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来必是那后主差遣,为的是五丈原本帅不安。外事儿托付给马岱掌管,内事儿姜伯约执掌兵权。”
    “我死后灵发回与主见面,幌灵儿埋在了五丈原前。我造下假诸葛端坐车撵,贼若来把车撵推到阵前。贼一见他必然闻风丧胆,死诸葛要吓退曹兵万千。”
    “和孝启正讲话心血上翻,一时离迷与世绝缘”
    从第一场的山人出祁山到第十场的五丈原托印,手机视听软件里的葫芦峪早播放完了,老马意犹未尽,心里总重复着最后唱的那几句,嘴唇无声翕动。
    “和孝启正讲话心血上翻,一时离迷与世绝缘”
    “和孝启正讲话心血上翻,一时离迷与世绝缘”
    “和孝启正讲话心血上翻,一时离迷与世绝缘”
    上午十一点半,致远合住电脑,准备去做饭。出屋后见老马郁郁寡欢心事重重地靠在沙发上,致远无心打搅。他走到漾漾屋里,见漾漾正在看动画片,大人关掉动画片后对漾漾说“你能帮爸爸一个忙吗”
    “嗯”漾漾倚床坐在房间的地上,一脸迷糊。
    “爷爷要回家了回他家了你舍得不”
    “呃那我可不知道。”漾漾摇了摇头,致远却笑了。
    “你帮爸爸好不好,去跟爷爷玩,别在这里看动画片了,把你的玩具搬到爷爷那里,和爷爷一块玩好不好”
    “我可以搬玩具吗”漾漾撩了撩额头的乱发。
    “这几天可以,但是你只能把玩具放在爷爷身边,其他地方不可以”致远讲明规则。
    “嗯我可以拿那个啄木鸟捉虫的玩具吗”
    “可以。”
    “那我可以拿iad看动画片吗”
    “呃可以,但是爸爸希望你待在爷爷身边看。”
    “那好吧”漾漾两脚一蹬撅起屁股站了起来,双手抱着iad去了客厅,她坐在老马脚那头,点看刚才的动画片,继续观看。
    老马见身边来了个小人,怕熏到小孩,他把自己的脚缩了回来。祖孙两挤在一条沙发上,平静地相视一眼,而后各执所念。原本忧伤的老头此刻被漾漾搅散了他头顶的乌云。老人的神思总不自觉地想起漾漾,后来直接盯着漾漾的小脸蛋看。漾漾察爷爷在看她,丝毫不介意,还现出一脸宠辱不惊的表情,小人儿一手抠脚一手挖鼻子,旁若无人地看着动画片。
    老马不得不直面内心眼前的这个小探花,除了少数时候的多余和聒噪,大多数时候是可爱的、灿烂的、安静的。若是往后,大限之前,小探花能一直陪在他身边,那该多好。老马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深知小探花和马家屯不可兼得。
    快到午饭了,包晓星做好了两样菜端到客厅的茶几上,钟能在厨房盛饭,钟理坐在门口的柜台上刷手机,学成在茶几旁玩玩具。忽然核桃大的小机器人掉到了茶几边上,学成跪在地上左手拄着茶几的玻璃右手伸直去奔玩具。谁想茶几上有水,小孩一不小心左手滑了,玩具没够着倒把一盘菜推到了地上。
    学成扑闪着大眼睛木讷又呆滞地瞅着边上的爸爸。钟理听声后放下手机,穿上拖鞋走了过来。他指着地上碎掉的盘子和满地的青菜汤水问“你在干什么”
    钟学成仰头望着爸爸,脸上全是惊慌。
    “你干什么”钟理又指了指地上的菜,瞪着眼睛大声问。
    学成吓得不敢说话。
    钟理见小孩蠢笨,气得一掌打到学成脸上,学成倒向一边趴在地上捂着脸,两眼偷偷斜瞅着爸爸。钟理走到学成跟前脱了鞋正要打,谁想钟能出来了。他端着两碗米饭小跑到学成跟前,用自己的身子挡着孩子说“你动手干什么”
    “你让开这娃儿不打不成事”钟理一胳膊掀开父亲,而后拧着学成的耳朵将学成拉起来,拉到柜台那儿的椅子边。自个坐了下来,脱了学成的裤子准备狠打。
    老人慌忙碎步跑进厨房叫唤正在炒菜的晓星,晓星来不及放东西直接举着炒菜的铲子出来了。见地上的菜和钟理正在打孩子,她知是怎么回事了。包晓星大步走过去掰开学成背后压制着的那条胳膊,而后一把拉过学成,用铲子指着钟理说“为了一盘菜你要把他打成啥样子他重要还是菜重要”
    “我教育孩子你插什么嘴”钟理指着晓星面目狰狞。
    “你是教育孩子还是拿孩子泄愤”晓星大喊,学成躲在妈妈身后,不哭不闹,过分地安静。
    “好好地吃饭打娃儿干什么对门邻居的瞧着听着呢别闹了别闹了”钟能拍着钟理的胳臂说。
    “啧你别管”钟理甩开父亲的手。
    “哼你打吧,随便打吧你现在怎么对你老子,将来你儿子就怎么对你你总有老的一天”晓星把学成推到跟前,两眼微闭,下巴皱成一团。
    “那我现在就把他打死养个蠢货还不如不养”钟理拉过学成举起拖鞋又要狠打。
    晓星钟能忙去拉,三个人扭作一团拉扯着孩子。
    晓星见无用,站直了身体,俯望狠打的大人和沉默的孩子,心中滴血的母亲冷冷地说“你再打一下试试”
    钟理当没听见似的高高地抬起手举着鞋,然后狠狠地将鞋底落在孩子的背上。远处的钟能在抹泪,趴着的学成耸肩大喘,吓得不敢出声。晓星心里难过,咬着嘴唇,右手钻了又钻炒菜的铲子,待钟理举起手时她使劲拎着铲子去打钟理的右手。只听啪地一声,铲和把柄分了家,用到变形的小铁铲咣当咣当地在地上翻滚。
    钟理疼得握了握拳头,深呼吸了几下。而后他站起来朝着包晓星上去扇了一巴掌,伸手去抵抗的晓星不防备钟理的左手又扇来一巴掌,晓星被打得朝左踉跄了好几步,撞到墙才停了下来。靠着墙的包晓星瞬觉右脸麻木了,右侧头皮也失去了知觉,她看了看捂着脸的右手,竟有一口血从掌心流到了手腕。包晓星看着血吓得哆嗦,而后又冷望钟理。
    钟理身体僵直地盯着嘴里流血的妻子,两眼微张,两唇微开。
    “哎呀呀,理儿哇,你作孽呀”钟能哭着过来扶身子晃荡的晓星,对门铺子里早听见动静的张姐两口子也跑过来劝架。张姐老公人高马大地站在铺子中间,说着种种软和又好听的话,张姐扶着晓星拉来孩子,轻轻地数落着钟理的不是。
    晓星待能稳住身体了,她擦净脸上的血,拉起学成的小手,一句话也没说,默然又温柔地离开了铺子,好像送孩子上学一般地自然。待到了车里,晓星喘了几口气,拍打着方向盘长吁短叹,而后抱着她的学成,娘两个哭作一团。半个小时后,晓星觉头没那么晕了,可以开车了,她安抚好孩子,开车离开了农批市场。
    到富春小区后,她带着学成先去吃饭,而后拉着孩子回了家。这一路上母子两几乎没怎么说过话,钟学成早习惯了这样的场面,八岁的孩子早麻木冷漠到哭不出来了。晓星不知她说出什么样的话能够安慰儿子,索性不开口。
    整个一上午,马桂英一直在忙利捷科技和安科展双方老总碰头的事儿,每个环节她都重新敲定了一遍。到了下午三点,她放心不下,专程开车去酒店查看包间和菜单。进了包间以后,坐席、菜单、灯光、摆设一切皆好,独独包厢内的空气不太好,开着空调也散不开那一股陈旧味儿。
    两个老总皆是见多识广的人,不知驰骋商场的几十年里吃过多少好菜、进过多少好宾馆,这样的包间打眼一看不错,可一闻味道定会不爽,待久了更不自在。桂英皱了皱眉,询问酒店经理酒店内有没有熏香加湿器,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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