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身后金吾卫将小喻子脸上的假面揭落,这下他倒没有再反抗。
    片刻,一张与画像中人颇为相似的脸露于众人面前。
    “安儿,这是怎么回事”
    秦昊眉头紧锁,怔怔盯着换了一副面孔的三人。
    “父皇,如今这三张脸才是他们本来的样子。他们将真正的小喻子三人囚禁,利用这等易容之术与小喻子三人交换了模样,而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潜藏于昭阳殿中,伺机作恶。”
    闻言,秦昊紧凝的眉熨平半分,“那真正的小喻子等人,现下又在何处”
    “真正的小喻子等人,如今已经被他们杀了,就是那晚自匾后掉下来的三具尸体。如若不是孩儿与大将军细细查看京机厂中的三具尸体,想来亦发现不了他们是易容假扮的。”
    “原来是这样。”秦昊沉重点点头,须臾又看向地上的三人,“可如今虽然已经知道他们的真面目,然他们的身份却依旧不知。”
    “父皇有所不知,当初父皇将那三具尸体交给佑德公公命其送往京机厂时,佑德公公便看出那三人是宫中的太监,还命了各领班太监前来认领。且一并送于京机厂的,还有此三人入宫时记录的卷宗。”
    “什么”秦昊满目震惊,“你是说这三个人,本来就是宫中的太监并非宫外混进昭阳殿的歹人”
    “是。”秦楼安颔首应下,是斩钉截铁的决。
    “此三人一开始便是亦太监的身份混入宫中的,今日儿臣嘱托佑德公公执着三人卷宗画像,查寻他们三人未扮作小喻子等人混进昭阳殿前在何处当差,然追根溯源下来,却发现他们以前竟分别在妍皇贵妃、宁妃、襄妃宫中当差。”
    闻言,秦昊紧抿的唇隐隐抽动,带动腮上横肉颤颤而栗。鼻间喘气的声愈来欲响,愈发沉重,胸前龙袍上的金龙随着胸腔的起伏,如活了般腾云驾雾。
    “佑德”压于胸中的怒勃然喷出,秦昊凌步迈到已两股战战的佑德身前,双目深晦,如无尽冥夜,“你这个太监大总管当的好啊连宫中混入了这般武功高强的人都不知道”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佑德抖着手中避尘跪下,“老奴实在是不知啊且这这进宫的太监,亦不是没个都过老奴的眼呐,老奴也不知是哪个瞎了眼的放了这三个进来啊”
    “父皇。”秦楼安上前,“父皇息怒,佑德公公言之有理,这入宫的太监如此多,佑德公公又怎能一一查明底细且这三人虽潜入宫中,然在此事之前却一直未曾动手,着实不易让人察觉。”
    听闻秦楼安为其说话,佑德跪在地上连连点头,脸上一片老泪纵横。
    “哼”秦昊扫了眼跪在地上的佑德,“起来罢以后若是再有类似之事发生,你便脱了这身皮,自行滚出宫去”
    “是、是老奴一定不会再让这等歹人混进宫中”
    “安儿。”秦昊未曾理会感激涕零的佑德,转身看向秦楼安,“虽然如今这凶手查到了,然朕却不知,你是如何知晓他们几个就是那晚昭阳殿中装神弄鬼之人还有那晚撞门地乌鸦,又是怎么回事”
    闻言,秦楼安轻浅一笑,转身看向小喻子三人。
    “父皇可还记的,当晚玦太子曾过问小喻子与小夏子,可否是他二人为父皇开的殿门”
    “朕当然记的,朕还记得,当时月玦还问他开门之时可见殿门上有血。”
    “父皇所记不错。”秦楼安浅笑应下,凤目轻转,看向立在一旁扮作太监得月玦,“其实那个时候,月玦已然知晓凶手必是他二人中得某个。当时小喻子说他吓坏了,不知道门上有没有血,孩儿便让他将手掌拿出来看看。”
    秦楼安言语之际,踱步靠近小喻子“本宫,说的没错罢结果一看之下,你的左手甚至左腕上沾染鲜血,右掌上的血却是不多。且本宫发现,你的左掌虎口与指根关节处,生有一层老茧。”
    说及此,秦楼安转到其身后,将其紧绑于麻绳中的左掌翻出。秦昊凑上前去,果见生有一层老茧。
    “当时本宫看到你的手时,便知晓你说为父皇开殿门是在撒谎。试想如此沉重的殿门,双手并推都难以推动,你怎会单手,还是常人用不惯的左手去推加之你左掌上的茧比右掌上的厚的多,本宫便知晓你是个左撇子。且从掌上生茧的地方可知,你是常年握刀或是握剑,至少是常年握有兵器。”
    听闻秦楼安之言,小喻子紧绷的脸色再也绷不住,生生挤出万般的不信与不甘,他竟如此轻易的,便被一个小丫头识破了
    那晚确实不是他开的殿门,当时他见秦昊的圣銮已近,便临时起意将固定匾木的金钉拔掉,只留了一枚,且已被他松动。
    这么做,本不在那晚的计划之中。至于为什么要如此,那自然是要杀了这个狗皇帝再不济,亦会砸伤他们几个中的某个。
    至于左手上的血,乃是他于匾上挪动尸体时沾上的,只因他惯用左手,所以左手左腕上沾的血便多。
    “然以上两点,还不能让本宫十分确定你就是凶手。”
    秦楼安转回小喻子身前,呵气如兰,出声冷冽。
    “毕竟左手血多,右手血少,可能是你当时推门时,左掌推在了门上血多的地方,而右手放的地方却没血。至于你左手上的老茧,那也可能是你常年握斧劈柴时留下的,只能说明你是个左撇子,是不是用刀用剑的左撇子,却是不能确定。”
    秦楼安轻笑,睥睨着一脸扭曲的小喻子“真正让本宫怀疑你的,是你见了手上鲜血后的反应。当时你一见手上沾了血,便昏了过去。小夏子说你有晕血之症,见血便晕,是不是啊小夏子”
    “是是”
    听小夏子配合的回答,小喻子轻哼一声“那又如何当时我不过是见那月玦看我的眼神颇是审视,让那么一双眼盯着,我我只觉心中虚,于是便装晕昏过去。只是不知这一行为,又如何惹得你起疑”
    “如何”秦楼安轻笑,靥若姝花“难道你至今还以为,你替本宫将玦太子遗物搬到偏殿时,本宫问你右臂上的疤是怎回事,乃是好奇关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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