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乌鸦盘旋在庭院的上空,然后扑棱着翅膀带起气流往下飞着,最后稳稳降落在一个白色袖子的手臂上。
    “好孩子,辛苦你了”说话之人的脸上犹如中毒般泛着紫色,肌肤上纵横交错显露青筋,只有那双眼睛还堪堪的拥有一丝神采。
    “嘎葵阶真冬子一人斩杀掉下弦之肆斩杀掉下弦之肆阵亡民众阵亡2人民众阵亡”
    “下弦肆一己之力吗”
    “那个孩子成长的很快呢,炼狱你觉得呢”
    随着声音的响起,在说话之人的背后,榻榻米上还跪坐着一个挺直了腰背,金色头发和如同火焰般燃烧的金色眼睛之人,他撩起了披风,伸出手掌握着一个拳头说道。
    “有无辜的民众牺牲啊,如果是我出马的话,一定竭尽全力的保障大家的安全”
    “真冬子少女在我这里训练的速度非常之快,毫无疑问是个拥有无限潜力的孩子但是”
    “我认为她还不够格晋升为柱”
    肌肤泛着紫之人的白色眼眸看了过来,他抚摸着黑色的鸟儿平静的问道“何有此见呢我记得队里的规定是只要能够斩掉十二鬼月中的鬼,其实力即可得到认可,晋升为柱阶”
    炼狱杏寿郎点了点头,张嘴认真的说道“现在队员的质量在逐渐下降,除了被仇恨驱使,或者和我一样拥有猎鬼后代血缘之人,大部分的队员都是普通人。能力不足,也没有抱着斩杀恶鬼的信念,我认为,晋升的条件应该往上提拔不能以次冲数”
    说到这里,炼狱杏寿郎想起在家中道场上,少女倒在木质地板上呕血抽搐的场景。
    在短短时日的极致训练中,炼狱杏寿郎十分了解,那具身体里被赋予了多么强大的力量。
    身具力量的同时,炼狱杏寿郎在少女弓着身子,从地板摇摇晃晃爬起的身体上,看到了使命的影子在日渐滋长。
    就像炼狱的家族,会遵从历史,接替一代又一代传承的那种使命。
    但他,并不是因为使命才呕血锻炼,成为柱炼狱抬头看着面前的主公,眼神坚定不移,灼灼其华,里面有着不输给太阳般的热情。
    他想帮助大家。
    他是因为自己坚定的信念才会成为柱,而不是那种使命。
    真冬子少女,会被力量所吞噬,心智也摇摇摆摆,信念升腾的快,但也容易被顷刻覆没。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意志而前行,杏寿郎认为,距离成为柱,无论哪一种方面都还不够格。
    炼狱杏寿郎提出了晋升条件改革的提议,产屋敷耀哉同意了。他的白色睫毛颤了下,放飞了手中的鸟,看着那黑色的翅膀拍着冲向了空中,产屋敷耀哉不由得也眯着眼睛看向了蓝色青空中远去的黑点。
    “我的孩子们,无论如何,我都以你们为荣”
    “真的是期待呢”
    隔日并没有警署上门来,时树通过外面得知,这件事情已经被压下去了,那两个死去的警署家里得到了一大笔满意的补偿,所以并没有闹事。而那个在牢狱里被扭断脖子的人,本身就是个无亲无故的流氓而已,没人关心他的死活和去处。
    这就是这个世道吗
    时树感觉心里发凉,这是比以往求人的时候更加透心凉的悲哀之感。
    时树沉着脸回来的时候,看到了爷爷居然在下地走路,还非常健谈的和那个女人聊了起来,他吓了一跳,赶忙跑了过去。
    “爷爷你怎么下来了”
    “啊时树啊,爷爷感觉好很多了呢,都可以种番薯了”
    “”时树看着拿着锄头的僧人,健气又笑哈哈的在番土壤。
    他突然感觉一股泪意从胸腔处涌出,酸涩,害怕,痛苦还有劫后余生的欣喜,还有遇到好人的庆幸,在这个时刻终于爆发。时树脚步不停,飞快的奔向了僧人的怀里,把头埋了进去,肩膀一颤一颤,不停的在耸动,呜呜咽咽的声音小小的漏了出来。
    “好孩子,你受苦了”老人安慰的拍了拍男孩子的肩膀。
    真的是太好了
    能康复,真的是太好了
    那个人没有骗他
    说到底,这还是个孩子,受尽了屈辱很难受吧
    “时树我真的得上路了哦”我把时树从他爷爷怀里扒拉出来,拉到一边继续道“我没有告诉你爷爷钱是我的,你就好好和爷爷一起生活吧,不要再偷盗了,你这么聪明学点本事,一定能和爷爷重新开始的”
    “”时树抹了一把脸,终于没有再用那恶狠狠的褐色眼睛盯着我,反而带着些无措。
    “我要出发啦,替我向你爷爷问好”
    我对着时树摆摆手,转身要离开结果羽织又被扯住,拉的我脖子一紧。
    “喂”
    “谢谢”时树憋出了一句话,咬了咬下唇继续说道。
    “再给我一个东西,我就让你离开”
    “”
    卧槽
    这孩子怕不是穷疯了他又看上我身上的哪一个东西了我还有什么值钱的玩意啊爸爸已经被掏穷了啊喂
    我用脚摩擦了下地面试图掩藏马丁靴里最后唯一的纸币。
    那是我最后的存货了啊混蛋还有我为什么要老老实实的给这个臭小子啊
    “把你的姓氏给我吧”
    “诶”
    “我我没有姓氏,名字也是爷爷取的,把你的姓氏给我,我就有姓名了”时树有些涨红了脸,他求人的时候从来都没有这样子过。
    时树觉得累了。
    特别是被那些坏蛋对待,或者以恨意来对待好人的时候,他很累。
    既然爷爷已经好了的话,这个地方,他会和爷爷一起搬走,这个镇子上发生过的一切他都会当做一笔勾销。从前那个趴在地上,丢掉了尊严,背负耻辱的人,在他心里逐渐消散。
    因为这个世上,那些人都不再重要。除了爷爷以外的良善之人,面前也有,外面的世界一定也还有更多。
    他想丢掉曾经那个卑鄙顽劣的小人,他想继承面前这人的良善,还有那份强大,重新开始。
    然后好好生活,和爷爷一起。
    “好啊,那”
    “我走啦黑崎时树”
    “”男孩在一瞬间涌出许许多多被欺辱苟且的画面,那些东西,在此刻都成为了轻烟。在名字被这个人喊出口时,那些烟雾被阵阵刮来的烈风给吹散,全身上下被股的炙热所填满。
    暖洋洋的,就仿佛冬雪被日光所融,焕然一新。
    “对不起”
    “还有谢谢你”黑崎时树红着眼眶大声喊道。
    “一路小心,黑崎真冬子”
    庙宇前招手的身影在变远,我迈着步伐往石头铺成的小路上走去。
    在重新回到列车之时,鎹鸦飞了下来,盘踞在我的头上,我老老实实的用鞋子里最后的一分钱买了票,然后坐在了列车的车厢里。
    “叽把姓氏给他没关系吗”
    “把姓氏给他会有什么关系”我被鎹鸦的问话问的有点糊涂,它黑漆漆一大坨的团在我脑袋上,叹了口气。
    “没什么关系”
    “不过话说,你能不能不要团我头上,没看到有人对我指指点点吗你不是麻雀,很重的诶”
    “ ”
    说完那句话我被鎹鸦小姐从列车头追着啄到了列车尾,最后被乘务员给警告才算完。
    在马不停蹄的赶路,连四周的风景都无暇观赏的时候,甚至还被鎹鸦小姐的吐槽,我都顾不得,现在只想快点回到那个紫藤之家,因为那里有重要的人在等我
    旁边随风过的风景,跑不停的脚步,在即将看到那个印着紫藤花纹的木门时,心情一下子豁然开朗。
    我还听到了里面吵吵嚷嚷的吼叫,那是善逸的鸡叫
    “哈哈我回来了”
    “噫啊祢豆子酱我们一起来玩嘛祢豆子酱这是我采的花花我放在这里啦”我被婆婆带进庭院,还没进屋子就听到了善逸的声音还有那个野猪头套的男人又不穿衣服的朝着我冲过来。
    “猪突猛进”
    “诶”我吓一大跳的避开,脚不小心把旁边的花盆给踢翻了,还没来得及对一旁的婆婆道歉,野猪头男人又扭着肌肉,喷出两股气流啊啊啊的冲了过来。
    “干什么呀,你要干什么炭治郎炭治郎”我莫名其妙的被追着跑了起来,喊着炭治郎的名字围绕着凉亭转圈。
    “真冬子伊之助不要追了”炭治郎的声音从隔壁的房间传来,他听到那熟悉的呼喊后,急切的放下了手中削土豆的小刀,跑向了外面。
    “哈啊这是那个狗崽子真八郎”伊之助停下了撞击,疑惑的说道。
    “谁是狗崽子谁叫真八郎我是真冬子”
    “你是鱼真子”
    “是真冬子啊”
    啊啊啊啊果然,我果然再也不想和这个人讲话,他绝对和我犯冲
    我气鼓鼓的不理他,往回廊那跑去,在看到炭治郎那熟悉的面庞时,我激动的快要哭出来
    那是想把这十几天的忍耐着的一切都给哭出来的冲动。
    我泪汪汪的飞扑了上去,炭治郎也温和了表情伸手接只是在我飞扑的那一瞬间,一个黄色头发的男孩子突然挡在了炭治郎的面前,伸出了双手把我抱进了怀里,然后在我的委屈和眼泪要哭不哭的时候,举着我的腋下开始转圈圈。
    “诶”炭治郎豆豆眼的发出了蒙比的声音。
    “善逸”
    “好久不见啊真冬子酱我可是很想你哦真冬子酱来和我一起玩吧我带你飞哦”
    在我被转的头昏眼花的时候,一双手有些粗鲁的提着我的后衣领给抢了过去,然后我就被倒吊着趴在了某个肌肉的肩膀上。
    “冬八糕是我的小弟你们全都得听我的啊啊啊”伊之助说着对善逸拍了拍屁股道“怎么样,来抢啊你抢不过我的因为我是老大”
    “伊之助,她是真冬子,请把她放下”
    “”
    被倒吊着颠上颠下的,我突然感觉肚子有点痛,还有些想吐
    还有善逸你刚刚还说要和我一起玩,为什么现在缩在小角落散发着花花,围绕祢豆子的箱子转个不停你这个混蛋臭男人臭粑粑
    最后是炭治郎追着伊之助,把我从他肩膀上给抓了下来。
    “你没事吧真冬子”炭治郎摸了摸我的头,然后双手抓着我的肩膀问道。
    “没事”其实我只是肚子有点痛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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