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信他,为何又去问他关于舒泰院假母不觉得自相矛盾吗”应天声冷哼,“再说,你们之间不过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若真有其事,他为何要对你个毫不知根底的外人吐露机密是毫无警惕性,还是根本没有脑子”
    “学生相询,也只是作为线索上的参考,并要花时间探明真伪,”梁翼安越发从容,“至于他为何要跟学生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学生也不知,大人若想知道,恐怕得问当事人。”
    梁翼安既将麟羽殿下拖进水里,还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应天声气得不轻,看向茹法池“只能当面对质了。”
    茹法池点点头,下令传案犯。
    易祉被很快带到。
    公堂上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茹法池背对屏风,后脑勺没长眼睛,应天声和谢子义却不由自主地往那边瞟了瞟。
    不过这种瞟即便被人看到,也以为他们瞅的是茹法池茹大人。
    “案犯易祉,两次探监于你的,可是此人”茹法池问道。
    易祉上前两步,看了看梁翼安的脸“禀大人,就是他”
    茹法池点点头“你之前新认口供,说梁翼安威逼利诱于你,让你以盗窃之名掩盖调换玉麒麟之实来诬陷麟羽殿下,可梁翼安并不承认这种说法,言他寻你只是为了查问舒泰院假母之事,对此,你有什么可说的”
    “他在撒谎”易祉伸出套有铁环铁链的手,指向梁翼安,“他根本就没向罪民打听过舒泰院假母他第一次来找罪民,是要利用罪民偷盗过驿站当官的,让罪民照他的意思加几句话,说偷银子盗物是假的,调换什么玉麒麟才是真的。罪民又不傻,偷当官的能跟诬陷麟羽殿下比么我若真那么干,脑袋第二天就得搬家”
    茹法池道“这么说你没答应”
    “当然不能答应”易祉哼道,“即便他威逼罪民,说罪民若不答应,出了这个牢狱便要死,罪民也没答应”
    “你个盗窃犯休要血口喷人”梁翼安扭头怒视,“若敢无中生有陷害进士,三位大人不会轻饶你”
    “还是先想想你自己吧”易祉冷哼,“见我骨头硬,就来软的。知道我喜欢蝶兰,就拿蝶兰来诱惑我,说事成之后,给我一大笔钱,够我带着蝶兰一辈子不愁吃穿。我说不想让蝶兰跟我过逃亡生活,你便出去弄了块腰牌送来,说只要有它,我便能与蝶兰随意走天下,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没人敢查,没人敢拦。”
    “腰牌”茹法池惊了,“什么腰牌之前怎么没说”
    “就是这个,”易祉将手探向裤裆,摸出一面铜色腰牌,“大人,罪民不愿诬陷麟羽殿下,又骗来腰牌当证据揭发他,算不算立功”
    “这个”茹法池心道你不死都算命大运气好,还想那么多干啥,“待水落石出、案子可结时,方能知晓。”
    “那罪民肯定会被轻判,说不定还能即刻出狱,”易祉喜道,“罪民跟他周旋半天,银子也不要,就是为了立个功听说麟羽殿下跟皇上一样仁心和善,他若知道罪民为了不帮别人害他,肯定会帮罪民求情说不定皇上会亲自赦免罪民”
    茹法池心道皇上就在这,到底怎么处理你,还真得皇上说了算。
    “不过是个假腰牌而已,”梁翼安冷笑,“高兴什么”
    “什么”易祉惊叫,“假、假的”
    梁翼安不理他,转首道“三位大人,昨日案犯跟学生提条件,让学生想办法救他出狱,否则就不告知假母之事。学生无奈,只好弄了块假腰牌糊弄案犯,换他说出假母极为贪财等亲历之事。”
    “怎么会是假的”易祉翻转着手中的腰牌,随即怒视过去,“好啊,你居然弄个假腰牌糊弄我”
    梁翼安轻蔑地瞟他一眼。
    “啊我知道了,你是想我死对不对想利用我陷害麟羽殿下后,再因为假腰牌而不但出不了城,还被截回来替你背锅是不是”易祉指着他,“你可真狠啊真狠毒幸亏我没上你的当,不然我此刻已经身首异处、死无全尸了”
    梁翼安鄙视地看着他“都到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撒谎演得像模像样,真不知你为什么要这么坚持害我。”
    易祉大怒,把腰牌狠狠一扔“我跟你拼了”
    说着,就要去抓梁翼安,而那块腰牌,则直直飞向屏风。
    “住手”茹法池喝道,“若不住手,罪加一等”
    盛怒的易祉立即如同被雷击中,一边悻悻收回手,一边气哼哼“被这孙子阴了居然被这小子阴了”
    那边,腰牌飞过屏风,砸到墙面上弹落。
    一双金丝龙凤履缓缓走过去,腰牌被拾起。
    不久,皇帝的脸,沉得似天要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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