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话不可以乱说。”

    这一次是一个身材矮小、面色阴戾的老者。他不出声则罢,这一出声,仿佛四周的气温都阴冷了下来,令许多人忍不住抱臂取暖,腿脚都在打哆嗦。

    此人延虺,乃是朗克萨的表叔,自然听不得他的坏话。

    提玛族长于是道“杨硕,不如将事情的来龙动脉一五一十的讲来。是对是错,吾等自会给你一个公断”

    “是,前辈。”

    半刻钟后,会场陷入了沉默。

    黑咸长老目光直逼杨硕“小子,你说的可是真的”

    “真得不能再真。”

    麻枭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信不信由你。”

    “你”麻枭碰了一鼻子,有些气急败坏,“你们听听,你们听听,这小子有多狂妄”

    黑咸长老沉声道“小子,在座的各位都是你的长辈,对长辈说话时最好放尊重点”

    杨硕哂然一笑“前辈教训得是,晚辈记下了”

    一直没有出声的宁格佬道“小友,你可有人证”

    “他们死的时候,桑蕖小姐也在场,她可以作证。”

    那边就有人问了“那么,她人在何处”

    “问得好既然已经从圣地回返,为什么不敢出来见人”麻枭长老最是聒噪,接口道。

    “谁说我不敢见人”

    人未至,声先至。

    人群自动让开了一条道。拓跋桑蕖带着婢女托娅缓缓步入场中。

    她环顾了一圈众人后,向提玛族长这边喊道“宁叔叔好,祁伯伯好。”

    又甜甜的喊了一声“阿娘,我来晚了。”

    提玛族长道“你来得正好,快把你看到的说一说吧,不得有半句虚言”

    “是,阿娘”

    于是,拓跋桑蕖便将下山时遇到朗克萨和加勒虻的经过说了一遍。

    然而萨姓一派并不买账。

    “哼,谁相信你的鬼话,说不定你们是一伙的”

    “就是。我听说他们的关系不清不楚,她的证词根本不足取信”

    “孤男寡女嘛,在一起久了,难免不生出点情愫。”麻枭阴阳怪气地道。

    黑咸长老眯了眯眼睛,目光炯炯的注视着拓跋桑蕖。

    “你方才说,朗克萨是死于血咒术的反噬”

    “正是,晚辈不敢妄言。”

    旁边有人喊了“这不可能,就凭他的修为,中了血咒之术根本不可能还在站在这里”

    “不错,本巫也不相信。”

    在场的所有人都面现怀疑之色。不少人开始交头接耳。

    “这小子分明在胡说八道我看他是杀了人不敢承认,才合伙编造出这种子虚乌有的理由。”

    杨硕耸了耸肩,道“是否胡说,你们问个米、过个阴不就明白了”

    麻枭道“小子,难道你竟不知,过阴问米,那是神木林那帮人干的事”

    杨硕无语。心说你们不会,怪我喽

    提玛族长道“他不知道也有情理之中。本巫觉得,诸位不如施以卜筮之术,所言是真是假自见分晓。”

    她这一说,这些反对的声音又弱了下去。

    是啊,巫修手段何其犀利,是真是假卜筮一遍也就清楚了,又何须为此争论不休

    就在会场陷入短暂的沉默的时候,又一个声音传来。

    “不必了,本巫祝已经卜过了”

    通向场外的路又再次打了开,所有人纷纷扭头看去,这一看便是一阵骚动。

    “是大巫祝”

    “大巫祝来了”

    在底下一众人敬畏的目光中,克蝥萨带着几名属下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细碎的议论声也因此戛然而止。

    迎着提玛族长的目光,克蝥萨径直步入场中。

    冰冷的目光在拓跋桑蕖脸上扫过,最后落在了杨硕身上,令他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冷。

    是杀气

    克蝥萨走到近前,一股骇人的气势也随之逼近。

    就在距离提玛族长仅两丈之远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

    突然,他抬起了左手,目标直指杨硕。

    就在这只手抬起的瞬间,拓跋桑蕖脸色瞬变,而提玛族长也动了。

    “住手”

    代表族长威仪的法杖遥遥一指,澎湃的气息便汹涌而出,与克蝥萨碰撞在了一起。

    两股气息一接触,便像黏住了一般,纠缠在了一起。只有劲风吹拂,叫身后那些勇士和家将都站立不住。

    高手的交锋,乍一接触,便先声夺人,迫人无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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