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所有人听着,今夜的军营,里里外外都给我布上哨兵,我要一个苍蝇都飞不进来”东侧的营房之中,董扶的目光严肃的看着自己挑选出来第一个个校尉,冷厉的声音在低喝。
    昨夜让史阿摸进来就是这个东州军营的难堪,但可为无心之失,毕竟有心算无心,这么大一个军营,有所纰漏正常,可今夜他们有准备而战,要是让史阿继续摸进来,那就是奇耻大辱。
    “是”
    众将点头领命,目光之中带着冷厉的杀意,然后各自散去准备。
    整个军营看起来寂静无比,但是在幽暗之下,藏着一根根锋芒的箭矢,所有人都严阵以待,精锐将士蓄势以待。
    一轮皓月映照,月光越发浓郁。
    子时。
    中军主营,营房之中,灯火通明。
    刘焉一开始还是有耐心的,但是渐渐的,他有些失去了耐心,变得烦躁起来,手中的书籍也看不尽去了,时不时看着门前,终于忍不住开口“此人不会不来了吧”
    “不会”
    站在刘焉身后,如同一座金刚护身的张任猛然之间睁开了眼眸。
    “为什么”刘焉问道。
    “因为他已经来了”
    他浑身元罡凝聚,身体如同流行扑出,想着营房之中一个黑暗的角落一拳挥去,这一拳看似拳法,却带着锋芒无比的枪芒“藏头露尾,给我滚出来”
    “破罡斩”
    黑暗之中,剑芒划过。
    轰
    拳头与长剑的碰撞,虚空之中的空气都荡然起来了。
    一道黑影从黑暗之中掠过。
    落在了中央。
    此黑影正是史阿,他手中握着一柄长剑,浑身的气息有些凌乱,一双眸子凝视很复杂的光芒看着张任,半响之后,才幽幽的道“阁下不愧为枪神童渊,赤手空拳接我一剑毫发无伤,好霸道的武功,史阿佩服”
    昨日他不出剑,败在张任一拳之下,他颇为不甘心。
    今夜他可是挥剑了。
    但是他还是败在了张任的一拳之下。
    这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张任的实力,恐怕并非一般的元罡境界武者,破罡剑法乃是专破武者元罡之气,可却破不了张任的气息,可见张任的武功到了一个什么地步。
    “好说”
    张任收拳,后退一步,站在了刘焉的身后,淡然如斯“阁下也不错,能在我们军营如此的戒备之下,还能长驱直入,了不起,剑圣大人恐怕教不了你这份本事吧”
    “过奖了”
    史阿归剑回剑鞘,道“一点小把戏而已”
    他的一点小把戏让刘焉的面色很难看,他阴沉的眸子带着一抹冷意,盯着史阿,半响之后,和声的道“好一个史阿,果然不凡,某家敬佩,但是你的眼光不太好”
    “为何这么说”
    “你可知道,牧龙图已经是死路一条了,良禽择木而栖,你一身本事,何不归于我门下,日后必能成就一番大业”刘焉敦厚的说道。
    作为一个有野心,想要成就一番大业的绝世枭雄,刘焉对人才的渴望是很大的。
    所以他开口招揽。
    “刘益州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史阿淡然一笑,不为所动。
    “好得很”
    刘焉的神色有一抹冷意,杀意已起,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么这么危险的人,还是不要留下来好,难保日后不会成为一柄刺向自己的利刃,这种防不胜防的暗箭最难解决。
    但是现在他不会显露半分,他面色平静,问道“牧氏使者呢”
    “我家使者,已经在大营之外的空跃山恭候,就看刘益州敢不敢去赴约了”
    史阿道。
    “他为何不进来呢”
    刘焉眯眼。
    “他说他胆小,不敢入刘益州的军营”史阿原话转达。
    “我倒是看看,何方无胆匪类,居敢如此嚣张,前面带路”刘焉放不下传国玉玺的诱惑,这个约他怎么也要赴,在这绵竹之中,还有张任在身边,他还真无惧任何地方。
    半个时辰之后。
    绵竹县城,郊外,空跃山上,一座凉亭,地上铺着竹席,前后左右挂着几个灯笼,灯笼的光芒闪烁,把这里周围都照亮起来了。
    “是你”
    刘焉跪坐下来,目光复杂了看着眼前的白衣青年“没想到牧氏使者居然是你”
    “刘益州认识戏某”
    戏志才闻言,有些吃惊。
    “昔日我进益州为牧,征召四方英才,组建幕府,曾有数个颍川好友,同为举荐一人,言之可为我定益州之局,可惜我意欲征召此人之时,却发现他了无踪迹,颇为无奈。”刘焉一字一言的说道“戏隆,戏志才”
    “区区薄名,各位师长抬举而已”
    戏志才微笑的道。
    “可惜了,可惜了”刘焉连续叹息两声,第一声是为自己错失了戏志才这等人才而且可惜,第二声乃是为了戏志才居然为牧氏小儿所用而惋惜。
    “呵呵”
    戏志才听懂了,却只是笑了笑。
    天下又有多少人看得出牧氏龙图的未来呢
    不过只是一叶障目而已。
    “牧龙图让你来,有何目的”刘焉沉住气,试探性的问道。
    “我家主公让我前来,乃是为了和刘益州谈一个交易”
    戏志才倒是开门见山。
    “什么交易”
    “以传国玉玺,换取刘益州手中的汉中郡”戏志才笑眯眯的,说的十分的坦然,直接把传国玉玺当成了交易,本乃是大逆不道的,但是现在,估计已经没有人注意这一点了“这个交易如何”
    “不可能”
    刘焉正义凛然的道“普天之下莫非汉土,汉中郡非某家的,乃是朝廷的,再说了,传国玉玺唯天子可用,某要知何用,你莫非是来离间某与天子之间的信任的吗”
    “不知道刘益州口中的天子,为何人”
    “当然是当今天子”
    “刘协”
    戏志才冷笑,嘴角有一抹轻蔑的笑意“弑兄杀母之辈,可为大汉之君乎”
    刘焉闻言,顿时沉默了。
    刘协登基了,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雒阳已经被焚烧,天子刘辫已死,先帝唯有刘协一子,他算是唯一正统,当今唯有长安朝廷。
    “汉室之上,何人为君,容不得你戏志才来评判”刘焉深呼吸一口气,冷声如电。
    戏志才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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