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旧神的子嗣这种事其实我早有猜想。只是没想到真的得到证实,而且这个自称是神与人的子嗣的家伙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一点都不激动,甚至感到很失望,或者说无聊。就像是一部小说黔驴技穷,说来说去都是被讲烂的段子。神也好。人也罢。还是什么杂交品种之类的,都是早已司空见惯的概念。大体是这个时代人类的思想发散程度已经无形中触碰到了现实的认知屏障,而且无从突破的缘故。因此我对于她自称作为神与人的子嗣这件事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钢笔在纸上随便的画着,我没有继续记录,而是安静的在那等待着下文。高桥银子似乎也看出了我的不感兴趣。于是她笑着问道“你是不是更喜欢灯塔这种比较抽象的第三类接触”我愣住了。这是个大多数人听起来都会觉得莫名其妙的问题。可我听起来却有些刺耳我是小说迷。各种类型的小说都有涉猎,但最喜欢的小说往往都是偏小众类型的。像高桥银子提到的这个灯塔出自美国科幻小说家杰夫范德米尔的著名作品之一遗落的南境。这部小说在科幻小说迷的圈子里很出名,我相信大多数人在读完三体的同时也会顺带着读到遗落的南境与降临这两本书,虽然它们相对我所处的年代来说已经算是比较老的作品,但现实的问题是,如今的类文学作品依然难掩其光芒。因此,当我听到高桥银子的这个问题时,就好像是你的一些小癖好无意间遇到了知音一样。这种认同感,或者说精神层次的共鸣一下子让我提起了兴趣。我坐直体笑眯眯的道“对,我确实比较喜欢那种给足读者想象力发散空间的作品,那是一种朦胧美,就像你之前的工作一样,我想风俗店的熟客大都更享受你表演的过程,而不是你最终完成表演时的那种露吧”高桥银子闻言反问道“大叔的意思是,我刚才的话有些太直接,太露了”我顿时语塞。的确高桥银子的话一语中的,我确实觉得她自称自己是旧神与人类的子嗣这件事有些太过的了。不仅毫无神秘感,甚至让我连一点点期待的余地都没有。这就好比去探索神秘地带的人突然发现那是一座旅游景区,你的冒险经历忽然间有了向导一样,于是乎所有的神秘与未知都变得坦的,也就变得乏味了。一眼看穿我心思的高桥银子忽然捂住嘴笑起来。“大叔你真有意思。”有意思吗我不觉得。“你是来采访我的,我告诉你真相,然后你却像个读者一样期待着从我这里获得精神层次的愉悦,啧啧啧你也太不专业了啊大叔。”高桥银子的讽刺十分的刺耳。我被激的面红耳赤却又无可奈何。毕竟她说的事实。这大概也就是我这么多年都很少有非常好的作品拿出手的缘故吧我承认我是一个不专业,也不敬业的记者。因为比起发现与添油加醋的转述,我更享受通过这份工作去探索的乐趣。我想独享此刻。“对不起不过我不得不承认,我不是那种喜欢带着摄像机去旅游的人,我觉得风景是用来欣赏的,而不是用来记录下来后用于遗忘的,过度执着于拍摄反而容易让我错失与美好事物的擦肩而过,所以如果你觉得我不够专业,我们可以提前结束这次采访。”说完这段话,我收起了本子,但说实在的,我有些恼怒自己这该死的要面子,甚至说完立马就后悔了。高桥银子愣了愣,反而严肃了起来。她想了想之后道“你说的对大叔过度执着于拍摄,确实会让人忽略了眼前更为真实的风景其实我能理解你那种渴望独享此刻的心那么”听到“那么”和她语气里的迟疑或者说失望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我开始犹豫要不要为自己辩解一下,却又拉不下那个脸。然而这个姑娘替我解了围“那么,要不这样吧大叔,我直接带去你去它们好了。”听到这话我一下子感觉有些毛骨悚然,体就好像触电一样。异样的兴奋夹杂这些许的恐惧和不安让我心跳加速。我立马点头,就好像生怕她会突然反悔一样。而我的举动立马惹得眼前这姑娘咯咯直笑,我也顿时感觉有些尴尬。毕竟都这个年纪了,还不如人家一个小姑娘稳重实在有些说不过去。然而高桥银子笑完之后就沉声道“不过大叔我要提醒你,它们是神,是没有人可言的纯粹神的具现,所以千万不要用你的想法去尝试理解它们,那样做不但很愚蠢,而且很危险。”我听得出高桥银子的话里没有任何玩笑的意思。在心率持续高昂的况下,我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和冷静。是了我要去面对的是神。是真正意义上可以被称之为“神”的存在。它们到底是什么,在我之前的想法里总还是摆脱不掉我自幼接受的思想文化的桎梏。我理解的神,永远都还是有着人的影子的。但经过高桥银子的提醒,我觉得我必须不断的给自己内心的想法打上否定的记号,否则这场意外之旅真有可能变成我的不归之旅。“好,我记下了。”高桥银子点点头,然后起道“那行吧,我们现在就去见其中一位。”我闻言当时就是一愣“哎现在就去”高桥银子点点头“对啊,它就住在附近的山上,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可以看到那条鲸鱼。”“鲸鲸鱼”我的脑袋彻底当机了。心底不断的涌出“这也太儿戏了”“鲸鱼是什么鬼”“住在山上的神是山神吧”之类的想法。而我也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些想法都是正常的,可我忽然意识到了刚才高桥银子的提醒,于是我一下子把这些想法都给归类到了“愚蠢”的范畴。或许我是一只小蚂蚁,或许我可以以智者的份告诉我的后代,我们面前的那座山就是这个世界上的最高峰。但从此刻,我要成为一个异类,我要否定掉我现实接受的一切认知,或许只有这样我才能大概的意识到蚂蚁的世界中的最高峰或许只是一坨大便,而地球上的珠穆朗玛峰也不过是两个板块碰撞后形成的更大的便便。从别墅出来。高桥银子戴上了一盒猫粮和两只黄桃罐头。我以为她还要去喂猫,而黄桃罐头是为了路上解渴吃。可她却在我提问前就解释道“哦对了,这是给那位带的零食,它很喜欢这些东西。”我惊呆了,然后勉强接受了这个设定,保持微笑道“好的。”别墅区附近的山麓大都很荒芜,这种荒芜指的并非植被的荒芜,而是生物种类的荒芜。由于附近有很多居民,在加上山头上还有各种观测节点,这让这片占地数千亩的山麓变成了一片城市边缘的绿色沙漠。一路上我一只野兽的踪影都看不见,甚至就连虫鸣鸟叫都是非常稀罕的东西。高桥银子轻车熟路的走在前头,我尽量跟上她的步伐。路上我问道“这位额神叫什么名字是图拉雅还是”高桥银子没回头的答道“她是安魂之乡接引者雅拉姆斯的化,据说已经活了一千七百多年了,当初原子弹落在我祖辈的故乡广岛上的时候,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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