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碎,臣妾这心里总是悸动难安”
    夏疏浅哽咽着留下眼泪来,颤抖的身体就像深秋里的枯叶般摇摇欲坠。
    “启禀陛下,小生有要事禀报。”南月走上前来行了一礼。
    夜桀睨了他一眼“说”
    “小生最近几日观星象,发现北方多了一颗小星出来,直冲中宫,参照娘娘方才所说最近几日的怪事,小的斗胆猜测是宫内多了不该留之人。”
    “大胆”夜桀眉峰一挑,眸光里尽是狠戾。帝王的威严震得眼前之人慌忙跪地俯首,身子抖得如筛糠一般。
    他随即哼笑一声“朕的皇宫何时轮到一个小小的监吏来指手画脚了”
    夜桀的质问不仅将南月震慑得一动不敢动,后面一旁的文武百官也心有余悸。
    夏疏浅更是深吸一口凉气,虽然极度畏怯,但还是伸出苍白的手指扯了扯夜桀的衣袖“陛下”
    夜桀回头,夏疏浅的脸色苍白努力保持着镇静“陛下,钦天监卜问凶吉从未出过差错,何不,何不让他细细说来再下决断天星异像若放任不管恐危害朝堂社稷啊。”
    此话一出,文武百官顿时议论纷纷,有几人大胆出来觐言“陛下,娘娘所言甚是,不如让钦天监言明是哪宫出了问题,早做决断以免危害社稷啊。”
    夜桀不以为然,唇角一勾,意味深长望着觐言的几人“诸位爱卿莫不是也想管朕的家事了”
    “陛下帝王无家事,一切皆关乎江山社稷,还请陛下明察”
    正宫皇后屡遭异象,钦天监信誓旦旦,作为劝谏帝王的言官们自然义不容辞,各个都是大义凛然之色。
    “皇后以为如何”夜桀的声音里没有了方才的柔情,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冰冷。
    他从不问她朝堂之事,可今日他却公开征求她的意见,这令她有些不知所措。
    “臣妾以为,江山社稷为重”夏疏浅轻飘飘吐出几个字后咬紧了嘴唇。
    “夏爱卿以为如何”夜桀又点名夏公良,换了一番虚心听谏的模样。
    夏公良原本一言不发,他知道此时无论说什么皆不讨好,但眼前的人是夏疏浅,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夏家的荣誉全都压在了她一人身上。
    迟疑片刻,他还是行礼回道“回陛下,以微臣之见,皇后乃后宫正宫,天有异象必有不测,小星冲撞势必会惊扰后宫牵扯前朝,还请陛下早做决断清除不该留之人。”
    夜桀没有回应,他静静扫视着一众人,目光落在丞相林司南处停了下来“林相呢也这般认为的吗”
    林司南从容不迫,不急不慢行过礼后开了口“回陛下,微臣并不赞同夏使君。”说完朝夏公良处看了一眼继续道“两星相冲,天象极难断定出是谁冲撞了谁,还要看两星具体是何人才好下决断。”
    夜桀眉头微蹙,似乎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于是转向南月“两星分别对应何人”
    南月战战兢兢开口“回陛下,正宫星对应凤栖宫,小星小星则为追云殿。”
    当追云殿这个名字说出来时,众人一片疑惑的神色。
    追云殿何时有主了
    不过众人也迅速在心里有了判断,若两星相冲危及社稷非要除去一个的话,一个为正宫皇后,另一个无论是谁都不及皇后身份尊贵,那么被除去的一定是追云殿的主儿。
    见夜桀迟迟不下决断,皇后又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大臣们纷纷劝谏不止。
    在一片喊着“江山社稷”、“天下通和”的声音里,夜桀的耐心终于被耗尽了。他长袖一挥,愤怒地扫视着一众百官,眼前顿时鸦雀无声。
    但底下的官员,尤其是言官已经做好了死谏的准备,仿佛这就是他们的无上荣光。
    夜桀拳头紧攥,头上青筋暴起,愤怒席卷了整个祭坛,眼里仿佛有一团火要将眼前所有人都焚烧殆尽。
    “好一个两星相冲好一个江山社稷多了不该留之人你可知此人身份的贵重此人是大玥最重要的人”
    夜桀几乎是咆哮着,血脉喷张的愤怒震慑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其中最震撼的当属夏疏浅。
    她原本觉得夏青溪是夜桀一时新鲜所圈养的玩物,只要及时除去,便不会再有什么风浪,假以时日,只要自己再多努力一些终究会赢得他的心。
    可他却说,她是大玥最重要的人连自己这个皇后都不曾有此殊荣,难道陛下还要让她做大玥的王姬不成
    夏疏浅眼睛猩红,嘴唇紧紧抿着,挣扎着起身扑倒在夜桀脚下,她颤抖地伸手抓住他的龙靴“陛下还请陛下以社稷为重,追云殿那位不值得陛下为她做到如此”
    夏疏浅拼死力谏,好一副贤德皇后的模样。
    “不值得”夜桀的愤怒消弭在广阔的祭坛上,他神情复杂地望着脚边的人,语气缓了下来“朕第一次见如此狠心的母亲。”
    母亲
    母亲
    难道追云殿住得不是夏青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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