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没受到老温氏的影响,她便狠狠松了口气,笑着喊,“娘。” 姚氏抬头得见她轻纱覆面的样子,脸色就变了,“妙娘,你这是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 “我没事儿。”姜妙面颊微烫,低下头道“之前在承恩公府吃了辣,嘴巴有些肿。” “哦,那一会儿的晚饭我让林妈妈别放辣。”姚氏说着,撂下手里的针线拉她过去坐。 姜妙问“娘,之前那老太太来闹,是不是让您给搁外头了” 提起那个老东西姚氏就气愤,“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一家子不要脸的东西,还想赖上门来,吉平他们不让进,她还撒上泼了,我干脆让他们关紧大门,随她去,她闹够了,自个儿会走。” 说着又是一脸庆幸,“得亏咱娘俩提前除了族,否则这次姜云衢的事儿,还不知要把我们害得有多惨。” 姜府的宅子被朝廷收了,姜明山他们除了几件换洗的衣物和碎银,其他什么都没能带出来,他当时相当气愤。 什么收回去充公,说的那么好听,不就是抄家么 科考舞弊案,哪有严重到抄家的 但抄家的官差说了,是上头下的命令。 姜明山一个无官无职的光杆秀才,他哪里敢跟那些人杠,便只得遣散下人,又匆匆收拾了东西搬出来,之前二条胡同的宅子被他卖掉给老温氏办寿宴了,眼下无处可去,只能找个条件简陋相对便宜的客栈住着。 整个姜家,就数他最要面子,他当然千百个不乐意回去让人耻笑,于是就说了些话,刺激老温氏去找姜妙,想看看能不能在这节骨眼儿靠上那对母女。 姜二春也着急得不得了,但他一句话都说不利索,说上几次,姜明山嫌烦,索性让他闭嘴。 俩人就这么焦急地等着,茶壶都让姜明山给喝空了才得见老温氏回来。 “怎么样”姜明山忙迎上去,满目期待。 老温氏口干舌燥,想倒杯茶喝,结果发现茶壶是空的,便冷哼一声,一屁股坐在桌边的圆凳上,“你那宝贝女儿说了,要钱可以,但必须得你自个儿去跟她谈。” “那你就一文钱都没要到”姜明山拧着眉,心中直骂这老东西没用。 “你能耐,你咋不去”老温氏瞪他。 姜明山是知道姜妙性子的,以前还是一家人的时候就刁钻刻薄,现在除了族,而且马上就要嫁入肖府,还不知有多嚣张狂妄,他若是这个时候求上门,只会是自取其辱。 已经被那小蹄子一次又一次地踩了脸,他可不愿再送上门去。 想到这儿,姜明山叹了口气,推开房门下了楼,雇辆马车去了武安伯府,直接告诉门房小厮,他要见他们家世子夫人。 门房小厮得见是亲家老爷,面面相觑过后,直接去了海棠院通报。 姜柔自那天在姜家寿宴上被姜妙一个大嘴巴子扇裂伤口后,回府就再也没出来露过面,青梅也让她给卖窑子里去了,现在伺候她的丫鬟叫彩芹,是从伯府二等丫鬟里提上来的。 这些日子,姜柔哪也没去,成天待在屋里,耳朵却没闲着,有事儿没事儿就让彩芹出去打听姜家那头和姜妙的消息。 当得知姜妙丑闻被曝光,姜家也出了事儿,两败俱伤。姜柔那心里,爽得好似大仇得报一般。 虽然最后肖督主没退婚,但毕竟姜妙的名声已经出去了啊,现在所有人都知道那个小孽种是怎么来的。 肖督主不退婚,无非就是一时贪图姜妙的美色,瞧着新鲜罢了,等姜妙嫁过去,他成天对着那个小孽种,不把自己膈应死才怪 反正不管如何,姜家对她不善,姜妙又是她死对头,看到他们斗得两败俱伤,她是彻底爽了。 这几日心情愉悦,瞧着西厢房那个贱种都觉得顺眼了几分。 眼下,彩芹刚从后厨取了晚饭回来给姜柔摆上,就听见门房小厮在外头喊,“少夫人,亲家老爷来了,说要见您。” 姜柔闻言,眉头狠狠皱起,“不见” 她的伤已经彻底结痂脱落了,但因为二次裂开,又没及时用上好的药膏作为辅助,因此疤痕祛不掉,往后外出都只能戴面纱。 没事儿的时候个个嫌她碍眼,现在有事儿了,又主动贴上来 还不就是因为宅子被朝廷收了,来要钱救济么 真把她这儿当成钱庄了,随要随取 想到这些,姜柔一张小脸越发难看。 她有时候挺羡慕姜妙,能在姜家出事前就除了族,无事一身轻,哪像她现在的处境,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脸上毁了容,秦显如今连个正眼都不屑给她,更别说宠幸她,婆婆那边更是,三不五时地就让人来把她给拎过去训话,还说顶多再给她半年,若还是没能想法子怀上秦家骨肉,就要张罗着给秦显纳妾。 纳妾是要把丽娘那贱人给接到府上来吗 姜柔越想越恨,完全没了吃饭的心思,直接伸手掀翻桌子,双眼喷火,对着门外那小厮吼道“你出去转告他,让他顺便把我的名字也从姜家族谱上划了得了,我姜柔有不起这么丢人现眼的娘家” 门房小厮一转身跑出去,把姜柔的原话转告了姜明山。 “这个不孝女”姜明山气得眼前一黑,望向那小厮,“她当真这么说” 小厮道“都是少夫人的原话,一字不漏的。” 姜明山捂着胸口大喘了两下,又让小厮去传话,说姜柔以前自己说的,会让世子给娘家买座大宅子,他今儿就是要宅子来了。 “还想要宅子做梦呢吧”姜柔听罢,怒得摔碎了手上的茶杯。 她现在处境多艰难,谁人看到了陪嫁的时候扣扣索索,现在又想着从她身上剐油,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儿 但姜柔深知,姜明山是个难缠的,便吩咐彩芹,“去我妆奁里取二十两银子给他,让他拿着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