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可无论此事是真是假,梁氏一族几近断绝不说,代衡不知从何处知晓西南王曾帮我们躲藏朝廷追捕,便将此告之秦昊。秦昊便以逆反同谋之罪,诛绝楚家九族”
    凄笑的脸兀然狰狞,伯玉攥拳恨道“如此,他们还觉不够梁楚两家于西南根深蒂固,旁系众多,他们恐遗留祸根,便将两家枝脉连根拔起,斩草除根”
    听伯玉紧攥的拳咯咯作响,月玦沉缓低语“让你思及过往伤痛,实乃过意不去。逝者已逝,生者尚存,勿重蹈覆辙,才是如今最重之事。我知此句说起来易,做起来难,可有些事,却不得不逼自己去接受。”
    先前他只知七年前裴梁两家惨遭灭门之灾,竟不成想远在千里之外的西南王楚氏一族,亦难逃灭顶之祸。
    “玦太子放心罢。”
    伯玉抬起头,淡淡笑了笑。
    “七年前的事,我虽然恨,恨不得噬秦昊的血,食代衡的肉但我不会做以卵击石的蠢事。如您所说,有些后果并不是我能承担的起的,如今我并非为我一人而活。我要等,我要等萧皇后裔东山再起,卷土重来。”
    月玦敛目,遮去目中冗杂神色。
    “现在的西南王是谁”
    闻言,伯玉冷哼,说道“现在的西南王叫西门恭,以前楚氏尚为西南王时,他曾为王府幕僚。代衡奉旨前往西南处决楚氏一族时,大多幕僚门客皆被一同斩首,他却风风光光坐上了西南王的位子”
    “西门恭”
    月玦剑眉轻蹙,敛目看着案上地图沉沉低语,须臾抬头,目中一闪清明光。
    “难道是”
    “玦太子,您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伯玉见月玦正说着又轻缓摇头,未几又问道“莫非您认识西门恭”
    “不,我并不认识,甚至不曾听说。”
    见月玦摇摇头,伯玉亦未曾问什么,原来世间也有月玦不知道的事。
    “玦太子,先用膳罢,饭菜要凉了。”
    闻言,月玦回神看向案上饭菜,浅笑道“这几日伯玉天天做这等大补之膳,玦纵是无事也要滋补的上火了。”
    “是是吗”伯玉灿灿笑了笑,“我想着玦太子身子弱,前日佑德公公又送来好些补品,我便便给都您炖上了。若是玦太子不喜欢,那我以后就做些清淡的。”
    “无事,没那般挑剔。”月玦执箸用了一口软糯米饭,“前些日子一直于掩瑜阁中装死,甚少出门,到如今还不曾观赏过宫中景致。待用过了膳,伯玉带我去宫中转转如何”
    “好啊”伯玉爽快应下,说道“掩瑜阁离御花园颇近,我带玦太子去御花园透透气如何”
    “甚好。”
    那厢昭阳殿偏殿中,秦楼安静默坐于锦凳上,绿绾甚是拘谨坐于一侧亦沉寂不语。
    那日还在想,月玦展现在她面前的不过皮毛而已。秦楼安却没想到,不过三日功夫,月玦就又给了她如此大的“惊喜”。
    身居皇宫掩瑜阁,却能亲手绘制西南地域图,壶口战势了然于心,天时地利人和,尽悉于怀。
    秦楼安轻叹一气,钦佩之中又透露着不尽遗憾。
    “公主,您怎么了,为何又叹气”
    “绿绾,本宫的三位皇兄,如何”
    没等到公主的答案,却听如此莫名其妙的一问,绿绾心头疑惑不解,站起身小声回道“绿绾只是个奴婢,不敢评说三位皇子殿下。”
    闻言,秦楼安轻笑一声“本宫既是如此问你,便是让你大胆说。如今这里只你我二人,有话直言便是。而且你知道,本宫甚恶虚假溢美之辞。”
    “这”绿绾面露为难之色,迟疑片刻说道“三位殿下皆是人中之龙,文韬武略”
    “停,打住。”
    秦楼安扬手止了绿绾,接下来的一长串夸赞之辞,不用绿绾说她都能猜到了。但她想听的,不是绿绾天花乱坠将她三个皇兄夸到天上去。
    “绿绾,本宫的三位皇兄,比之月玦如何”
    “啊”
    绿绾满目惊疑,公主这个问题好像比适才那个还难回答啊且看公主看她的眼神,好像又不能不答。
    “公主,这这三位皇子殿下与月玦太子怎能相比呢”
    “确实不能比。”
    秦楼安摇首轻笑,怅然道“月玦与我三位皇兄年纪相仿,又同为帝王之子,为何差距,却悬于云泥父皇生子若如月玦,东宫太子之位,何需空缺至今”
    “公主”绿绾双膝兀然跪地,惶恐开腔“公主,奴婢绝没有说三位皇子殿下不好的意思奴婢之意是说月玦太子身为质子,三位殿下身份尊贵”
    “好了。”秦楼安打断急口解释的绿绾,示意她起身,“本宫知道你没有那个意思,不过本宫说的亦是实话。月玦之才,若是能为我所用”
    “不。”秦楼安檀唇微弯,似纠正前话一般说道“是为西风所用。”
    “公主,您是想拉拢月玦太子”
    前几天公主不还忌惮着玦太子吗
    见自家公主含笑点头,绿绾小声提醒“公主,您忘了先前皇上擢玦太子为太医少丞,玦太子就拒绝了。”
    “太医少丞”
    秦楼安挑眉,道“依月玦之才若只任太医少丞,无异于千里良驹骈死厩中。且只要锄头挥的好,哪有挖不倒的墙脚父皇拉拢不到,不代表别人拉拢不到,更不代表本宫拉拢不到。”
    “”
    看着自家公主两眼放光,如捡到了什么宝贝一般,绿绾唇角微动。
    “绿绾,你速去掩瑜阁中将玦太子请来,只说本宫有要事与他商量。”
    “是”
    秦楼安坐于锦凳,思索着一会见了月玦要如何说。却不料大致过了两刻光景,绿绾仓惶跑回来
    “公主,公主不好了月玦太子月玦太子和国师大人打起来了”
    “什么”
    秦楼安几乎是从凳上跳起来
    “月玦和雪子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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