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假开始的第一天,千寻和睿山坐上了开向鹿儿岛的列车。
    “为了防止误会,我要先说明一下。”千寻伸出食指,在睿山面前摇了摇,“因为是以个人名义接下的委托,所以按照程序,绘里奈只会给我们最低的预算。也就是说,这一路上我们的食宿都只是普通标准而已。”
    “唔。”睿山兴致缺缺地点了点头。
    千寻开始在包里翻找企划书,“呀,绘里奈亲愿意把这个作为个人委托给我真是太好了,这样的话你就只算是为了金钱而加入我们,不会影响别人的印象了呢。”
    她轻轻地把两份企划书放在桌上,推给睿山一份。
    “你也不必特意做说明了吧,替人办事这点我还是知道的。”睿山接过企划书,撑着头翻了起来。
    “顺便一说,这次赚到的钱不是交给远月,是我们自己拿。嗯,反正到时候大概很累,钱分你一半”
    睿山手抖了一下,企划书掉在地上。他迅速地捡起企划书拍掉灰尘,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请务必详细说明一下”
    喂,你这幅样子给人感觉就算不以个人的名义雇你,你也会超开心地接下工作的吧
    你的矜持呢
    从东京到鹿儿岛的列车有八个小时的路程。
    在最初的兴奋过后,千寻和睿山把企划书看了好几遍。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两人已经无聊到连上面的电话号码都背得烂熟了。
    这种漫长而又无聊的时光最是消磨人的意志,连热恋中的小情侣在面对面坐了如此长时间都会相看两厌,提前进入倦怠期。因为太过无聊,两个前几天还是敌人的对头为了不在对方面前睡着也会聊起天来。
    “真是的,前辈累了就睡嘛。”千寻因为眼皮沉重而强行瞪大眼睛,盯住睿山。
    “哈,你自己不也已经困得不行了吗。”睿山一边向太阳穴涂抹清凉油,一边反唇相讥。
    睡是不可能睡的,怎么可能把自己毫无防备的一面暴露给对方啊
    那一瞬间,两人的脑海中闪过了同样的想法。
    离到鹿儿岛还有五个半小时的时间。
    僵持了半个小时后,困得要升天的千寻终于在旅行包里翻出了北海道之行时带的uno扑克牌和飞行棋。为了能化解这样困倦的状况,睿山也欣然同意。
    一度食戟的对手竟然在列车上其乐融融地打牌,薙切蓟要是目睹此情此景一定会感动得落下泪水吧
    他们强打精神开始洗牌发牌。
    半个小时后,睿山摔了牌。
    “不行要赢你的话太容易了。”他揉着太阳穴,“根本不用怎么动脑子,我现在更困了啊。”
    “你这混蛋你什么意思再来一局”
    相比起来秋山千寻看上去精神了很多。
    之后他们打了uno,抽乌龟,成语接龙,猜拳,飞行棋,井字棋,掰手腕,千寻没有一局赢过。到最后她几乎是使劲摇晃着要睡死过去的睿山在逼着他对局了。
    他们这样磨过了三个小时。最后千寻也精疲力尽了。
    “好无聊啊”千寻把下巴搁在小桌子上,有气无力地说道,“要不我们聊天吧前辈你有喜欢的球队吗东京队还是坂神队”
    “不要,没有。”
    睿山言简意赅地回答说。
    天就是这么聊死的。
    还是剩下两个小时。
    唯一的旅伴睿山不肯聊天也不愿意再和她进行娱乐活动,千寻只好从旅行包里拿出针线,在校服外套上用不可思议的速度缝了一个远月七席的袖章。
    她看了一眼表,还有一个小时四十五分钟。
    她把袖章拆掉,又重新缝了一遍。
    还有一个半小时。
    于是她又拆掉重新缝。
    这样拆了缝,缝了拆,到剩下半个小时的时候,快要从精神上和物理上的双重压力折磨疯掉的睿山按住了千寻想要继续缝下去的手。
    袖章经过几番细化和升级,已经变成了近乎艺术品一样的产物。
    缝纫也是,做鬼畜视频也是,长跑也是,这家伙到底把技能点点在了一些什么无关紧要的地方啊好好学做菜啊输给她真的超不甘心的啊
    “我们聊天吧。”
    睿山把袖章拿到手里,烦躁地抓了抓头。“等会儿到了鹿儿岛车站,我认识的一个可以帮忙辅助和当地商会洽谈的合作伙伴会来接我们,之后也会一起行动,有他帮忙会轻松很多。你明白了吗”
    “唔,我已经确认过了,在这一点上前辈真的相当可靠呢。”
    “嗯当然还有一件事。”他端正坐姿,一脸严肃地盯着千寻。
    “你说。”
    睿山把袖章对着手臂比了比,“在行动中,由我来担任对外宣称远月七席的角色。”
    “我不要。”
    千寻也严肃地拒绝道,她费力地撑着桌子站起身,努力去够睿山手里的袖章。
    他一手把袖章举得更高,一手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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