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们谁都没有发觉。
    比起宁独,胡然更加出神,她整天整天地盯着一块石头看,也不下刻刀,就是看,都看到双眼都布满血丝,凝聚不起焦点。
    宁独见胡然的样子,没有去叫她,坐在一旁的岩石上。
    “为什么赢不了他呢”宁独抬头向上望去,看着远处端坐的王道也。“我和他到底差在哪里呢”
    王道也盘膝坐在岩石上,闭目养神。刚才的战斗对他来说就是有惊无险,不论宁独想出什么样的招式他都能够应对,就好像已经是国手的人在跟初入段的人对弈。比起在天都里寻觅什么高手,他反倒更愿意在这里跟宁独对战。
    胡然当然注意不到少爷的苦闷,她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假设将这根线挑断,这两根线也会一同崩断,而这根与这根则是会交汇,这根线就会生出这样的变化,到时候它就会变成这个样子还是不对,余桃先生说过,万物都有自然之线,那是初生便有之,就算再怎么改造它,它还是在万物的序列之中,还是具备着万物该有的线,那么这条线到底该怎么找还需要解构、重组”
    在布满了器脉的世界里,胡然就仿佛是一个造物主,寻求着这个世界原本的样子,只要没有找到,她就不会停歇。
    恐怕吴越老先生也不会想到胡然能突然就进入到了器脉师的一个崭新境界中,也唯有拥有这种境界的人才能够称得上是大师,这个境界就是追本溯源
    胡然顾不上宁独,宁独也顾不上胡然,他望着王道也,所思所想并不是刚才战斗的细节,而是自己努力的方向。
    “我和他的差距”
    “我和我自己的差距”
    “是不够纯粹”
    “他就是一把剑,一把纯粹的剑,一把睥睨天下的剑所以他出剑一往无前”
    “我依仗的太多,我依仗自己的洞观,依仗禅宗六式,依仗体内的元气以此来撑起一个看似强大的外表,看似强却并不强。商教习只让我练剑,我却总跑偏。这次,我就只有剑”
    宁独拿出辞花剑,放在膝前,手轻轻地抚过。
    “飞花无影”
    瞭望塔上值守的人看着远处的山峰,长叹了一口气,问道:“这是第几天了”
    “第六天了。”
    “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自从那日乱砌山发生“重组”之后,宁独他们三个瘟神就住在了乱砌山中,这完全背离了常人的判断。
    “不是说好他们被乱砌山吓得魂飞魄散,立马就会逃之夭夭吗怎么反倒成了我们被吓得魂飞魄散了要是再有那种事发生,我们岂不是要逃之夭夭了”
    “嘘统领不是说过,绝不准再提此事”因为统领的命令,其实绝大多数的士兵并不知晓那晚发生了什么事情,更不知道山里住进了三个瘟神,只知道突然间就戒严了,生活变得相当不自在了。
    “统领又不在,怕什么”
    “也不知道统领在想什么,难道就一直这么下去”
    “不然你去把他们请走”
    “我宁肯烧香拜佛”但凡是见识到“重组”的人,心中都是充满了恐惧。而那三个引发“重组”且能够活下来的人,其拥有着什么样的能力自然是不必说。
    “不对你快来看有人进去了”负责观望的士兵大惊失色地说道。
    “统领不是说了,要保持正常,还是要偶尔放进几个人来,你那么慌张干什么”
    “他们朝着瘟神的地方去了”
    “什么”负责记录的士兵立马凑了过来,脸色都变得惨白。“怎么会这样不是下了死命令绝不允许发放那片区域的通行牌下面那群人怎么搞的,是脑子进水了吗”
    “怎么办,要不要告诉统领”
    “去,立马去啊”
    然而,此时的统领正在虔心拜佛,只要不是乱砌山“重组”,任何人都不能打搅他。
    瞭望塔上的人提心吊胆地看着楚时年一行靠近了宁独,生怕发生什么意外,直到楚时年一行退出乱砌山才松了一口气。
    “把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杂种给我打废了扔出去谁要是再不长眼走错了地方,放行的人也跟着一块等死吧”随着瞭望塔上的怒吼,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前去堵截楚时年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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