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么”
    嬴抱月清晰地记得在她今生刚刚苏醒不久后,那个少年看着她问道。
    而她不假思索地开口。
    “我想要一把剑。”
    为什么她当时想要一把剑呢
    就在外面亮起无数鬼火,就在外面响起楼校尉撕心裂肺的大喊,马车猛地停下剧烈摇晃,车顶响起无数修行者脚踩降落的巨响,下一刻无数杀手的剑穿透车厢的时候,嬴抱月静静坐在车厢里,却突然想起了这件事。
    其实她自己都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想要一把剑。
    别说剑法和剑术,她脑海里甚至没有自己曾经拿过剑的记忆。
    然而就在她说出这句话,在她察觉到自己记忆里那片不自然的空白的时候,她就明白了。
    她的剑,被人夺去了。
    她上上辈子,恐怕是用剑的修行者。
    然而这辈子,这一切连同她关于修行的记忆,一起消失的干干净净。
    感受着耳边摇晃的箭镞,嬴抱月想起那个归辰说过的禁兵令。
    收天下之兵,以弱天下之民。
    然而她曾使用过的剑不是被禁兵令收走,而是被她送给了一个人,她不记得送给了谁,但模模糊糊有这样的印象,可她既然有印象就代表这个记忆和修行无关。
    她被夺走的,是更重要的剑。
    没有什么比将一个剑客关于用剑的所有记忆都夺走更残酷。
    但她就是这样失去了,甚至连被谁夺走都不知道。
    而失去剑的她,变得无比的弱小。
    她很弱。
    比她仅存记忆里任何一个时刻都要弱。
    在皇宫中甚至连一个刺客都应付不了,只能仓皇逃命,可想而知如果在和亲路上多来几波那样的刺客,哪怕不是等阶五,都足以将她耗尽而亡。
    她很弱。
    她是刚刚破境的等阶十,身边是没有严密组织临时拼凑起的护卫,手上连一把剑都不被允许拥有。
    她很弱。
    所有人都以为她身负杀不死的术法,但唯有她知道这个术法已经完全消失,随着这个身体的主人一起香消玉殒。
    她被杀,就会死。
    甚至不被杀,她手上这个诅咒也迟早会要她死。
    她很弱。
    她知道她的对手很强。
    能轻而易举潜入公主杀死公主,能调动无数高阶修行者,能里应外合查到和亲公主的所有情报,甚至也许能混入护卫队。
    更可怕的是,她身处的危机没有其他人知晓,也没有一个前秦人会相信。
    她很弱。
    所以她对于无意义的纷争早就厌烦。不想再看某些人再耍什么小动作,应付一次又一次的暗杀。
    所以她必须一次性干掉大部分对手。
    她很弱。
    在灼灼的烈火和冷锋利刃中,少女抬起脸,看着身边瘦弱的惊惶女官,双眸如灯火一般亮起。
    所以。
    她带不了太多的人。
    她很弱。
    她什么都保不住,最多。
    只能保住一个人。
    “殿下”
    就在窗外火把亮起的瞬间,姚女官就觉得被拖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火光,刀光,剑光,还有鲜血的味道,姚女官曾经只见过一次这样的画面,那就是当年阿房宫被多国联军逼宫的时候。
    但即便是那一次,因为陛下很快投降,最终没有军队杀入宫中,即便她在宫中饱受欺凌,但到了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原来生死一直离她很远。
    就在火把亮起的瞬间,原本她以为只是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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