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是和荣安一道赶到的。
    命人将整个内室灯火点到亮如白昼后,虞博鸿将葛氏交给了军医。
    而此时此刻,他心头另一件一直悬着的事也放下了。
    葛氏的衣着很完整,床榻也很整洁,总算他担心的那种事没有发生。
    所以那黑衣人究竟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正好这个时候,军医示意婆子掏出葛氏的手腕,衬上薄巾要给其把脉,虞博鸿却是一下便盯住了葛氏手腕上那只晶莹剔透的和田玉镯子。
    他双目一眯。
    不对
    他赶紧环视周围,并四处翻了翻。
    他发现只有葛氏妆台上,妆奁箱里之物被取了个一干二净。而葛氏藏在衣柜里和外边樟木箱子里的首饰却一点都没被盗。
    还有一个钱箱,也还好好在那儿。
    铜锁完整,并无任何撬开或被撬过的痕迹。
    打开一瞧,里边几张银票也没被动。
    他快步去了荣安的房间。
    荣安正在整理。
    “少了什么”
    “只这个。”荣安拿着同样空空如也的妆奁箱子,“爹,我这枕头边的金锁片也在。太奇怪了。”
    没错
    奇怪正是此刻虞博鸿心头的想法。
    原本,他还对“那出没的黑衣人是个贼”这个可能存有一丝侥幸。
    可事实是,不
    这天底下,哪有那么笨的贼,只拿取了两个没锁的妆奁箱里不值钱的饰物,却放着连葛氏手腕,那只价值五百多两的玉镯子都不要那是他送的。是他成婚前,用多年的积蓄买给她的。
    不识货
    怎么可能
    而且总不会连钱箱都不识吧
    所以那并不是贼
    不是真正的贼
    哪个贼会只取些不值钱的东西走还狗胆包天被发现了不跑,反而追着主人家去了另一间屋子继续偷
    唯一可以说通的,便是黑衣人在故意用行窃的方式掩饰他的身份,掩饰他的作为和意图。这也正好可以解释,为何这么个偏僻庄子还能进贼。
    对方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虞博鸿再次深吸一口,强压,强压,强压下已经抑不住的怒火。
    另外,葛氏突然的昏迷自然也不是偶然。
    而可能对葛氏不利的只有两人。一个是府医,还有一个便是那黑衣人。
    若是黑衣人,那他只是想简单的教训葛氏,折磨葛氏呢还是想要对葛氏真正不利
    若下手的是府医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个黑衣人可能便是来给府医的下手抹平痕迹的。只有这般,所有人才不会怀疑府医,不会怀疑夫人和荣华,所有的罪责都可以推在黑衣人身上。
    黑衣人不露行踪,根本不可能查出个所以然。这事便将不了了之
    虞博鸿觉得他真相了。
    府医动了手,黑衣人故意显露痕迹打伤了人装作行窃,那么婉娘的病若有些什么,便成了黑衣人的手段。府医他们全都可以撇得干干净净
    简直可怕。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葛氏屋中。他不希望自己身边的夫人是蛇蝎心肠的,可他偏就想不出第三种可能。
    荣安悄悄撇嘴。就是为了将他爹彻底带上歪路,她才把那包首饰给埋了。人证物证俱全,首饰不翼而飞,谁能想到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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