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切勿多言。” 一听傅经纶又拿亲爹来压他,傅经纬不甘心地哼了声,“喝吧喝吧,喝不死你” 散席后,客人们在管事的安排下三三两两地离开。 姜旭还坐在席位上。 纵使他酒量好,那么多杯喝下去,脾胃也开始烧得难受,脑袋还晕乎乎的。 冯公公指挥着几个下人打扫,又过来搀扶他,口中忍不住嘀咕,“好端端的不去衙门,你说你来瞎凑什么热闹” 姜旭听出是义父的声音,就着他的手顺势起来,半个身子靠在冯公公身上,眼睛就快睁不开。 “厂公呢”他问。 “走了。” 姜旭嘴角微抽,“我给他挡了二十来杯酒,他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走了” “不然你还想如何”冯公公一面扶着他往大门外走,一面数落,“难怪你娘总说你最近这段日子不对劲,你说你,跑来老爷子宴会上一通胡闹,图什么” 图什么 自然是图得厂公的信任。 那一世他能得厂公信重,是因为有妙娘在中间作为纽带。 但这一世没有妙娘,要想获得厂公的信任,他就必须得做点儿什么。 然而,那小子不讲规矩啊,他一个两世加起来过百的百岁老人喝了这么多酒,竟然一点儿表示都没有。 冯公公直接将他扶回家躺床上。 刚想给他盖被子,姜旭猛地坐起身来就开始吐,吐得满地是。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冯公公一面伺候他,一面警告,“这次是老爷子和厂公给你个面子,没当众跟你计较,再有下次,只怕我都保不住你。” 漱了口,姜旭歪回床榻上,醉话含糊不清,“面子嗝面子有什么用又不能吃嗝” “行了你别念叨了,赶紧的歇着吧,我还得再回肖府一趟,一堆事儿等着呢。” “去吧,不用管我,我好着呢”姜旭无力地抬起手摆了摆。 喝了太多酒,姜旭第二天压根起不来,直接一觉睡到日晒三竿。 睁眼就见姜秀兰在收拾屋子。 “娘”姜旭揉了揉胀痛的脑袋,“您怎么来了” 姜秀兰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这儿是我家,我还不能来了” “不是”姜旭道“您不在庄子上,那小宝谁看着” “不是有奶娘吗” “奶娘又不是自家人。”姜旭不放心,掀开锦被下床,随意抹了把脸就要往外走。 “哎,你上哪儿去”姜秀兰喊住他。 “去庄子上看小宝。” “你昨儿去寿宴上出风头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庄子上还有个小的” “我那酒喝的,自有道理。”姜旭低声嘟囔。 “你就可劲儿作吧”姜秀兰咬牙切齿,“媳妇儿不找,抱个野孩子来搪塞我,现在又开始学着堕落了,看你将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边走边看着办吧。 姜旭活动了下筋骨,骑上自己的马,直奔庄子上。 小宝已经学会翻身,看到姜旭,啊啊两声,冲他伸出自己的小爪子,表示要抱抱。 姜旭走过去将小家伙抱在怀里,问奶娘,“喂过奶没” “刚喂过。”奶娘道“尿布也是才换的。” 姜旭捏捏小宝胖乎乎的小脸,“小家伙,我不在,你可得乖乖的啊” 小宝似乎听懂了似的,又是啊啊两声,然后冲着姜旭直吐泡泡。 在庄子上简单用过早饭,姜旭便离开了。 他今天告假,不去衙门,直接去了东厂。 办公署内,肖彻正在处理卷宗,门外突然进来个厂役,“厂公,姜副使又来了。” “他来做什么”肖彻头也没抬。 “只说找厂公有事儿,具体是什么,他没明说。” 肖彻只回了四个字,“不必理会。” 厂役张了张嘴,到底是没敢再说,很快退了出去。 姜旭便只得顶着热辣辣的太阳坐在大门外的台阶上等着。 一直等到傍晚肖彻下衙,姜旭才见着人。 然而肖彻好似没看到他,目不斜视地从他旁边经过。 “厂公”姜旭喊他,语气里有些忍不住想笑,“我不过就是那天开了个玩笑而已,你还真记仇到现在啊,好歹我昨儿替你挡了二十来杯酒,今儿又顶着太阳等了你一下午,你怎么着也得赏个脸吧” 肖彻回过头,深邃的眼神里并无丝毫波动。 姜旭说“我请客,地儿随你挑。” 一炷香的工夫后,俩人进了一家酒楼。 姜旭开了雅间,小二进来后,他只点了菜。 肖彻问“不喝了” 姜旭到现在脑袋都还是晕乎的,提到酒就想吐,哪还喝得下去。 “昨儿喝了那么多,没人领情,没意思。” “没人让你挡酒。”肖彻说。 姜旭深深看他一眼,“我想知道,龙脊山出来的人,是不是都跟你一个样,脸绷得跟棺材板似的,从来不会笑” 肖彻反问,“你今日请我吃饭,就是为了问这个” “当然不是,我只是好奇。” “那便说正事。” 姜旭起身关上门,又走回来坐下,面色十分郑重,“听闻地宫宝库里藏着推背图,先帝当年御驾亲征前,曾把地宫宝库的钥匙交给了一个他十分信任的人,但这把钥匙后来下落不明,厂公知不知道,钥匙在什么地方” 肖彻眸色微动。 那把钥匙,先帝交给了杨妃,也就是现如今的孙贵妃,他的母亲。 崇明帝之所以会不惜违背伦常把杨妃留在自己的后宫,就是为了那把钥匙,但这么多年过去,他从未听义父或是母亲提起过钥匙的下落。 瞥了眼肖彻的神情,姜旭笑道“我知道钥匙在哪。” “你”肖彻眉峰微微蹙起。 “对。”姜旭点头,“厂公难道就不好奇吗” 肖彻不好奇,他这辈子唯一想做的事,就是等时机一到,起兵造反将母亲从紫禁城里救出来。 见肖彻并没有露出感兴趣的样子,姜旭继续引诱,“钥匙在一个厂公绝对意想不到的人身上,这么着吧,你保证以后不会再怀疑我,我告诉你钥匙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