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啦。”
    “借你船舱用一下,换个衣服。”她笑着进了船舱,然后段梓守就被轰了出来。
    一会儿,姑娘换上一件白色长衣出来。
    “你是怎么随身带衣服的。”徐咏之好奇地问。
    “把衣服和鞋袜装在油布包里就可以呀。”
    “哦,我们的船,朝天门码头就靠岸了。”
    “正好,我家也住那附近。”
    阿脆从船舱里钻出来。
    “姐姐,你真的太酷了,能教我划水吗”
    “好好学跳舞吧,别随便在团队里划水你又不是全村的希望。”
    “不是啦,我说你刚才练的那个,我在窗户里看见了。”
    “哦,你说的是那个冲浪板呀。”
    “对对对”
    “那个不行,得江豚喜欢你,他们才肯拉你。你是猫吧,鱼不会喜欢猫的。”
    “这也被你看出来了”
    “你们两个是哪里来的”姑娘打量一下徐咏之和段梓守。
    “跟熊猫混在一起,不是巫师就是道士,说吧,是不是来找我家的”
    姑娘嚼着丁香味道的阿拉伯树胶,没等徐咏之回答,就吹出了一个大泡泡。
    “我姐夫来找他舅舅。”
    “你姐夫”姑娘打量一下段梓守,“熊猫是你姐”
    “熊猫是我女朋友”
    “哦,失敬失敬。”
    “姑娘,”徐咏之说,“我这个弟弟说乱了,我是山字堂的徐矜,我来渝州,是为了找我舅舅的,我舅舅姓田双名大榜,我娘叫田小芊,是他的妹妹。”
    “啊”姑娘吃了一惊。
    “你就是咏之表哥啊。”
    “”
    “我是蔻蔻,总听我爸提你,我还以为你很老了呢,还行,挺帅的呀。”
    “”
    “来吧,靠岸了都跟我走。”
    田蔻蔻一挥手,“小弟弟帮我把船板背上,还有绳子,我看你好像很有劲的样子。”
    “好嘞”
    奇怪,段梓守就听她的。
    就连阿脆也一点意见都没有。
    “她让阿守搬东西,你不觉得阿守太累吗”
    “你不知道哎大姐夫。”
    “别叫大姐夫”
    “好的,你不知道徐大哥,这个姐姐身材好好的,我看着都动心,她下命令,我都愿意搬的。”阿脆说。
    走了几里路,在山坡上有一棵大树,蔻蔻一挥手,大树的形态消失了,却是一个宅院。
    “好厉害”阿脆惊讶地说,“这个障眼法比阿脆厉害多了。”
    “这不是障眼法啊傻孩子,这是标准的屏蔽术,”蔻蔻说,“它能让这座宅子对所有无关的人都无法显示、无法访问。”
    蔻蔻推开大门,门里是一座清雅的庭院。白灰配色的墙,一丛丛绿竹从墙后探出头来。
    “对了,我家多的是竹子,你想吃零食,随便取”
    “太棒了”阿脆欢叫起来。
    “对了,桃子也快熟了,也可以随便吃。”
    徐咏之一直觉得自己是大户人家,现在看起来,徐家的房子真的就是军营加库房,一切都带着实用的痕迹。
    舅舅家才是真正的大户人家,种着这么多竹林果树,在这么一个炎热的城市里,简直是太享受了。
    大家穿过二门,进入正房前的庭院,刚一进去,就看见一个庞大的、黑色的机器横在自己面前。
    一个身穿短褂、卷着裤脚的中年人,满手油污地在机器前面忙活着。
    “不是让你别捡动物么咱们家不能再养宠物了。怎么又带浣熊回来了”
    蔻蔻赶紧安慰阿脆“我爸红色盲,所以才会认错的。”
    “爸,那是我哥的朋友啊,我哥来了。”
    “哪个哥”
    “还有哪个哥,咏之哥哥呗。”
    “啊我至少十年没见他了,他怎么来了。欢迎欢迎。”田大榜扔下工具,从机器后面探头出来。
    徐咏之跪倒在地,行了一个大礼。
    “快起来快起来,孩子怎么你来了,你爸妈身体还好吗”
    “他们上个月都没了”
    “”田大榜一下子就惊呆了,过了半晌,才想起来徐咏之还跪在那里,赶紧把他搀起来。
    “孩子,我们进去说好好给我讲讲发生了什么。”
    蔻蔻给父亲端水洗手,田大榜又穿了长衣,大家这才进了客厅坐下,徐咏之重新见了礼,介绍了阿守和阿脆,又把这一个多月来的事情,从头到尾详细地说给了舅舅听。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田大榜听得气愤不已,“咱们得给他们报仇”
    “舅舅你这几年都在忙什么呢,为什么要从桃花源搬走”
    “别提了,这几年我是文理两开化,弘扬巫师文化,一方面,我在研究机关技术,正准备研究万石大江船。”
    “完蛋大江船”段梓守问。
    “万石,就是一百万斤的大船,”徐咏之解释道,“你别打岔。”
    “这个大船必须要在江边造,我刚在在做的,大船的发动机,其实船体早就就位了,在山下的干船坞里,就是这个发动机,核心技术方面始终难以突破。”
    “您准备用什么来驱动大船呢”
    “我想的是牛,一百头牛一起转动绞盘的话,这力道就是一百牛力,大船是可以了,但是牛也有问题。”
    “牛有什么问题”段梓守问。
    “牛要吃很多草,想要有劲,还得给粮食,所以你的船上就装满了草和粮食。”田大榜说。
    “那就不划算了。”徐咏之说。
    “草装那么多,火炮怎么装炮弹呢还得有步兵吧,要进行接舷战。”田大榜愁眉苦脸地说。
    “舅舅带我去看看机器吧。”徐咏之说。
    “太好了,你从小就聪明,你妈妈也是天才,你爸爸那个人算了,他无聊得紧,你可能会有办法”田大榜兴冲冲地带路出去了。
    蔻蔻一把抓住徐咏之的袖子“表哥,我爸这人有点倒三不着两,想一出是一出,你别撺掇着他再疯一点。”
    “放心,我心里有数。”徐咏之出去了。
    看了看那个机器,徐咏之琢磨了一下,没有什么太好的主意。
    “我爹跟我说过,天下的力有三种,一种是势而力,一种是变化力,一种是生物力。”徐咏之说。
    “还有这种区别吗”
    “势而力,比如一块石头,一个泉水,从高处掉下低处,就是势而力,把弹簧或者绳子拧紧,然后释放,也是这种力。”
    “变化力,比如把热水烧开,用水汽来推动某些工具。”
    “生物力,就是用人或者牛来拉。”
    “既然生物力不行,我看就得想别的办法。”徐咏之对田大榜说。
    “对了,舅母在哪里,我还没有拜见舅母呢。”
    “你舅妈在后院喂龙呢。”
    “舅舅你家还有龙吗”徐咏之大惊失色。
    “有,刚孵了一只出来,不过还小呢,没法打仗”田大榜一脸得意,又有点不好意思。
    “够了”徐咏之指指发动机的核心部位,“你把那只龙,就放在这儿”
    蔻蔻已经完全崩溃了。
    外甥像舅。
    这个表哥比老爹还要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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