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也皆怔然的望着温凉,他们刚才就觉此人气度极盛,但容貌稍逊一筹,此番看到他的真实相貌才明白何谓谪仙。
    这时墨踪也带着少女而来,少女一眼看到自己的爹娘,哭着扑了过去。
    “爹,娘”
    “菲儿啊”
    一家三口抱头痛哭,皆是劫后余生的喜悦和庆幸。
    少女在此之间没见过温凉真容,可在看到温凉的刹那便认出他就是客栈中的那个人。
    有些人即便敛却容貌,但其风华气度亦让人见之不忘。
    “爹娘,就是这两位英雄救了女儿,否则女儿就被那些恶害了”
    少女的爹娘拉着她跪在地上,伏在地上深深跪拜,心中的感激溢于言表,可他们都是朴实百姓,不知如何表达,只叩首道“多谢公子大恩大德,此等恩情我等没齿难忘”
    三人跪下后,他们身后百余名村民也皆跟着跪伏在地,“多谢公子救命大恩”
    特别是那些年轻小伙子,看着温凉的目光中满是崇拜和敬畏。
    原来京中的公子哥并不像他们想象中的弱不禁风,反是如此睿智英勇。
    想到他手起刀落便宰了那几个杀人不眨眼的畜生,他们心中便涌起一阵热浪,令他们整个人都热血沸腾起来。
    这样的人让他们想要追随,他们也想变成如他一般强大的人。
    百姓们的声潮响彻幽静的街道,震耳欲聋。
    左丘看着,心中不禁感慨,还好来的不是那几位皇子,否则任何一位皇子如此得民心,朝廷怕是都要乱起来啊
    与此同时,严知县与高师爷站在书房门前等着欣赏冲天的火光。
    可未等看到浓烟烈火,高师爷突然抬手指向天际,声音中满是震惊,“那是什么”
    严知县仰头望去,只见黑沉的天际飘荡着一盏孔明灯,在没有星辰的夜空中显得格外的明亮耀眼,宛若启明之星。
    “孔明灯谁敢在城里燃孔明灯”
    严知县心中漫起了不好的预感。
    夜深闭户,总不能有谁闲着无聊出来燃放孔明灯吧
    高师爷也如他一般作想,再加上大牢方向迟迟未有动静,他不由心中一沉。
    “报”
    一小厮连滚带爬的跑过来,“大人大人西北郡守军进城了”
    “什么”
    严知县与高师爷异口同声,两人脸上的震惊于恐惧如出一辙。
    各郡守军无诏不得动,可如今西北郡守军突然出现在这小小的祁县城中,不得不让人多想。
    先有人救下姚家村女子,后又有西北郡守军入城,难道是钦差亲至
    遣走小厮,严知县心急如焚,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在屋内不停的转圈。
    “完了完了,这下彻底完了,一定是钦差来了,他一定知道我们的事了,怎么办怎么办”
    高师爷虽没像严知县一般慌乱,却也面色灰白。
    怎么会这样,京中传来的消息明明说钦差尚未离京,怎么突然就到了祁县
    难道是钦差温凉在京中玩起了障眼法,故意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高师爷心中泛起冰冷的寒意,再看严知县无头苍蝇般的模样,更是只觉心烦。
    他眸中泛起一抹狠意,声音沉沉,“事到如今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了”
    严知县听他此话,眼中一亮,“高师爷莫不是还有锦囊妙计”
    高师爷点点头,严知县立刻附耳过去,“高师爷,请”
    “噗嗤”一声闷响,是利刃刺破血肉的声音,一把锐利的匕首刺入了严知县心口。
    严知县一双眼睁得大大的,惊惧的瞳孔中满是不可置信。
    “你你”
    高师爷手腕用力,将手中的匕首送的更深了一些,语气更阴冷的没有一丝温度,“严大人,要怪就怪你看管不利。
    弃军保帅,我也是没有办法了。”
    所幸知府大人从未与严知县有往来信件,只要除了他,便不会再牵连知府大人。
    纵使愤怒不甘,严知县也再无回天之力,只能认命的倒在地上,用一双充满恨意的眼徒劳的瞪着高师爷。
    他本以为搭上的是一条可载他通往荣华的大船,没想到他竟率先成了船下的孤魂,早知如此,他还不如安心做他的知县
    直至严知县气息断绝,高师爷才松开了手,将严知县的手握在匕首把柄上,做出严知县畏罪自尽的模样。
    他是个文人,此番安排下来,已让他筋疲力尽。
    可他片刻不敢耽搁,朝着马厩的方向一路狂奔。
    必须尽快让知府大人知晓这里的事情,早做筹谋。
    他走到自己的马匹旁,视线突然被马厩里的两匹墨色骏马吸引了注意。
    特别是那匹毛色纯黑,唯额间有一抹白色的骏马高大健硕,比起他骑来的黄马不知道强了多少。
    若是骑这匹马回平州应会快上许多。
    高师爷如此想着,朝着黑马走去。
    温凉不适应被人跪拜,也不习惯别人对他感恩戴德。
    他侧眸看着左丘,声音冷凉如水,“烦请左将军安顿这些灾民。”
    见他抬步欲走,左丘忙道“温公子要去何处,本将派人保护。”
    温凉随手牵过一副将的马匹,利落的翻身上马,声音一如眸光清冷,“县衙。”
    温凉策马而去,墨踪也有样学样,抢下一匹马便追了出去。
    被抢了马的副将委委屈屈的跑到左丘身边,抱怨道“这京城来的钦差咋一点不儒雅呢,居然还抢咱们的马”
    不都说京城公子哥各个温润如玉嘛,合着都是骗人的啊
    温凉和墨踪赶到县衙的时候,县衙里正热闹非凡。
    只见一匹高大的墨色骏马拖着一个人在院中飞驰,那人的脚还卡在脚蹬里,身子却早就被烈马甩下,被烈马一路拖拽,哀嚎惨叫。
    严府家丁想上前帮忙,又不知如何制止,只能巴巴的追着马跑,院内一时人仰马翻。
    望着这一幕,温凉将食指放在唇下,轻吹了一个口哨。
    原本还在发狂的烈马瞬间停下了动作,迈着轻快的步子“哒哒”的走到了温凉身边。
    它用头轻轻蹭着温凉,还低低呜咽了两声,看起来似乎十分委屈。
    高师爷“”
    这还是马吗
    分明是发疯的野兽吧
    “墨踪,将他带过来。”
    温凉只瞥了高师爷一眼,便大步迈进院中,望着一众小厮冷冷道“严知县呢”
    虽不清楚来人的身份,但见此人气度不凡,双眸凌厉,小厮不敢耽搁,忙回道“大人在书房。”
    “带路。”
    小厮带着温凉一路来到了严知县的书房,房门紧闭,温凉微微挑了下下巴,命令道“开门。”
    小厮立刻上前开门,只心里纳闷,自己咋就这么听话呢
    明明这年轻公子长得不凶,说话声音也不大,可就是有一种令人胆寒的威慑力。
    房门被推开,小厮惨叫一声,被吓得倒在地上。
    他本已做好被严知县责骂的准备了,可没想到一推开门就看到自家老爷已倒在了血泊之中。
    温凉探了探严知县的鼻息,气息已绝。
    他的双手握在匕首上,看起来像是自尽。
    “怎么回事啊,这里怎么乱糟糟的你们怎么都来老爷的书房了,还有没有规矩了”远远传来尖锐的女声。
    只见一年轻妇人颐指气使的走过来,她穿着金兰色的锦裙,头上插满了金玉珠翠,反是失了美感。
    她怒目瞪着小厮,转身间才发现倒在血泊中的严知县,本就抹了厚厚一层胭脂水粉的脸刹那间变得更加惨白。
    “老爷啊,您这是怎么了”李氏扑倒严知县身上嚎啕大哭,扯着嗓子喊道“看什么呢,快去叫大夫啊”
    “不必,他已经死了。”
    凉薄淡漠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李氏正想骂人,转身间却被身后男子的风华所摄,就连悲伤都被瞬间冲淡了。
    她是家中的庶女,因模样不错才被选来做了严知县的继室。
    严知县已经不年轻了,他的女儿也只比她小一岁。
    她跟着严知县不过是为了荣华富贵,哪来的什么深厚的感情。
    此番看到如此俊美的男子,即便亡夫在身侧,她也免不得荡漾起春心来。
    温凉却未看她一眼,只敛着霜雪般的脸色坐在主位,面无表情的望着门外。
    墨踪扯着半死不活的高师爷走了进来,高师爷的衣裳全都烂了,半边脸磨的全是血,以至于李氏看了他好几眼才认出他来。
    “高师爷,你怎么在这”
    “你认得他”
    见温凉的视线终于落在了自己身上,李氏小脸一红,忙回道“我当然认识了,她是平州李知府的师爷。”
    末了还不忘介绍自己一番,“李知府是我的堂叔,但我只是辈分大,岁数还小的。”
    高师爷心里又惊又怒,一边恨那疯马,一边骂这女人蠢笨。
    不等人家问就上赶着答,人家是什么身份,难道还能看上她不成
    温凉早就收回了视线,语气冷凉,“既然你是李知府的师爷,为何出现在此”
    高师爷短暂的惊惧后,便理清了思绪,声音细弱的道“我奉知府大人之命前来祁县调查,今夜本想与严知县商议修筑堤坝一事,却不曾想来到书房才发现严知县竟然自尽了。
    我怕祁县有问题,便想着立刻赶回平州报告知府大人,谁知道”
    谁知道竟让他碰上了一匹疯马
    温凉眯了眯眼眸,“你如何断定严知县是自尽”
    高师爷一时哽住,转了转眼珠才忙道“室内如此整洁,又没有打斗的痕迹,严知县当然是自尽了”
    温凉眼中泛起寒光,此人的脑筋转的倒是快。
    若真如他所预料,此事绝不是区区一个知县能做到的。
    严知县死的蹊跷,死人不会说话,可以任由活人污蔑。
    如此滔天之罪尽数落在一个不起眼的知县身上,弃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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