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佩戴这枚玉佩。

    她没说话,把玉佩放到了锦盒中,打开了其他盒子。

    阮亭走过来,视线落在白玉玉佩上。

    他拿起那枚玉佩,把玩了一下,若不经意般,玉佩掉到了地上,“啪”的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玉佩碎成了两半。

    按照前世的轨迹,陆遇对甄玉棠藏着什么心思,阮亭可是一清二楚,他不是无缘无故送枚玉佩过来的。

    既然如此,这枚玉棠碎了更好。

    阮亭面色如常,“不好意思,是我没有把玉佩拿稳在手里。”

    甄玉棠狐疑的盯着他,阮亭可是练过武的,一般情况下,不可能把玉佩这样贵重的东西掉到地上。

    甄玉棠特意问了一句,“你没有骗我”

    “你是我的夫人,我骗你做什么。”阮亭唇角噙着一抹浅笑,声音清越,“附近有家修补玉佩的铺子,待会儿我让平时把这块玉佩送过去。”

    听他这么一说,甄玉棠打消了怀疑,“都碎成两半了,不必再修补了,平日也用不上。”

    阮亭眸里含着不明显的笑意,“那我再给你买一块同样的玉佩。”

    “你把这块玉佩买回来了,你就身无分文了。”甄玉棠毫不留情,幽幽的道了一声。

    上好的羊脂玉佩,质感细腻,通体莹润,做工精细,最起码也要两千两白银。

    阮亭轻咳一下,面露哂笑,“看来我要早些通过会试,不然我就只能当一个依靠夫人吃饭的小白脸了。”

    甄玉棠手指勾了勾,“小白脸,走吧,我们去赴宴。”

    阮亭与甄玉棠备好了见面礼,去到陆府。

    甄玉棠进去前厅,首先看到陆遇那俊雅的面孔。

    他着一身天青色锦袍,袖口镶着莲花金线,身量高挑,似玉山般雅人深致,修长的手指放下釉色的茶盏,端的是君子雅正。

    瞧见甄玉棠,陆遇微微一怔,随即露出和煦的笑,“玉棠。”

    他的语气很是熟稔,仿佛他还是甄家学堂里那个性格和善的陆遇,宛若甄玉棠的兄长一样,体贴入微。

    陆遇的目光又移到阮亭面上,两人四目相对,墨眸里隐藏的情绪,只有他们二人清楚。

    陆遇又出了声,“阮亭,你们来了。”

    阮亭眉峰微挑,颌首嗯了一声。

    在场最高兴的,非陆夫人莫属,她挂念的两个儿子,都回到了她的身边。

    她快步走过来,眼底的笑纹显露出来,“都别站着,快坐下说话。”

    宴席开始,陆侯爷粗声道“今日在场的,都是一家人,没有外人。遇儿这孩子外出游学大半年时间,终于回来了。阮亭也到了京城赴考,你们都是好孩子,是我们这些长辈的骄傲。”

    陆遇站起身,作揖道“孙儿外出数月,让祖母、父亲与母亲担忧,这是孙儿的不是。在外游学,孙儿时常想念家里人,好在祖母还有父亲、母亲身体康泰,孙儿也就放心了。”

    “说这些见外的话,做什么”陆老夫人坐在圈椅里,面色红润,“ 你离开京城,外出游戏,说明你胸中自有丘壑,祖母心里高兴着呢,又怎会责怪你”

    陆夫人接过话,“是啊,遇儿,你外出游学,想来有不少见闻。恰好阮亭也从泰和县来到京城了,你们年纪一般大,又见多识广,无事时,可多在一起读书话闲,想来你们能聊到一起去。”

    不管哪个儿子离开她,她心里都不好受,她是个贪心的母亲,只想两个儿子和睦相处,如手足般亲密。

    陆遇应了声是。

    阮亭却是未出声,摇晃了下手里的酒盏,一饮而尽。

    见此,陆夫人脸上的笑意淡了淡,涌上一丝哀愁,她赶忙收敛情绪,“今个这是家宴,亭儿,玉棠,你们不必拘谨,就当在自己家一样。”

    阮亭眉眼间涌上了一丝清冷,家宴

    宴席上,甄玉棠与阮亭并不时常插话,多是陆夫人在调和气氛。

    这顿宴席无滋无味,甄玉棠可以明白陆夫人的想法,却又觉得有些无语。

    是陆侯爷与陆夫人把阮亭送回泰和县的,在阮亭未成为解元之前,这两人不闻不问,连封信都没有写过。

    如今,邀请她与阮亭赴宴,却又说这是一场家宴,这是在膈应谁呢

    甄玉棠倒是无所谓,反正陆夫人与她没有关系,可阮亭心里不会太好受吧。

    宴席上阮亭并未动几下筷子,甄玉棠想了想,出了声,“你吃饱了吗”

    “你还饿着肚子”阮亭怔了一下,眉宇间的冷意散去,“我带你去吃些东西。”

    甄玉棠嘴唇动了一下,没有解释。不是她没吃饱,她打算用这个借口,带着阮亭四处逛一逛,散散心。

    是阮亭误会了,不过,误会了也无妨,总之目的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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