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志才、荀彧也看出了这点。
    戏志才抚须微笑。
    荀彧面现不忍,欲言又止,像是想劝阻荀贞不要这么落孔伷的面子,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心道“孔公高谈名士,无有实才,确如志才所云数万豫州军与其在他帐下,不如听阿兄之令,更能挥作用。罢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今讨董一起,乱世将至,这豫州刺史之位便是一块美璧,本非如孔公者能居之,即便阿兄不找他的麻烦,早晚也还会有别人来寻他的麻烦,为了本州的百万生民,为了汉家能及早安定计,也只能让他受些委屈了。他如能看清好歹,急流勇退,拱手让权,对他本人也不失好处,总胜过将来死在乱中。”
    荀彧固是秀雅君子,可同时他却也是一个有智慧的现实主义者,而非心软的滥好人一个。
    荀攸接令,拿了玉如意,因穿的薄,找了件大氅披上,自去牵马出营。
    荀贞与孙坚携手共入帐中。
    没等太久,酒食流水也似地被送了进来。
    天渐暮至,外有帐幕相隔,帐中的采光不好,提前昏暗下来,燃起粗大的蜡烛,烛火通明,荀贞为主,孙坚为客,余众作陪,行酒布食,很快,帐中的气氛便热闹起来。
    军中本是不能饮酒,可与孙坚久别,所以荀贞今天破了次例。
    不过虽有酒水,荀贞、孙坚诸人都没有多饮,毕竟孔伷回到了豫州军里,就算有九成把握豫州军不会跟着他来攻荀贞和孙坚,可豫州军到底有数万之众,只要有一成可能存在,就也不能大意。
    菜过五味,帐外的卫士掀开帐幕,冷风扑入帐中,烛火为之明灭。
    诸人皆回头望向帐门口,却见是荀攸回来了。
    不知何时,夜色已至。
    帐幕落下,荀贞来入帐中。
    荀贞停杯看他,笑问道“可送还给孔豫州了”
    荀攸答道“攸亲手把玉如意还到了孔豫州的手上。”
    孙坚等人目光齐落在荀攸脸上,见他面色如常,无有异状,俱皆心道“公达刚从豫州军中回来,而他面色如常,看来果如所料,这豫州军是不肯来与我等火拼。”
    荀贞问道“我让你的问的话,你问了么”
    “问了。”
    “孔豫州怎么答的”
    “我到他帐中时,他正在大会诸将,在听了君侯的问话后,他初则大怒,面红如赤,起身戟指,似欲斥我,可在环顾了一遍帐中的诸将后,最终无有一言可说,颓然落座。”
    不用说,这定是豫州军诸将对孔伷的受辱无动於衷,故此孔伷没有了底气,虽是羞愤难当,可却也不敢斥骂荀攸。
    事情已经明了,面对荀贞和孙坚的联手,孔伷已被折了锐气,再无翻身之机,孙坚入主颍川已是定居,而豫州军则也完全不用再去担忧了。
    孙坚笑道“夜风寒凉,来回二三十里,公达,辛苦你了,快来入座,我给你端杯热酒,暖暖身子。”
    给荀攸空出的有位置,他一边辞谢不敢,一边入席就坐。待他坐下,孙坚亲捧酒给他,他再三推谢,不得辞让,只好接住饮下。孙坚、孙贲、黄盖、祖茂诸人皆知荀攸和荀贞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本就情深,现荀攸更又是荀贞的左膀右臂,有了“来回二三十里,辛苦你了”这个由头引,孙坚之后,孙贲等人也相继过来给荀攸端酒。荀攸推辞不得,只好一一饮下,他来回奔行了近三十里地,又是空腹,被轮番轰炸之下,这一晚,却是他最先醉倒。
    虽是确知了豫州军不会来攻,但为了保险起见,这一晚,荀贞营中的步骑仍是戒备警惕,枕戈待旦,直到次日上午,仍未见有一个豫州兵卒来到,荀贞这才解了军令,命各部归还本营。
    孙坚和荀贞昨晚同榻而眠,孙坚昨晚喝得有点多,荀贞起得早,起时他还鼾声如雷。
    荀贞解了军令后,坐在案前,取出了曹操的信,心道“孔伷既已服了软,文台也到了,并顺利地入主了颍川郡府,接下来我就该和他细细商议一下孟德邀我俩共同出兵击董的事了,不过在这之前,却还有二事要做。”正寻思间,侍卫帐外的典韦提戟走了进来。
    “阿韦,你怎还未去歇息”
    昨晚是典韦轮值,他在帐外侍立了一夜,荀贞适才出去传令时,见赵云已来接班,便叫他回帐休息,却没想到他居然还在帐外。
    典韦瞧了眼兀自横卧榻上,呼呼大睡的孙坚,没有吭声。
    荀贞心道“这个憨直的儿郎却竟然担忧文台会害我”知这是典韦的忠诚,兼又孙坚还在床上,不好多说,只得摇了摇头,笑道,“天已大亮,子龙在外,你快点回去歇息吧。”
    典韦瓮声说道“启禀君侯,营门戍卒来报,说营外来了千许人,领头的自称是邯郸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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