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没有海军一说,有的是水师之称。
    “大明海军”无疑是魏公公给自己贴金了,区区千余人连条船都没有,就敢窃称海军,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其可耻程度,堪比蒙古帝国海军大元帅。
    魏公公自个肯定不认为无耻二字和他沾边,想他办的是海事,手下的兵马称一声海军又怎的。
    倒是真想把万历请来南苑阅个兵,壮壮声威,南下之后也好扯大旗吓唬闽浙地方,但也知不太现实。
    毕竟,这位皇爷腿脚真不方便。
    但凡事不试试,又怎知人家肯不肯来呢。
    别的事,或许万历真不放在心上,可事关发财大计,焉知陛下不会勉为其难呢。
    奏疏高高兴兴的写好了,洋洋洒洒一通。放进题封里,封了蜡,盖上自个内官监丞的印后,就叫人连夜送进京,递至会极门处。
    外朝官员的奏疏,得走通政使司衙门呈递。十万火急的军情,才能叩门。内监这块,则在会极门设有收发专门机构,由司礼监文书房负责。因都是内廷中人缘故,宫里对于外监奏疏题本十分重视,立收立呈,比之外朝要快的多。
    李永贞如今就在文书房当长随,魏公公记得李永贞说过他是一当值会极门收发,今天就是二十五日,想来李永贞就在会极门。
    以他和李永贞交情,对方见了他魏公公的奏疏,肯定第一时间就给递上去。
    他却是不知,这会,万历正为一件事生怒呢。
    而这事件的当事人,也是一位千岁。
    自称的,且是个冒牌的。
    事件发生在九天前的湖广鄂州。
    该地有一周姓流氓,往京中转了一圈回去后竟然自称是太监,且叫人呼他为“千岁”,领着一帮无赖子公然冒称是京里来的矿监,开矿扰民,毁屋挖坟,剖孕妇溺婴儿,断人手足并投入江中。
    结果激起民愤,数千百姓围攻了这周千岁及其爪牙。
    周千岁这才知道大事不妙,想跑,却被愤怒的百姓活捉。有百姓扯掉其衣裤发现其竟然不是太监,于是很快地方的急递就进了京。
    外朝收到鄂州民变后,却没将重点放在假矿监祸民上,而是认为天子贪财好利,纵容矿监税使,这才致使刁民冒称矿监作恶。
    言下之意,一切都是皇帝的错。
    这可把万历气的够呛,八杆子打不着的事,怎么就是朕的错了
    要说错,是地方的错
    那假矿监祸害日久,地方怎么就没人想着查验真假,没人早报呢。
    “朕是万岁,这家伙却称千岁,真是真是狗日的千岁,传旨,叫有司把这狗日的千岁给朕剐了”
    气犹未尽,望着那十几份变相责骂自己的奏本,万历重重一掌拍在桌上,情绪很是激动的连连挥手“留中,留中”
    皇帝这是气的看都不想看,回也不想回了,反正这么多年,栽在他身上的黑水多的也数不清。
    懒的说,不愿说,越说外面越得劲。
    也是憋屈,这朝刁民真是不行,一个个就想揩他这皇帝的油。
    什么不好冒充,偏冒个太监呢。
    假太监,都得杀个干净。
    万历气乎乎的,脑子里却突然冒出个人来,不由眉头皱了皱。但想那小子最近干的不错,女儿寿宁那已经给自己这个父皇“捐输”了好几万两,这眉头便舒缓下来,连带着心里也是暖洋洋的。
    那小子虽是个冒牌货,但忠心任事,心灵手巧的,倒是能干,朕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还是当放手让他去做才好。
    今日司礼监当值的是张诚,见皇爷在气头上,不敢怠慢,忙叫人将这些奏疏封存送到文书房去。
    另外一份奏疏,张诚没敢动。
    通政司送进宫中的奏疏事先在司礼监中都由随堂太监分类过,将所讲事情为同类的并为一堆,再由秉笔太监一一过目,如此分呈御前,免得乱七八糟的事混在一起,皇爷不好批览。
    皇帝批览时,由秉笔太监在旁记录帝意,稍后再由司礼监批红,如此才可以发出去交外朝各部办理。
    如果皇帝不愿意看,懒的看,便由秉笔代为批红,如此一来,秉笔权势就极大了。
    那一份奏疏便不是说鄂州民变的,且上疏人来头很大,是山西巡抚魏养蒙。
    故而,张诚不敢将这奏疏私扣。
    那样,可是欺君之罪。
    注意到张诚的视线落在尚在的一本的奏疏上,万历哼了一声“谁的”
    张诚躬身道“回皇爷,是山西巡抚魏养蒙的。”
    “魏养蒙的”
    万历眉头愣了下,对这位山西巡抚,他可是一肚子意见。
    魏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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