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脚步。
    太过平淡,太过宁静,难道不应该带着些颤意或者喊一声带着讨好意味的“刘三娘”么
    身后的木门被刘三娘亲手关了,木屋里面几乎没有光亮,除了那边窗口,斜照的淡月下,可以看到一个小身影正在起身。
    “我方才借外面的火光,见你脚步虚浮,面相青白,双目浑浊,印堂呈灰,”夏昭衣说道,“刘三娘,若我说你活不过七日了,你可信”
    刘三娘眨了下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她回头往后面看去,再看回那个身影,叫道“阿梨”
    “阿梨”夏昭衣轻笑,笑音似从冰砖里面敲打而出,字字冰冷,“刘三娘,你不认识我了么”
    刘三娘皱起眉头,说不出的古怪,双手握紧洗衣捶,小步走过去“你在说什么”
    “你猜,我是谁”
    “你给我老实点”刘三娘猛的挥去一棍。
    眼看就要落在女童身上,她眼前却人影一晃,随后那声音出现在身后“我在这呢。”
    刘三娘惊忙回头,吓得后退了步,又举起洗衣捶敲打过去“你到底是谁”
    “怕了”夏昭衣的声音从窗边响起,笑着说道,“刘三娘,想要弄死我这个女童很容易,你随时都可以办到,可是你为何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一个前院的男人定夺我的生死。”
    刘三娘咬牙,黑暗本就使人压抑,这女童清丽的声音此刻恍惚有空灵之感。
    “你这么急于表现,是不是想让其他人看到你和前院那些人的关系很好刘三娘,你最近和谁闹了不愉快凤姨方大娘”夏昭衣继续道。
    “你胡说什么”刘三娘心虚叫道。
    “何必到处跟人提要将我送到鲁贪狼手里处置,你的重点是我,还是鲁贪狼”
    刘三娘紧紧盯着夏昭衣,霍的抬手,又挥去一棍,却再次被躲掉。
    “我在这。”
    声音又出现在了身后。
    刘三娘回过头去,窗口月下,女童眼眸雪亮,直直的看着她。
    刘三娘脊背发憷,往后面退去,握着棍子的手都垂了下来。
    “你真是愚蠢,说话都不挑时机,前一瞬他们才说磐云道过几天要驻军了,你后边就忙不迭的想将我推去送死,以逞你的威风。你知道他们现在缺的是什么吗是人手不够,办事速度欠奉。一旦磐云道驻军了,有军队保护流民,他们上哪再去绑无辜的百姓过来干活,任他们差遣”
    刘三娘喘着气“别跟我说那些你到底是谁”
    “我说,你这就不认识我了”夏昭衣上前一步,淡笑说道,“我刚才是如何死的呢,你这么快便记不得了。”
    刘三娘睁大眼睛,如遭雷击,身子都颤了一下“你,你”
    夏昭衣身子一晃,又掠至刘三娘后面,开口说道“我在这啊,你在看哪呢”
    “啊”
    刘三娘尖声叫着,回身往后退去。
    夏昭衣抬手在小腹处摸了摸,一笑,轻轻道“哎呀,没有血肉模糊了,也不痛了呢。”
    “啊啊”
    刘三娘彻底吓傻了,转身往外面跑去“来人,来人啊闹鬼了鬼啊”
    夏昭衣头上汗水如豆,待刘三娘一离开,她再也支撑不住,瘫坐在地上。
    母亲怀她时染了几次大风寒,所以她出生时身子骨就弱,一直大病未愈,小病不断,两岁时发了一次高烧,险些送命。
    后来父亲抱着她上了名山交给了师父,一呆就是十四个年头。
    这十四年,除了佳节可以回家,也就偶尔几次师父云游会带上她出门,其余时间她多数避世。
    而因为身体天生孱弱,所以她习不了什么拳脚功夫,师父能教她的就这么一招用来装神弄鬼的醉逍遥了。
    师父说,干这一行混口饭吃不易,偶尔跳大神,扶乩请命可以吓唬吓唬人,填饱肚子才是紧要,因而她自小就被拎上了梅花桩。
    眼下小腿和脚板都疼的不行,一来这具身体本就糟糕,二来这具身体并没有日积月累的练习,只靠她一时强行,估计脚腕明天要肿成馒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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