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拥抱时沉溺的表情

    乱步总是喜欢自己抱着他,月见山凛一很早就发现了这一点。

    虽然并不清楚原因,但向来对乱步有求必应的月见山即使并不喜欢肢体接触,也还是默许了对方时不时突然抱住自己的行为。毕竟虽然几乎每次拥抱都很突然,乱步也并没有分不清场合到在大庭广众之下都这么做。

    「反正也拦不住,那就随便他好了。」月见山抱着这样的想法,再次放任着自己被黑发的青年猝不及防地抱住,然后像是哄小孩一样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后背。

    墨色的发丝缠绕,江户川乱步将脑袋埋在月见山的脖间轻轻地蹭了蹭,见她没有什么反应,又小心翼翼地用唇擦过了白皙细嫩的肌肤。

    感受到抱着的少女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他停下了再次试探的动作,老老实实地将脑袋搁在少女的肩头不动,片刻后才又偏着脑袋,将鼻尖凑在她长发与后颈的交界处,放慢了呼吸,嗅着混杂了少女发上洗发水香气与体香的气息,露出了沉醉于美酒般满足的神情。

    「下一次就能再靠近一点了吧。」感受着怀里温软的身躯,以及后背轻柔的抚摸,黑发的青年放任着自己沉溺其中,却也不忘期待下一次的拥抱。

    2鲜红的舌尖缓慢舔过嘴角

    “月见山。”咬着叉子,乱步一手撑着脑袋,慢腾腾地喊了少女一声。

    “唔”银色的叉子缓缓陷入甜腻的白色奶油之中,月见山懒散地应声,同时再次切下了一小块蛋糕。

    “奶油,沾到嘴角了。”乱步伸手指了指她的嘴角。

    不甚在意地用舌尖舔了舔嘴角,月见山将切下的一小块混合着奶油的蛋糕放在瓷白的碟子里,用叉子的背面一点点地碾平。淡黄色的蛋糕和白色的奶油混杂在一起,浅浅地在碟上抹开。

    “还有吗”她问。

    乱步盯着她的嘴角看了好一会儿,似乎是提起了些什么兴致,答道,“月见山你一点都没舔掉,还是乱步大人来帮你吧。”

    原本还一副散漫模样的少女瞬间打起了精神,她自然是深知现在坐在自己对面的人是什么样的性格,因此对他将会做出什么事情也能猜到一二。

    但现在躲闪已经来不及了。

    并不是多大的桌子,准确来说,只不过是一方窄窄的短案而已,连桌子都算不上。青年的气息瞬间便将她笼住了,月见山甚至能辨认得出残留在他衣领上的洗衣液的淡淡香气。也许是因为正在吃蛋糕,所以鼻尖似乎还萦绕着巧克力的香甜。

    男人身上的温度总是比女人高些,而月见山又恰巧是体温略低于普通人的类型,也因此,她更能敏锐感觉到周身的空气似乎因为青年的突然凑近而上升了些。但说到底,明明也不是多么高的温度,月见山却总觉得空气变得炙热了起来,连带着她裸露在外的肌肤都有些发烫。

    她一下子就不敢动了,生怕身前的人因为自己的略一动弹就触碰错了目标。

    没有更多的言语,乱步就这么靠近了她的右脸,随之而来的便是温热的舌尖轻轻划过嘴角的触感。青年的唇瓣与她的面颊相碰,并非是紧贴,但二人的嘴角却因为这暧昧的位置而略有摩擦,这让月见山有些紧张地稍稍抿嘴。

    月见山不知道自己的嘴角到底沾上了多少奶油,虽然她觉得总不会多,但也只能任凭乱步的舌尖在一次划过之后,再次缓慢地、轻柔地舔过她的嘴角。不痛也不痒,但就是让月见山莫名有些心颤。

    这不是在接吻,却又比一个直接的亲吻更加能勾起那若有若无的爱与欲望。

    右手依旧拿着刚刚的叉子,左手却是放在了大腿上,攥紧了衣服的下摆。乱步的手撑在案上,没有像是接吻时一样习惯性地拥住她,而是只用上了唇与舌触碰着她,几乎和她完全分离,却又在这一处紧紧相连。

    不再仅限于简单地舔过嘴角,月见山能感受到他的舌尖轻巧地在她的唇边来回打了两个圈儿,期间甚至擦过了唇,她几乎都要以为自己马上就要迎来一个吻了,但仅仅只是擦过,并不停留,也并不探入,就这么轻巧地打了个圈儿。

    月见山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刚一张口,两人的唇瓣就碰到了一起,这让她立刻又打消了这一念头,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随乱步处置。

    也许是觉得有些不满足,乱步的动作逐渐强硬了起来,他又俯下了些身子,迫使月见山仰起了头,回应他的动作。像是一下子舔尽叉上的奶油,又好像是趴在池边喝水的猫儿,他的舌尖灵轻巧地划过,继而又用上了牙,如同幼兽一般轻轻撕咬。

    舔舐,啃咬,吮吸不仅仅是唇角了,连带着柔软的两瓣樱粉也被他一并被纳入了攻掠范围之中,他只是游离在那道装饰一般的关卡之外,绝不再多探入一步而已。

    一声不响,也不做什么明示,乱步恶劣地不断延长自己这一称不上是吻的举动的持续时间,一次次显露出停止的意味,却又在女孩放下心时一次次地咬住了她的唇。

    反抗的话语无法从口中说出,即使勉力从喉间吐出了几个字,听起来也破碎得像是含蓄的邀请。

    原本握在手里的叉子不知何时已经掉落在碟中,右手软绵绵地搭在了案沿,左手亦是已经没了攥住衣角的力气,身前的乱步倒依旧是兴致满满的模样,不见丝毫放过自己的征兆。

    耳中是自己断断续续的喘息,对上眼前那双得意又满足的碧瞳,月见山只觉得羞耻得要命,却又不想就这么推开他。

    绝对

    绝对不会再给这家伙乱来的机会了

    进退两难的女孩只能在内心如此对自己说到。

    3抱着你的衣服蜷缩着睡去

    乱步出差了。

    加班后到家的月见山看着空荡荡的公寓,连带着心里也一并有些空荡荡的了。

    没有人拉着自己的手,没有人在自己的耳边任性地提出各种各样的要求,没有人在一关上家门之后就给自己一个紧紧的拥抱玄关处只有自己刚刚脱下的鞋,整整齐齐地摆在那,但又孤零零的。

    什么时候乱步才回来呢

    月见山将外套搭在了沙发的扶手上,伸手想给自己倒杯水,然而水壶里却是一滴水都没有了。

    好累,不想再去厨房了。

    月见山倦怠地想到。

    已经是深夜了,窗外只有路灯隐约的光线透入屋内,公寓里静悄悄的,一点人气都没有,月见山靠在沙发上打了一小会儿的盹儿,但又很快被冻醒了。初秋夜里的空气中已经有凉意漫开了,仅穿着一件薄薄的打底短袖,这让月见山觉得有些冷,她摸摸胳膊,打了个呵欠,还是强打起精神进了卧室。

    月见山不喜欢化妆,但平日里出门上班又不能不化妆,所以月见山总是只化了最简单的妆敷衍了事,但即使如此,卸妆的时候她也还是差点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草草地洗漱后,月见山立刻就把自己扔进了被窝里。大大的双人床宽敞又柔软,但是冷冰冰的。月见山的体温偏低,一年四季都是手冷脚冷的,平常总是靠着乱步来暖被窝,但是现在乱步不在,盖在身上的被子反而起不到半点保暖的作用,就像是凉凉的冰块一样贴在皮肤上,冰冷的触感甚至透过了睡衣那层单薄的布料,直接笼住了月见山。

    冷。

    月见山将自己缩成了一团,但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拉住那个总是睡在自己身边的人的衣服,让自己离他更近些,可伸出手触碰到的,却只有更加冰冷的被褥。

    乱步不在啊。

    柔和的灯光里,月见山半阖着眼,透过一点缝隙,看着空无一人的的另外半边床。

    她突然觉得有点想他了。

    鼻尖嗅到的只有孤寂的凉意,没有一点那个人的气息,床头灯微弱的灯光朦胧地照亮了卧室里的一小片区域,但更多的地方却只是黑暗。

    奇怪的酸涩感从心里的某个角落一点一点地爬了出来,原本只是空荡荡的心,迅速就被这种感觉占领了,月见山觉得自己的整个心房都纠成了一团,拧一拧也许还能滴下同样酸涩的汁来,但是心脏当然是不能拿来拧的,所以这种酸涩的汁从心脏的地方慢慢流到了眼里,让月见山的眼眶变得沉重又滚烫起来,就好像一眨眼,她就要落下泪来。

    慢慢地坐起了身子,月见山看了身边的位置好一会儿,突然又起身下了床,走到了衣柜的边上。

    月见山动作很轻地打开了衣柜,像是怕惊扰到了谁一样,但实际上整间公寓里现在也只有她一个人而已。灯光被她的身体阻拦在了后头,衣柜里的摆放在她的眼里并不十分明晰,但她还是很准确地,一把就拿出了一件衬衫。那是乱步的衬衫,在他出差的前一天晚上刚刚洗好收起来的。

    抱着衬衫,月见山又小心翼翼地爬回了床上,躺进了又冰冷了几分的被窝里。

    有一点点他的气息。

    月见山嗅了嗅怀里的衬衫,也许是因为刚刚洗过不久,衬衫上还带着很清晰的洗衣液的香气。月见山和乱步用的是同样的洗衣液,同样的沐浴露,同样的洗发水,甚至连护肤品都是混杂在了一起使用,所以他们身上的气息很像,但实际上却又完全不一样。洗衣机消去了衬衫上大部分属于乱步的气息,但月见山还是透过淡雅的香气,分辨出了那残留的一点点的属于乱步的气息。

    蜷缩起了身子,月见山紧紧抱着这件衬衫,冰凉的脸颊挨着衣领,鼻尖萦绕着洗衣液的香味,但还是有那么一点能让她安心下来的气息。

    快点回来吧。

    带着这样的念头,她慢慢地陷入了沉睡之中。

    江户川乱步是在夜里一点才到家的,出了车站之后,他就和同行的谷崎分开,立刻坐计程车回来了。

    按照原来的行程,他们本来还要在北海道再呆四天,但这次和他一起出差的不是月见山,所以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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