝一毫的颤动。
    叶珪不声不响的把外放的灵力给了收了起来,视线转向那两名才被从山上就下来的修士。
    那两名修士修为低末,堪堪才踏入了一品的境界,所以才会被迷阵一困三年。但也托福于修士的身份,他们被困三年还能好好的活着被救出来。
    “珪少爷”女性修士在地上撑起了上半身,用一个相当狼狈凄惨的动作叫着,“我们三年前不求别的,只求在主子面前长个脸,能赏点资源给我们。我们都是为了叶氏啊”
    “这两个旁系占着祖宗的宝贝,我们好言好语的劝他们,他们不肯拿出来,所以我们只能来硬的一旦他们被主家发现私藏了宝贝,不也是一样被惩罚的结果吗”
    男性修士同样没能从地上爬起来“珪少爷、珪少爷我们现在什么都不要了,只求您留我们一条命,我们把一切都告诉你”
    女修士用全身的力气喊出来“他手里,有封洲留给叶氏的天品符”
    天地玄黄,天为最高阶,圣人所画的天品符,是第一等符咒。
    叶璨用不输给她的嗓音吼回去“那是我爹娘留下来的是守山人祖祖辈辈守着的符你们一句话就想夺走吗”
    叶珪没有动。
    女修士一句话戳中他的软肋“珪少爷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想想你娘,你还想不想让你娘在年节时能坐下吃饭”
    叶珪抽搐般的抿了下嘴角。
    “七叔,你不动手,我动手。”
    轻柔的声音含着笑意,在晚风里像丝绸一样划过,薄而锐的边缘仿佛能够带来疼痛的错觉。
    并不是错觉。
    和声音一同到来的还有一道红光,那道光直直的往季少卿背上劈过去
    叶嘉瞳孔猛地一缩,渠宏眼睛一抬,手在腰间剑鞘上一拍,剑刃弹出两寸,剑光射出,与红光于半空碰撞,溅出一片闪电似的白芒。
    一道人影落在了叶珪前面一步的位置,仍然是站在院子的篱笆外。
    这名称叶珪为“七叔”的来客,同样是名年轻人,从外表看,更像是叶珪的同龄人。但和一身布衣的叶珪不同,他穿着绸缎,衣料上月色的反光,比谢江楠三人还要明亮几分,看上去更昂贵稀罕。
    “叶凅。”叶珪没什么情绪的喊了来人一声。
    “想给叶琅报仇的人多得很。”叶凅的声音含着笑意,凉凉滑滑,“我看在你是长辈的份上,不和你抢,但你不动手,就别怪我动手了。”
    他也没法再向前了。
    在渠宏投出剑光的同时,叶嘉脚下骤然亮起了法阵,瞬间拔地而起,将整个院落包围起来。
    叶珪的视线盯在半圆的法阵上,组成法阵的符文中,有双边的“回”字,那是封洲画的符咒上钤印般的特点。
    叶璨无意识的攥紧了季少卿的衣袖,在她的角度,只能看见亮起的阵法,看不到叶嘉的身影“这、这是什么”
    “守山人不是什么都不做的。”叶嘉语气平稳的开口,他知道太多叶璨不知道的秘密,“爹会算卦,他卜的最后一挂是怀璧其罪。”
    “姐你没有灵力,在爹看来是种幸运,他把符给了我。”
    “这张符已经在守山人手里传了几百年,世世代代百余年,难道这些人会是第一个觊觎它的吗”
    叶嘉说话很跳跃,逻辑上并不连贯,既像是小孩子的前言不搭后语,又像是在压抑着情绪。
    他的克制是极其有效的,九岁的小孩子说话语气平稳,带着比夜色更深的凉意。
    叶凅也在盯着法阵看,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好一个乌龟壳。”
    封洲留下是防御力非常强的一道法阵,以叶涸的实力只能看出它的强大,无法判断它到底强大到什么程度。
    “但这又有什么用呢”叶涸笑着说,“你把自己给困住了,我不用动手,都能耗死你。”
    叶凅用和语气一样凉滑的视线扫过篱笆墙内的众人“一品、二品、三品,还有看不出层次的武者。”
    他从谢江楠三人的配饰上看出了他们的身份“苍河派苍河派也不该插手峨山叶氏的家事吧”
    “峨山叶氏,”谢江楠“哈”的笑了一声,“我平湖谢氏难道还要给你们让路我看中的人,你别想碰”
    “手足相残,”骆雨晴将剑刃对准了叶涸,“闻所未闻。”
    渠宏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也是可笑了,我无亲无故,怕什么威胁。”
    叶涸微笑着,睁开了没睡醒似眯着的眼睛,他瞳孔是鲜红色的,在夜晚发出了野兽一样的光“哦你们都打算插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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