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抬手将手机上的照片删掉。
    顾令的事情,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他绿的也是自己的父亲。
    呵。
    司机扶着顾令坐到沙发上,幸好只伤了一条腿。
    纪渐看着这个人外套脱了,衬衫和头发十分凌乱,身上有酒味。
    前天刚刚骨裂,今天就喝酒
    顾令坐在沙发上,把拐杖整整齐齐地靠着沙发,将蛋糕放在桌面上,说“不能不喝”
    顾令缩头乌龟躺在沙发上,拿过一个抱枕捂住耳朵。
    但这个动作弄到了脚,痛的他龇牙咧嘴。
    “纪先生,你好吵啊。”
    “  我没开口。”
    顾令悄悄抬起头,看着他,什么也看不清楚。
    “你在心里说啰嗦了。”
    心里说啰嗦了纪渐抬手按压了自己的眉心,捏紧了手中的文件,声音低沉地反问“他们逼你喝酒了”
    顾令连忙摇摇头。
    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睛,他盯着桌面上的蛋糕,失神地看了很久,而后往纪渐面前一推。
    “纪先生,你吃吧。”
    纪渐扯扯嘴角,说“你一手 拄拐,一手端着它回来的”
    不嫌丢人
    顾令有些得意说着话时,额前飞翘的一缕发丝,在空中愉快地颤动着。
    “我说这是给纪先生你带的。”
    纪渐握紧了拳头,这个人是不丢人了,他居然打着自己的旗号
    正要开口时,肩膀被压了一下,顾令身子歪斜。
    炙热的打在身边男人的脖颈上,略微睁眼,轻声说“纪先生,你有给纪渐买过生日蛋糕吗”
    身边的人不说话。
    顾令阖眼,声音弱不可闻“过生日,是要吃生日蛋糕的”
    纪渐手指顿了下,而后声音沙哑地说“没有必要。”
    顾令倏地坐起来,脸上带着一点怨气“怎么没有必要,他也是人啊。”
    大概是喝醉了,舌头不灵活,说话有些磕巴,激动地双手一通示意。
    最后顾令有些倔强地重复了一句“怎么就没有必要”
    纪渐盯着他,目光深邃,却没再反驳
    幽暗的书房中,纪渐十指交叉,托着下巴。
    他刚刚把顾令送回房间安置好了。
    此刻,耳边总算安静下来,他敛眸看着摆在桌面上的蛋糕。
    想起了顾令刚才所说的话,过生日要吃蛋糕吗
    他好像从来就没吃过生日蛋糕
    他拿着刀叉,迟疑地尝了一点。
    很甜,甜的嘴里发腻。
    过生日,的确是要吃一点甜的东西,虽然已经过了时间。
    这是顾令从宴会上特地给自己带回来的,尝一下吧
    这是属于自己的东西
    纪渐拿着刀叉,忽然觉得可笑极了,最后,居然只有顾令记得自己的生日,也只有他一个人送了礼物。
    母亲死后,回首望,自己这一路,结交之人不是仇人就是帮手,利益至上,捆绑在一起。
    最后,居然是父亲看上的人,给自己送上了第一份生日礼物。
    “哈哈哈,纪渐,你真是可悲。”
    随着时间的流逝,纪渐眼前画面由黑变亮。
    耳边似乎听到了喧闹的声音。
    他做梦了。
    梦到了很久很久,母亲还没死时的纪家庄园。
    房间内舒缓的音乐声流淌,打扮靓丽的女人修长的手指停下,结束了乐曲。
    女人起身,弯腰牵过他。
    将他抱在怀中,带着他的手,在黑白琴键上跳动。
    泛着深红的大卷发,淡淡的香水味道,纪夫人声音温柔“我们阿渐真厉害,等你父亲回来,我们给他弹曲子听好不好。”
    一曲结束,女人听到了什么声音,突然起身,踩着高跟鞋快步走到阳台眺望远方。
    而后又失望地说“哎我听错了,我还以为是你父亲的车。”
    外头阳台微风吹拂,纪渐在房间内,看着光亮的阳台上,母亲消瘦的背影像是要乘风而去。
    她的裙摆在空中纷飞,说出的每一个字,和微风在空着跳动,虽然轻微,但是清楚。
    被微风送入纪渐的耳中。
    “阿渐,你以后要找个喜欢的人当媳妇,要对她好一辈子。”
    “被喜欢的人不喜欢,却又被利益捆绑住,是一件很难过的事情。”
    纪夫人神情哀伤,眼泪从下颌滴落,砸在地上。
    “我很难过”
    她转过头,纪渐看着她如同流沙一般,在风中飘散。
    “不”他伸出手去抓,却只落成了空。
    “母亲”
    身子仿佛坠空,狠狠地砸在地面上。
    爷爷坐在上位,纪渐匍匐在地上。
    “我培养你,是因为纪家只有你这个血脉了,你妈还真是最毒妇人心,死之前也要害人”
    “好好学吧,日后帮你爸和我分担一下压力。纪家,总归是不会亏待你的。”
    纪渐涨红了双眼,抬手一挥,反驳“ 如果不是我母亲带着巨额的嫁妆嫁进来填补纪家的空洞,纪家当年还指不定会怎样,如今你们就要过河拆桥。”
    纪老爷子不屑一顾,嗤笑一声。
    悠然自得地背过手,摇头晃脑,幽幽地哄骗“你还小,不懂大人之间的恩怨,好了,我不想和你说这么多。”
    纪渐伸出手,指着他,逼问“把我妈留下的遗产给我,我是她的儿子,那是她给我的”
    此话一出,纪老爷子瞬间脸色一变。
    刚才还不以为意的脸色,此刻变得铁青,越来越青,最后恶狠狠地转过来。
    眼睛瞪大,像是恶鬼一般张大血盆大口,满口鲜血“你说什么你妈什么都没给你,就那么一点东西。”
    纪渐忍不住抱头冷笑起来。
    堂堂的白家大小姐,父母双亡,为了不让别人觊觎手上的财产,嫁给了青梅竹马。
    结果病死后,她的独子就分到了一间破产边缘的公司。
    就因为她没去做公证,只留下临死前一句话,这些人便当做没听见,贪婪地瓜分了本应该属于自己的遗产。
    他要弄死这些人,父亲,爷爷,还有每一个颠倒黑白,瓜分母亲遗物的人
    他要杀了这些人
    恶鬼被纪渐的态度震慑住,四周变得扭曲。
    说话的声音嘈杂于耳。
    他像是站在坑里,如同一个玩物,被人指指点点,肆意嘲讽。
    “我就知道这个小子和他妈一样恶毒。”
    “怎么办不能动他,纪家只有他这一根独苗苗了。”
    “这个人被纪夫人养废了,那等他再大一点,给他找一个女人,生下曾孙子,一切就万事大吉了。”
    “对,把他圈养起来,不是说十三四岁就能生孩子了吗他”
    纪渐头痛欲裂,是真是假之间,似乎看到面前有鬼怪走过来。
    他咬牙伸手想要掐死对方。
    把这些人都弄死,让他们跪地求绕,哀求自己放过。
    没有人敢当着自己的面耀武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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