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大人物,简直恐怖的无以复加,一念之间,便能轻易抹去一方大洲。若非九州大地,尚有人族诸王镇压,如此一尊恐怖人物破封之日,就是豫州大地的陆沉之时。
    “可恶”
    麻衣看向君位,那用吕国地脉,重重封锁的封禁。
    往日强盛的地脉,如今日渐萎靡,一股股莫名深邃,让人心悸的力量,让在场的荀氏族老,都心生寒意。
    “那头白虎,真是该死,该死一万次”
    一股强烈的怒火,让麻衣老人恨不得,把那一头白虎大妖,抽筋扒皮,炼入天火中,炙烤一千年、一万年,让它永世不得超生。
    “三年前,那头白虎大妖,也不知在君位上,留了何种暗手,竟然撬动了封禁一角,令那人的意识,短暂苏醒了一刹那。”
    阁殿中的荀氏诸人,尽数面露沉色。
    对于那种恐怖存在而言,再如何高估,也都不为过。一刹那的时间,已经能做许多许多了。
    “你们要明白,天人之道高远难测,何况一尊天人道果,就更非吾等所能查察仔细的了。”
    “现在的烨庭,也让吾愈发陌生了。”
    荀尚观默然,道“寡人想知道,那人几时脱困”
    作为时刻接触封禁之人,荀尚观对这封禁的了解,除了大宗傅,大宗伯之外,不做第三人选。
    但,就以荀尚观半圣级数的修为,只要一日没有踏足武圣人之境,就不可能知道,里面沉淀的力量有多么的可怖。那是一瞬间,就能抹平南阳大邑,数十万生灵的恐怖力量。
    青衣低声叹息着,道“最多十年”
    荀尚观沉吟着“十年”
    十年
    对于武道脱胎换骨,有着三百寿数的族老们而言,区区十年岁月,着实过于短暂,说是弹指一挥间,都毫不为过。
    而十年之后,就是他荀氏生死存亡之时。
    荀尚观漠然想着“十年时间,吾吕国只能存在十年吗”
    一尊宿老呢喃自语“难道,吾等不能向殷天子求援这毕竟是初代殷天子设下的封禁,莫非天子还能不管不问”
    九州天子必是一世至强,就算等闲天人神魔,也绝不敢招惹一尊天子。
    那是人道至尊,有着人道伟力在身,就是道果级数的天人,也不绝不想直面煌煌人道。
    “殷天子自顾不暇,哪里来的功夫,再管吾等”
    荀尚微叹息道“咱们荀氏开国仅仅八百载,对于数万载的殷庭,太过于陌生了。况且,南阳在吾荀氏建国之前,也并非没有方国于此建都。”
    “数万载风吹雨打,除了一些古老诸侯,为上古人王血裔,谁又敢言能与殷庭同祚”
    “或许,是真到了吾吕国,落幕之时了”
    荀尚观沉默了一下,道“吾等,也就尽人事,听天命吧”
    一旦让那人出世,等待吕国的,就是一场惊世之难,千万黎庶化为齑粉,千载积累化作一场空。
    官邸,北苑
    “常云,你可算回来了。”
    荀少彧看着风尘仆仆的常云光,心怀安慰的,拍了拍常云光的右肩,以示亲昵之态。
    “主君,”
    倏然,常云光跪地,径直叩首道“常云一心报私仇,临机私自驻兵北地,让主君为难,常云禽兽不如啊”
    “嗯”
    荀少彧颔首,对于常云光亟待认错的态度,倒是颇为满意。
    真当荀少彧不知,当时常云光的小心思
    常云光的一举一动,可都有密奏谍报。
    毕竟,大将领兵在外,若是掌握不了其心思,如何能有制约
    自然,对于常云光想要,直接攻伐北地,让荀少彧在战略捆绑下,不得不驱兵北上的心思,俱然洞若观火。
    当然,对于这些小心思,荀少彧洞若观烛。毕竟都是他当年玩剩下的,如何能瞒得过他的耳目。
    只是常云光及时的悬崖勒马,还是让荀少彧颇为刮目相看。
    一错再错,赌性大的人,荀少彧不是没见过。但类似常云光这般,及时控制自身情绪,犯小错而不涉大罪的,却是少之又少了。
    而且,这等知错能改之人,往往都能让人刮目相看,心生好感的。
    荀少彧训斥,道“常云呐,你糊涂啊”
    “北地之辱,吾一直铭记于心,并非吾想和解而是此时此刻,绝非一雪前恨的良机。此时起兵,吾虽能胜北地,但一旦烨庭干涉,你我心血尽丧不说,更是俱有不测之祸。”
    至于强杀荀少贺,直接远遁九州之外,甚至逃遁茫茫苦境之外,荀少彧连这想法都不会有。
    在九州,在吕国,荀少彧一言可决万人之生死,享钟鸣鼎食之乐。而在九州之外,在苦境浩土之外,荀少彧也就一半步宗师,泯然众人矣。
    荀少彧眸中闪动,道“吾等静待时机,相信吾这时机很快就到了。常云,你唯有留得有用之身,才能让常云蒙的血,不会白流啊”
    常云光叩首,眼含水雾,道“常云知罪矣万望主君重惩之,定常云之罪,正军心法纪。”
    荀少彧仔细打量着常云光,观其神情含愧,暗自颔首,道“常云,起来吧”
    常云光道“主君,常云心中有愧,请主君严惩,警示诸僚臣属,毋越雷池半抽。”
    荀少彧伸手,强行扶起常云光,感慨道“常云在侧,吾何忧有”
    “你我二人,同心同德,北地之辱,他日必有了解之时。”
    荀少彧心中有着一团火,也不知野心,亦或是怒意,亦或是两者兼而有之。
    这一团心火,早就在荀少彧觉醒胎中密盘之时,悄然于胸中燃起。
    那是多年的苟且偷生,多年的懦弱退让为柴薪。
    终有一日,荀少彧要让这方天地,亿万芸芸众生,知道这一团火的炽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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