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
    我也不知道啊。
    “也就是两个小偷,”身后,其中一个陌生的剑手冷冷地道“坦帕真会夸大其词。”
    衣色黯红的女人微微一笑,举起双剑。
    “那就快点了结。”
    泰尔斯和快绳齐齐一震
    “等等”
    快绳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你们一定是坦帕雇的保镖对不对我们,我们是来,是来”
    “是来找他谈生意的”泰尔斯紧巴巴地接过他的话。
    女人的双剑停了下来。
    “找坦帕谈生意”
    她皱起眉头。
    “用撬锁的方式”
    “见不得光的生意,嘿嘿,见谅。”快绳挤出笑脸。
    红衣女人和两个剑士交换了一下眼神。
    一个剑士踹了踹地上的麻袋,随即皱眉道“里面装着人”
    “确切地说,是尸体,”泰尔斯尴尬地点头“所以我们不得不撬锁理解一下”
    女人狐疑地抬起头。
    “你们,认识坦帕”
    “对,关系很好,我是他的生意伙伴”快绳眉飞色舞,同时不忘给泰尔斯打眼色。
    “非常好”泰尔斯像啄木鸟一样猛地点头“今天还一起喝酒来着”
    红衣女人和剑士们再次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好吧,”年轻的女人轻哼着走出房门,“跟我们走。”
    “坦帕今晚不住这儿。”
    泰尔斯和快绳这才松了一口气。
    但身后的剑手们可不客气,他们依旧用剑锋逼着两人。
    “把你们的货物扛起来,”其中一个剑手冷冷道“轻点儿,别耍花样,你们也不想惊动巡逻队吧。”
    泰尔斯和快绳无奈地对视着,感受抵在后腰上的剑锋,只能乖乖照做。
    在四把剑刃的监视下,两人战战兢兢地扛着麻袋,专挑僻静的小路,再次穿街走巷。
    他们很快辗转来到了新地点。
    “我家”酒馆。
    这让泰尔斯和快绳松了一口气。
    起码,这确实是坦帕的地头。
    “看来他们的确是坦帕的人,”快绳不满地吱声道“那个吝啬的家伙,真是越来越多疑了。”
    红衣的女剑手在酒馆的门上敲了四下,颇有节奏。
    “听着,一会儿我来交涉”快绳低声道。
    但望着头顶熟悉的招牌,星辰王子突然想到一点。
    如果这些人是坦帕雇佣的保镖,在替他看家
    那坦帕的房子
    为何是从外面上的锁
    而且今晚,“我家”酒馆不是被
    酒馆的门打开了。
    还没来得及多想,泰尔斯和快绳两人就被身后的剑手们推进了酒馆。
    在快绳和泰尔斯走进酒馆的瞬间,几十双目光齐刷刷向他们射来。
    让扛着麻袋的两人愣住了。
    酒馆里有着许多人,全都身负武装,严阵以待。
    令人窒息的杀气扑面而来。
    “他们”快绳喃喃道。
    不用他提醒,泰尔斯认出来了。
    是“鲜血鸣笛”。
    那个号称百人团的雇佣兵队伍。
    没错,他们今晚包下了酒馆。
    但却没有想象中那种酒酣胸坦,彻夜狂欢的情景。
    恰恰相反,酒馆里静得可怕。
    就连这些雇佣兵们的窃窃私语也低调而悄声,显得训练有素。
    泰尔斯的心里弥漫着不安感。
    这是怎么回事
    酒馆到底怎么了
    坦帕呢
    “往里走,”红衣女剑手扭头道“坦帕正在里面,和我们的老大谈生意呢。”
    鲜血鸣笛的雇佣兵们或坐或立,有人靠着墙,有人倚着柱,有人撑着桌子,乃至还有人坐在阶梯上,趴在二层的栏杆边,甚至猫在角落里,大部分人姿态放松,却目光灼灼。
    就像护卫着碉堡的士兵不,泰尔斯在心里摇摇头从氛围上看,就像守着蚁巢的兵蚁。
    看见两位王子进来,这些人的表情都变了。
    眼神凶厉,不怀好意。
    泰尔斯心头一慌,对同样惊疑的快绳甩去一个眼神。
    那啥
    好像不太对
    快绳惴惴地回给他一个眼色。
    放心。
    一切尽在掌握中。
    顶着数十对冷酷而可怕的打量眼神,泰尔斯硬着头皮,扛着麻袋,无视着他左手边那个凶悍汉子不怀好意的笑容,跟着那个女剑手向前而去。
    一个按着剑,背着盾牌的雇佣兵拦在他们身前,举手止住他们的步伐。
    他微微眯眼,打量着泰尔斯和快绳。
    “玛丽娜,”雇佣兵冷冰冰地道
    “他们有武器。”
    名为玛丽娜的红衣剑手回头看了看泰尔斯,看着他们身上的匕首、弯刀和臂弩,随即失声而笑“怎么,桑尼,你觉得老大他们会怕这个”
    随着玛丽娜的笑声,不少打量着泰尔斯的雇佣兵也笑出了声。
    但相比丹特的大剑,相比那种亲切而随性的气氛,泰尔斯只能在“鲜血鸣笛”的人群里感到一阵阵的杀意和寒冷。
    这些人
    泰尔斯表情难看地打量着四周,感觉自己又掉进了另一个坑里。
    里面还全是泥水。
    拦路的雇佣兵桑尼笑了笑,似乎也被这个笑话逗乐了,他拍拍玛丽娜的肩膀,让开道路。
    怀着忐忑的心情,泰尔斯和快绳扛着麻袋走进了酒馆中央。
    在这里,雇佣兵们保持着距离,散得比较稀疏。
    唯有中间的一张空桌上,坐着四个人。
    泰尔斯第一眼就认出了那个脖颈上带着伤疤的男人。
    “坦帕”
    快绳表情一松,麻袋从他的肩膀上滚落下来,他强忍着周围的奇怪气氛“嘿,我说怎么找不着你”
    但泰尔斯注意到,坦帕此刻的表情极为难看,坐姿僵硬。
    “快绳还有你”酒馆老板皱着眉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进来的两人。
    “当然是我们我说,你这可真是”快绳僵着脸,音量慢慢变小“我打扰什么了吗”
    坦帕没有回答他,只是脸色更难看了。
    空桌边上的其他三人转过头来。
    泰尔斯心中一动,认出来眼前的人。
    满脸带笑的瑞奇,面色淡漠的北地中年男人,以及蒙着脸的沧桑剑手。
    是他们。
    “鲜血鸣笛”最早来到酒馆里订位的三个人。
    “刚刚遇到的,只有这两个人,”玛丽娜把双剑插回腰间的剑鞘,对瑞奇撇了撇嘴“明明在撬锁,却说是要来找他做生意。”
    瑞奇点了点头,目光在泰尔斯和快绳的身上转了个来回。
    他目光所及,让泰尔斯有一种从里到外被看穿的惊悚感。
    “谢谢你,玛丽娜,”他礼貌地道“帮了大忙。”
    玛丽娜会意地点点头,退到一旁。
    “我认得你们,”瑞奇打量着两人,轻声一笑“丹特的大剑。”
    “而且是新手。”
    泰尔斯和快绳挤出两个哭丧的笑容。
    “听着,坦帕,”快绳抢先开口,一副没心没肺的愣子模样
    “你嘱咐我的那单生意,我们做完了,今晚来交差”
    他踢了踢脚下的麻袋。
    空桌上,坦帕脸色古怪。
    瑞奇转向坦帕。
    酒馆老板抽搐着脸庞,咳嗽了一声“好了,我知道了。听着,快绳,你先回去,我明天抽时间来跟你谈生意。”
    “啊,我看得出来,”快绳眼珠一转“你现在是有点忙没事,我们可以明天再”
    一旁的玛丽娜扑哧一笑。
    瑞奇若有所思。
    泰尔斯轻轻捅了快绳一下,两人默契地弯腰,准备去扛起麻袋。
    但泰尔斯的腰才弯到一半,一只靴子就停在麻袋上,挡在他的胸口前。
    “听妈妈的话,乖乖站好,小偷们。”玛丽娜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抬着修长的大腿,笑着勾了勾泰尔斯的胸膛。
    泰尔斯和快绳瞥了一眼玛丽娜腰间的双剑,余光扫了扫前后左右的雇佣兵们,只能尴尬地直起腰来。
    真糟糕。
    看来没那么容易脱身。
    雇佣兵们的首领,瑞奇开口了。
    “哦,所以,他们就是你声称的,你的后援你可靠的安全顾问”
    泰尔斯皱起眉头。
    只见瑞奇叹了一口气,放下手臂“你可真幽默,坦帕。”
    坦帕一副遇人不淑的样子,痛苦地捂住脸。
    快绳露出一副莫名其妙的脸色,随后挤出笑容“事实上”
    泰尔斯咳嗽了一声,把他的话堵在嘴里。
    “好吧,好吧。”
    少年慢慢开口,他看看坦帕,又看看瑞奇,一边举着双手展示着自己的无害,一边小心翼翼地道“我知道,先生们,我们来的也许不是时候但说真的,我不明白,也不想知道你们现在是什么情况,所以无论你们在”
    坦帕的脸色越发萎靡,他重重咳嗽了一声,语气不善
    “那就快滚”
    泰尔斯和快绳从善如流地第二次弯腰,去捡拾那个遥不可及的麻袋。
    但他们在半途上又停住了。
    玛丽娜的剑锋不知何时横在了他们的胸口前。
    “啊,啊,啊。”
    只见这个面容清秀的女人俏皮地张着嘴,晃着手里的剑,不怀好意地啧舌道“不听妈妈的话,可是要打屁股的哦。”
    泰尔斯和快绳再一次神情难看地直起腰。
    瑞奇叹息着,抬头露出笑容“你们确实不了解情况,但没关系,我来告诉你们吧。”
    “情况很简单。”
    瑞奇对两人露出友善的微笑,又指了指坦帕,轻声道“我们,鲜血鸣笛”
    “正在坦帕的酒馆里。”
    “劫持坦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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