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冤枉老奴苛待他更是蛊惑公主命老奴将规矩簿子连夜抄了十遍请大将军为老奴作主”
    本是负于身后的手,现下十指交叉于腹前舒动了下指结,几声咯咯声混杂风中令人闻而生寒。月玦见司马赋及此番,微皱了皱眉头,却见那人垂眸把玩着骨节分明的手,声若冰霜“问你了”
    此时木江已觉司马赋及好似并非站在他这边,但他也没有道理和那东景质子一道,这到底怎么回事这大将军的脾性,还真是令人难以捉摸。
    “这大将军”
    “木管家,此事已然过去了怎的今日又提岂非是抄的十遍规矩不是新来的小厮带错食盒,那玦依旧是那句话,送到玦院中的半碗米汤,管家是为何人准备”
    “这件事老奴回去问了,那碗米汤本是给府上新买的鹦鹉准备的,不想却送到玦太子院中,如今那小厮已被逐出府中。可老奴当真没有苛待您,您为何要在公主面前诬陷老奴”
    给鹦鹉准备,敢情是不将他当人看。
    月玦心中冷笑,当前都历坊一案尚无头绪,他实不想将心力耗费在此等贪图小利之人身上。
    “既如此,此事便算是玦冤枉木管家。然玦无心于掌家大权,一切都乃公主心意,若是你心有不服,只需禀明公主即可,何须劳烦司马将军木管家可是忘了谁才是你的主子”
    “你、你老奴身为公主府管家十年,怎敢忘主玦太子又要巧言令色冤枉老奴,老奴要禀明公主”
    木江说着便踉跄起身欲进房中,尚未碰到房门,门便从内打开。秦楼安端手出来,粉黛绿绾跟在身后。见房前木江老脸已是紫黑之色,不知是冻得还是怎的。
    “木管家这脸色怎的如此差,本宫不是已令粉黛将千年人参赠与你补身子吗”
    适才她在房中查看的入神,三人在门外的言谈她倒没有听得多少,只是适才月玦所说木江忘主一句,她却全然听的清楚。
    “公主殿下玦太子冤枉老奴,说老奴忘主”
    月玦凤眸扫过木江落在月玦身上,见他气定神闲面不改色,又看向司马赋及,俨然一副不屑模样。
    秦楼安心下明了,定是木江不甘交出府中管家之权,又知她看重司马赋及,便想着在司马面前告月玦一状。且不知此等伎俩实在是如跳梁小丑。
    如此闹剧,当真是丢她的脸面。奈何现下案牍缠身,她一时无心整治内宅,便且再容忍他几日。
    “木管家在本宫府上十年,你对本宫如何本宫心中有数,断然不是他人微言几句便能挑拨的。如今本宫还有要事要做,府中大小之事全靠管家打理。若此期间管家能够打理全善,也算弥补了玲珑棋的过错,如此自然无需玦太子管理家事了。”
    木江双眸一亮,这显然是公主在给他机会,若是他表现良好,那月玦就没戏了。
    “老奴多谢公主谅解一定不负公主所托,老奴一定好生打理公主府,请公主放心”
    秦楼安浅笑“木管家平身罢,这里没有他事,你且下去罢。”
    闻言木江笑脸一僵,抬眼见司马赋及一记冷眼扫过,忙低垂了头“是是,老奴这便先告退了,公主若有吩咐,只管知会老奴。”
    秦楼安微微颔首,木江不好再留,躬着腰身退了去。
    “让大将军见笑了。”
    家丑不可外扬,如今她府上管家竟与月玦争权夺势,大有官宦人家后宅妯娌之间争权之意。此话若是传出去,岂非让人笑话。她无后宅,倒却起了火,还险些烧到司马赋及身上。
    “留心。”
    简短二字,再无他言,秦楼安愣怔片刻,司马赋及此话何意留心
    “公主一番查看,可有何发现”
    听月玦此问,秦楼安才想起尚有正事要说,当下也无心深究司马赋及话中之意。
    “并未发现尸斑,却见更令人惊奇之物,二位进来罢。”
    司马赋及与月玦相视一眼进了房中,此时地上所陈女子皆着中衫,厚实外襟铺展在地,绫罗锦缎上绣满仙花珍木,似是天边五彩祥霞。
    “粉黛,绿绾,将此衣物翻过来。”
    闻言粉黛绿绾上前,将秦楼安所指外襟拿起展开在三人眼前。
    青鸾栖梧,百鸟朝鸾。
    原是此衣衫乃双面绣法,外看只是普通花草刺绣,里侧,是当年青鸾皇后所绣百鸟朝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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